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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冉闻讯后大惊,立刻放下手中公务,直奔事发现场而去。
来到“悦来酒楼”,进入案发房间以后,只见:
陆羽和李季兰皆倒在血泊之中,一个口中呕血,另一个手臂流血,都已经没有了意识。刘方平昏死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气息尚存,即便是这副惊悸后的模样,也帅的令人触目惊心。
地面上凌乱一片,在窗户下面,躺着一把疑似凶器的短刀。
桌面上有残诗一首,尽管字迹被墨痕染的似似而非,皇甫冉还是把刘方平要表达的意思给“悟”明白了。
他对林捕头道:
“此诗应该是在暗示采杏姑娘的藏身之处:一间只着半片月色的房屋,一方北斗星和南斗星都倾斜之地。那里环境幽静,所以虫鸣才显得格外不同。看来方平也是个敏感细腻之人啊!”
林捕头道:“大人,属下以为这诗可能就是刘方平见春回大地后的感怀之作,要说透露采杏姑娘的藏身之地,实在是牵强。”
“给本官分两路人马去搜!”皇甫冉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一路照着总管事王五的描述,去追凶犯;另一路夜间出发,找遍与刘方平诗中描述相似的屋子,一旦发现可疑之人或是采杏姑娘的身影,不必与之多说,立刻带回衙门来。”
“是!”林捕头领了命令,就离开了。
刘长卿上前道:“请皇甫大人意思,可否将陆大人和李姑娘带到学生的房间之中,暂时安置?”
皇甫冉下意识地问:“刘大人你一向以明月清风和清粥小菜为伴,不知房间里面能否容纳病患?”
刘长卿认真道:“让陆大人和李姑娘同躺在一张床上,是没有问题的。”
皇甫冉“嗯?”了一声,正要说出:“男女授受不亲”之时,听见了刘长卿接下来的话:“圣上恩赐了学生一块氏璧和一双金筷子,那块氏璧正好悬挂在帐上,想必有皇恩庇佑,陆大人跟李姑娘一定能够早日苏醒,养伤度过难关。”
皇甫冉对王五道:“赶紧的叫了人过来,抬陆大人和李姑娘到刘大人的房间去。”
王五应了声:“是!”
皇甫冉又急道:“郎中怎么还没来?”
“应该是快了。”王五道,“小的再叫人去催催!”
我醒来以后,发现兰儿躺在身边,与我在同一张床上,心中十分惊讶。
再一偏头,看见了悬挂在床头的氏璧,就知道这里是长卿的房间了,更是不解其意。
我见兰儿还没醒,也不忍心打扰她,就只好保持着原本的仰躺姿势来一动不动,默默陪伴她。
听见了开门声,我装作没醒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然后,耳边传来了两个人的议论声——
王五道:“可是吓死我了!凶犯的神智是不清醒的,手中的短刀是不长眼睛的,真要是把陆大人、李姑娘、刘方平三个人都给杀了,我这‘悦来酒楼’也不必开门做生意了,拆了场子去别处做别的营生得了。”
“凶犯用刀胁迫刘方平的时候,你就该下楼来叫我去救。”刘长卿责备王五道,“奈何你就这般在一旁看,没个机灵。我要是上去了,陆大人能心肺能重伤、李姑娘的手臂能挨刀吗?”
王五打了自己一嘴巴,“是小的错了!但是从根源上说,凶犯持刀逼迫小的往楼上走的时候,刘大人你就应该挺身而出啊!可是你一直在吃,就跟是入了仙境尝仙宴一般,浑然不知人间的打杀之味了。”
“好在是郎中看过以后,把陆大人和李姑娘的性命都给救下来了,不然你我就该受良心的谴责一辈子。”
“哪能是你我受良心谴责一辈子呢?”王五反问,“你我只是反应慢了半拍,真正可恶的是那凶犯,逃之夭夭,林捕头追了两天没追到。”
听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
感觉不能再叫别人担心了,我就叫了声:“长卿,王五,有劳你俩照料。”
他俩见我醒了,就走上前来,一并投落下了关切的目光。
正好此时,李季兰也有了反应,朦胧睁眼,无意识地唤了声:“陆羽。”
“我在。”
我这一声应的轻,却着实是把她惊了一惊。
“你……怎么会睡在我身边?”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我让你俩来我的房间暂且安置的。”刘长卿解释道,“你俩只是并躺在一张床上而已,没有什么会遭别人议论的是非。”
李季兰想自己坐起来,却碰到了受伤的左手,吃痛地叫了一声。
“躺着别动。”
我既是劝她,也是安慰自己。
“嗯。”
她听了我的话,没有再勉强自己。
这天下午,侍茶姑娘带了“莲子枸杞鸡丝粥”来看我,跟她一起来的,自然是俊才钱起。他俩刚坐下,不巧后一脚皎然也来了,皎然是带着两个护身符来的,给我和李季兰一人一个。
钱起做出自己能够见义勇为的样子道:“我也住在这家酒楼里,当时我要是在,立马就出来救人了!”
皎然抬眼,淡淡问:“就是不知道钱生你说的‘救人’,是在事中还是事后?”
钱起拍着胸脯道:“当然是在事发之时啊!朋友有难,岂能坐视不理?”
“你跟欧阳展交情好,看来也是会功夫的。”皎然推测道,“就是不知道你会先救谁:女子?朋友?还是萍水相逢的刘方平?”
“在下自然是把侍茶姑娘放在心中的第一位!”说着,钱起就走到侍茶身边,摆出一副自己能够担的起保护她的责任的样子,继续道,“这叫有情有义!”
“钱生你好是聪明。”李季兰道,“此番过渡之语用的极妙!”
侍茶姑娘却是没对钱起回应什么,只深深地看着我,捧了“莲子枸杞鸡丝粥”在手上,吹了几口气,喂与我喝。
想着兰儿应该不会介意,我就接受了侍茶姑娘的姑娘的好意,为了这副身子好的快些,将鸡丝粥一口一口地喝了。
唯独是那不解风情的小僧,当着众人的面就问自家师傅:“弟子愚昧,竟不知眼前之景是何意?倒像是绕了几角的关系,不清不楚了。”
皎然也不拿出佛门的戒律清规来教导那小僧要六根清净,只道:“你哪里看不懂,尽管往详细了问就是。”
那小僧才敢开口道:“可是钱公子喜欢侍茶姑娘,侍茶姑娘喜欢陆大人,陆大人喜欢李姑娘,李姑娘对长卿有好感,长卿要跟钱起在文坛上并称‘钱刘’来诗风互补,钱起却要跟方平一同并称‘刘钱’来证道芳华?”
“学习佛法不见你这般有悟性,谈论感情你倒是在行。”皎然对那小弟子刮目相看,“你……怎就觉得钱起和方平般配?”
“不是弟子乱牵丝线啊!”小僧煞有介事道,“百姓们不都津津乐道吗?还传出了一首打油诗来。”
“那你倒是把那首打油诗都背出来给大家听听啊——”
“是。”
那小僧就在我们面前开口:
钱生赠蝶逢珠玉,怎耐歌女扑怀忙?
青兰春来花更俏,原是羽落声琳琅。
红杏探墙人不见,徒劳衙役捕一场。
寻芳不见莺燕影,知是茶香绕回廊。
【注1】
我道:“钱起诗作当中的‘梦中蝶’和‘花下酒’,其实是大家对他与刘方平之间的关系的一个误会,钱生只是通过一种写意的手法,来挑战王维与孟浩然的诗作的高度罢了。”
“原是如此吗?”皎然问,“不过话说回来,这采杏姑娘的名声也真的是大,听说不但是衙门派了捕快出去四处找她,而且她的客官们也动用了各种力量在搜寻她的下落,还找到江南外头去了。”
“我有预感,她没有走出江南。”我判断道,“她应该是用了什么没有被大家察觉出来的方式,以另一种模样过起了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可有什么想法?”皎然问,“说出来给大伙一起参考。”
“目前针对采杏姑娘本人,我还没有想明白。就是觉得竹编店里面那个新来的店小二特别可疑。”
钱起问:“怎么可疑了?”
“那人身上没有正常小二的人间烟火味,却满口‘莺歌燕舞楼’里的场子用语。我认为他肯定跟王妈妈有交集、在那花楼当过跑堂也未可知,可他本人和竹编店的少东家都满口否认。”
“那多简单啊!”钱起轻松笑道,“叫王妈妈过去对质不就好了?”
“好,那就有劳钱生你去跟皇甫大人说一声,拿了他的命令去叫王妈妈对质。”
“包在我身上!”钱起自信道。
他又转而问:“侍茶姑娘,在下一人独去花楼实在是容易遭人非议,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与在下一同而往?”
“可以。”
侍茶姑娘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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