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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那人的话,我也不想再盘复虚实了,只按耐不住踩了靴子就往外走去。
“陆大人别走那么快啊!小的还没说李姑娘和刘长卿之间互和的诗作【注1】是什么哩!”
我只当是“郎情妾意”的相思相爱之笔拉满之作,回头冲那人一喝:“不用说了,本官心里有数!”
“哎呀,陆大人——”那人追了上来,“青龙客栈是往左边走,右边去的是陈府。”
我不知道怎么的火上心头,“你叫本官去青龙客栈干什么?李姑娘和刘长卿不是在逛集市吗?集市往右边走有什么错!”
“这个……”那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小的估摸着这个时点他俩应该是已经逛完集市了,回到了青龙客栈的客房‘无涯涧’当中去,一起吃彼此为彼此挑过了的好点心哩。”
我气的不能自已,“他俩不在街边的小摊档吃、不在青龙客栈的一楼的客堂吃,孤男寡女一并在房间里吃做什么?”
那人也不叫我消气,只习以为常道:“一些儿女情长的话,当然是要两个人共处一室,面对面说啊!”
走到半路,碰巧看见纪檽峰的跟班在一个字画店里面挑砚台,我上前去问:“怎么不见你家公子一并出门?”
“陆大人你有所不知,你在长安的这一整个冬天里,我家公子在府中闭门不出,勤学苦读,是真的忘却了窗外事。”
我真想直接问一句:“连李姑娘跟刘长卿一起,有各种绯闻传出,也不理会了吗?”却不得不端着官威,改口道,“你家公子一心只读圣贤书,能够忘却感情之事,也算是难得专注了。”
“我家公子说了,怎能把那刘姓小官当作感情上的竞争对手?以他为标杆,只怕是这世间要好上千百倍的男子有的是。”
人在情场中,就容易钻牛角尖,我也一样。
我心里想那么问:“要是李姑娘偏就喜欢上了呢?”
嘴上却这么说:“也是,你家公子一向自负,眼中没有对手。连本官也算不上。”
那跟班自然是不敢说“陆大人真是有自知之明啊!”之类话,但出口之言的意思,也差不多。
他是这样说的:“我家公子有自负的资本和资质,自然可以凭真本事胜过别人,包括陆大人你。”
来到青龙客栈,我理了理衣衫才往里走。
掌柜的见我进来,马上就要带我往雅座上走,我说不必,自己不是来吃饭的。
掌柜的又问我是不是来找人,要找谁。我说要找李姑娘,他就说刘大人常往来于李姑娘房间,此刻也在。
我说不必让小二去告知,我自己会走上楼去。掌柜的也不多疑多问,就说了一个“好”字和一个“请”字,便不理会我了。
若问我心中有什么期待,那一定是敲门之后,看见兰儿与长卿之间只是寻常品茶论诗,聊天下事民间事,而非是一些嬉笑吃喝、以粘为情的荒唐事。
我可以不计较别人怎么说,但我是个会相信眼见为实的人。
所以我不希望得到一个与自己的所盼相反的结果,不然伤神的又何止是我一个人?
来到客房“无涯涧”门口。
不,准确的说应该我方刚刚走近那个房间,就听见了一阵男女间的笑声,兰儿笑的清亮似银铃,长卿笑的轻快似拨弦,真如珠玉落琴一般,和鸣的很。
我也是无法想象里面的场景的了——
女子笑颜如花赛早春,男子眉飞色舞事美人,两心不在雅事雅趣之上,而在逗俏的盈盈之间,真是:
酒酣耳热浓浓意,春风未到情先沾。
不闻轻羽佳音迅,独享常青一树衫。
隔门多思不见处,笑语相和为哪般?
我心既白落尘埃,随风飘落玉寒潭。
【注2】
若此如此打道回府,我陆羽不是太无能无为了吗?
我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果然——
兰儿与长卿一同围桌而坐,桌上酒菜尽有,二人之间氛围独特,被我这个不速之客打破,惊讶地从桌边站起。
“陆羽,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从兰儿脸上看见任何尴尬的表情,也没有从她的话中听出一丝要解释之意,就道:“我数次盼你来茶庐你不来,就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兰儿“哦”了一声,伸手挪出一张凳子来,“快坐!”
此刻的我,别说没有坐的心情,更是没有想靠近他俩的意愿,就仍旧站在门口,对眼前的两人冷讽道:“有人温酒温诗共暖,想来李姑娘和长卿,在这个冬天也是过的极好。”
李季兰和刘长卿互望了一眼,从我的话中听出了酸味来,竟不约而同道:“陆大人切莫误会,我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欢。”
原来如此吗?我不信。
我叫她为“李姑娘”,她叫我为“陆大人”,我们都不再称呼彼此姓名,曾经的誓言——
芳兰若有意,惊鸿应物来。
再次掂量到心头,竟然像是个笑话一般。
惹过往的宾客注目也是不好,我关上房间门,面对着眼前的他俩,浑身不是滋味。
刘长卿道:“我与李姑娘并非是像陆大人你想象的那样,不怕在市集上共牵欢愉,不耻在房间内苟且情愫,方才的笑声……是我与李姑娘对上了号,为你选了一样佳品,打算动些小心思包装好,下午一并到茶庐去找你的。”
“你们的心思还不够多吗?”我觉得悲伤,“真要是没什么,为何不在议论声传出之时就出面澄清?为何相互之间不避嫌非要不离不弃?”
“陆……大人,”李季兰用磕碰舌根的声音来称呼我,不知道是叫不习惯,还是执意袒护自己和长卿,“你怎么不问我和长卿一起去为你买了什么东西?”
“茶具吗?还是茶器?”我禁不住笑起来,笑的冷淡也笑的心寒,“我不缺这些,也不敢浪费你俩的时间去挑这些。”
“不是。”李季兰摇头。
她正要打开桌面上的盒子,我就打断了她,道:
“李姑娘,你说自己留在江南,是为了查杨天一和陈湘韵双死的案子,好,我信你,结果呢?结果就是跟长卿一同你侬我侬地叫我相信传言和绯闻是真吗?”
李季兰神色悲伤,在原位置上坐了下来,并未直视我的目光。
她双手握着装有要送给我的东西的盒子,看着那个盒子道:
“你不知我也在江南在乎着在长安皇宫随时身处险境的你吗?我叫你到了以后就给我写书信,你没有;我主动写书信给你,想着你应该会有回信吧,可是你也没有。”
我分明是给她认真写过两封书信,第一封是在她给我的“镂空金叶”半挡了欧阳展的飞镖,救了我一命之后,第二封是在我收到她的“梅瓣笺纸”,听了司农寺长官的话,表达心上人要趁早的时候。
我不知道兰儿口中的“没有收到”是什么意思,内心的倔强不让我一一细说和辩解。
我一咬牙,固执道:
“我要是写信给你,是要等你拿我的书信去给长卿看,惹长卿笑话吗?”
“陆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刘长卿正直道,“你不在江南期间,李姑娘有多在乎你,我全部看在眼里,请你不要误会她。”
“长卿亦是担忧你在朝堂之中的安危,”李季兰道,“你怎么会觉得自己的书信会惹他笑话?长卿从来都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借‘氏璧‘和’金筷子‘来向他暗传的圣意,他也一一拆解领悟了,对你感激感恩在心。”
我求什么呢?
求兰儿的日思夜想吗?求长卿的一份谢意吗?
不是。
我对他俩嘴硬道:“李姑娘,长卿,你俩是真的般配呀!一方帮着另一方说话,无缝衔接,叫我无从反驳。”
“陆羽!”李季兰终于叫了我的名字,“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和长卿越是解释,你就越是误会?”
“李姑娘,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我指着一桌酒菜,又指着她妆台上新添的几样、以前我没有见过的首饰道:“长卿比我更懂你的喜好,你也不输去做那一个最懂长卿的心思的女子,彼此相知相依、白头到老,成就大唐文坛的一段佳话,不是流芳千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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