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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过去多少时日,我、张继、高镖头一行人终于到达洛阳。
择了一个口碑不错的客栈住下,我们便一同来到大堂觅食。
高镖头问:“你这里都有些什么好菜?”
店小二应道:“客官们像是初到洛阳,推荐尝尝当店的:牡丹燕菜、长寿鱼、大肉丸子、盐卤肘子、烫面饺、炒软酥。”
张继问:“你这可有竹筒饭吃?”
店小二赔笑道:“竹筒饭没有,类似的荷叶包饭倒是有,客官要不要来一份?”
“来一份怎够?”张继指向护国镖局的众镖师,“你点清楚人数,按照人数来上。”
“是。”
小二照着张继的意思把人数点明白了,又将我们要的菜都记下来过后,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陆兄,我以为你会想吃那个。”我听出来了,张继指的是竹筒饭,“你跟陈秉承陈老爷打交道深,他是云南出身,少不了叫从家乡带到江南来的厨子做那道菜来招待你。”
“也无需厨子,侍茶姑娘手巧,她是数次将亲手做的竹筒饭带到茶庐来邀我吃的。”一回想起来,我就馋了,“甜味的和咸味的都有,我爱吃菌菇卤肉馅儿的,云腿肉很香,又耐嚼。”
“早知道她对你有好感,你就该叫她拿了一条大火腿出来,管你带在路上吃。”
张继露出了我不懂女子心的表情。
“侍茶姑娘是否有意于我我不知道,但我暂时无意娶妻之事。”
“你该不会是指望圣上钦点一个好女子给你吧?”张继笑我,“这事呢,倒也是看陆兄你的表现。你表现的好,一路加官晋爵,自然有这机会。”
“张继你往哪想呢?”我反而是窘迫了,“婚姻之事是人生大事,哪能由得圣上安排?”
“多少人盼着圣上安排还盼不上呢?”张继觉得我不懂里面的门道,“皇家公主也好,高官贵女也罢,从来都只是家族的筹码,她们的婚事由不得自己。陆兄你也一样,一朝侍君,就等于把自己这辈子的姻缘、仕途、性命,统统都托付给了圣上,由圣上裁决。”
“张继,你何时变得这般清醒了?”
“不是我张继清醒,是陆兄你在情场情关上不识趣。”他强调道,“你可以不领侍茶姑娘的单方好意,但你千万别让圣上知道自己装有哪个女子,免得错失飞黄腾达的良机。”
高镖头道:“张继,你让陆羽去当个上门女婿青云直上,不是跟他的心性大相违背吗?他怎会愿意?”
“形势比人强啊!”张继对我道,“陆兄,圣上不为你的婚事‘操心’自然是最好,就怕圣上一时误会、‘操心’过了头,反令你为难。”
我问张继:“那你倒是帮我想个法子呀,真到了那一场景,我该如何是好?”
“抗旨自然是不成,欺君也是一罪。”张继斟酌道,“两弊相衡取其轻,自请罢官回江南是最好的。”
“高,实在是高!”高镖头对张继刮目相看,“不想张生你也有能讲出几句实用话来的时候!”
“我为了陆兄,别说是嘴上支招,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就在店小二领着几个伙计为我们端上“荷叶包饭”的时候,一帮看似当地豪强派出的大汉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
我原以为与己无关,拿起一个“荷叶包饭”正要拆开来吃,不料却被为首胡须大汉喝了一声:“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吃!”
店小二赶紧来到我面前,歉意道:“客官请多多担待。”
我问他:“到底何事?为何那些人不让你好好做生意?”
“豪强手下欺人之事常有,不止今日这一回了。”店小二无奈道,“此番那些人要如何搞事情,小的也不知道。”
我便把手中的“荷叶包饭”放下,起身来到胡须大汉面前,问道:“不知你等如何不许这一堂的人吃饭?可知道天下有王法的地方,不是你和你家主子一家独大的霸占地。”
胡须大汉一看我面生,就知道我不是本地人,竟对哈哈大笑起来,笑我不识时务,不知轻重,更笑我不知好歹。
我却不畏惧,“还请明说!”
胡须大汉止笑道:“你可知道潘骧潘员外?我们就是潘员外的手下。这家客栈可真是大胆啊!竟在外送到潘府来的‘荷叶包饭’里面做手脚!”
我下意识道:“原是你家潘员外对这里的‘荷叶包饭’不满意?是觉得里面的香菇鸡肉少了些?还是觉得外面的糯米不够软香入味?”
“哼!”胡须大汉抽了一下鼻子,把我往左一推,来到店小二面前,大声指出道,“好你这个凶手,胆敢在‘荷叶包饭’里面下毒!可是想毒死我家老爷?”
店小二被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辩解:“小的没有!”
“有没有岂能凭你嘴上说辞?”
胡须大汉一挥手,就有两个壮丁把一只奄奄一息的家犬丢到地上,后一步,又有另一个壮丁把一个一层高的食盒拎了过来,往就近的桌子上一放,从里面拿出了一份“荷叶包饭”来。
我往那份“荷叶包饭”一看,马上就发现:这跟我方才拆开的、尚存碗中的有所不同。
客栈外送到潘员外家的“荷叶包饭”为一手掌长的枕形模样,里面被切开成了四段,除了被家犬吃过的其中一段之外,可在另外三段中看到饱满的馅料,连那糯米,也是沾满了特制酱料,金黄诱人。
而我正要吃的那份“荷叶包饭”,则是一个未切的完整枕形,能闻到清新的香味。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管胡须大汉是否阻拦,就自己拿筷子将枕形的糯米饭团对半分开了。
我端着自己的碗,走到问题“荷叶包饭”面前一对比,似乎除了一冷一热之外,二者并无明显差异。
“店小二,你可知道毒杀员外是大罪?按照《唐律》,”胡须大汉一把揪店小二的衣衫,“可是死罪!”
店小二被吓的浑身发抖,逻辑反而不清晰了,只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不是我,不是我……”
我放下手中的碗,过去让胡须大汉放人。
“你不是洛阳县令,没资格擅自拿人!”
“闭嘴!”胡须大汉朝我一瞪,复又把店小二的衣衫再狠劲一提,“我没将那货绑回潘府去动私刑审个明白算好!”
“我以为,洛阳城中能做‘荷叶包饭’的不止这一家,你怎能肯定这个‘荷叶包饭’就是这家所送,而不是别家的?”
这是,一个壮丁小声道:“头儿,今日老爷嫌这家客栈的外食送的慢,所以就再叫了另一家。”
我正要说“这不就明白了吗”的时候,那个壮丁又道:“不过,老爷在另一家点的是:牡丹花饼、四季如意糕、莲子豆沙羹这三样甜品,并非同款‘荷叶包饭’的咸食。”
那壮丁从腰带中拿出一张单子,“这是老爷写下的甜品名字,错不了。”
胡须大汉对我投来一个“多管闲事”的鄙视眼神,又对店小二狠狠逼问:“你还有何话说?”
客栈老板不在,店小二用眼角的余光向我求助,因为堂内只有我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不是我。”
“冤枉啊!”
店小二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我相信他不是犯人,他没必要顶着杀害员外的罪名,来把这客栈的生意毁于一旦。
洛阳跟江南是不同的:
洛阳之地重人心黑白,客栈一旦名声招黑,就经营不下去;
江南之地商贸繁盛,正如“香茗酒楼”,不,现在应叫做“悦来酒楼”那般,即便是前老板犯了法,大家都秉着一颗“商心”来帮衬总管事王五的生意,只因酒楼存在的意义,不在于予人温饱,而在于提供各种情报和小道消息,让常客和新客们都听个乐呵,酒菜倒成次要的了。
所以我决定帮人帮到底,找出着外送的“荷叶包饭”带毒的原因来。
江南街道之上,李季兰碰见了侍茶姑娘。
原是两人一同来到了一家脂粉铺子,想买下新出的香粉“露凝脂”。
想到侍茶姑娘也算是陈府的管事丫鬟,李季兰客气道:“不知侍茶姑娘你此番来此选购心仪之物,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家老爷的人情场面伴手礼呢?”
“我倒是未见这香粉之前,就觉得这名字有趣。”侍茶请教道,“不知老板娘为何叫它‘露凝脂’而非‘露凝香’?”
“那自然是怕买家生了误会,把这新出的好货当成了‘室中香’,点着燃着来定神。”李季兰暗含着弦外之音道,“所以侍茶姑娘你应是个明白人,晓得这脂粉是用来悦己的,而非惘入深思的熏香一品。”
“看样子是侍茶见识小了,竟不知香粉在冬天除了用来悦己还有别的效果,这才是李姑娘前来选购的真正目的。”
李季兰在心中嗔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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