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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凤朝阳被泪水浸满的面庞,心下一惊:“夫人”
凤朝阳望着小福子,匆匆交代:“替我照看好侯爷,我很快便回。”
她说完跑出了昭阳居,去耳房唤了白启,两人去平南王府的马厩牵了马,匆匆出府。
府外,正碰见萧景禹牵马出来,他看见凤朝阳很是诧异,凤朝阳望着萧景禹的面色,看样子他定又是一夜未睡,她的鼻子向来灵,虽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凤朝阳回头看了看白启,白启识相的策马走远了一些距离,凤朝阳跳下马,慢慢走到萧景禹身前:“大哥。”
萧景禹看着凤朝阳,有些不解:“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柳城和南山,那里有个人或许能救侯爷。”
萧景禹听了眸子一亮:“真的吗我陪你去。”
凤朝阳见了摇了摇头:“我有白启陪着,不必麻烦大哥,大哥有公务在身,侯爷昏迷,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平南王府,我们一定不能先乱了阵脚,朝堂之上一切还都要靠着大哥。”
萧景禹听了沉默起来,良久他点头同意:“那你路上小心。”
凤朝阳点了点头,她转身欲上马却突然回过头对萧景禹道:“其实大哥不必自责。”
萧景尧如今昏迷在榻,没有人比萧景禹更难过,因为萧景尧是为了救他才会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在萧景禹心中,他宁可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是他自己,也不愿意萧景尧替他受累,虽然萧景禹从未开口,但是凤朝阳将萧景禹暗中施加在他自己身上的自责看得一清二楚。
萧景禹被凤朝阳这一番话愣住,他看了凤朝阳许久,随后眼中划过羞愧之色,他低下头:“你不怨我吗”
“不怨,侯爷更不会怨。”
凤朝阳看着眼前的萧景禹郑重道:“侯爷愿意为大哥挡刀,一定是将大哥看得比他自己重要,他做了他想要做的事,保护了他想要保护的人,这是他的选择,而大哥也一定有自己的选择,大哥一定不愿意侯爷受伤,当时若是调换位置,大哥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侯爷的。而现在大哥也有要保护的人,端王静王虽死,但是平王仍在,我们不能确定南疆之战中,平王就没有从中动了手脚,所以大哥要在前朝支撑,撑起平南王府,直到侯爷醒来。”
凤朝阳说完对萧景禹笑了笑,随后翻身上马,她骑马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大哥,侯爷曾和我说,醉酒伤身。”
第145章第145章
平南王府枝头的落叶被秋风吹出高高的围墙,萧景禹怔愣的望着凤朝阳的背影远去,良久,他回过神,拍了拍马背,翻身上马向皇宫方向策马而去。
凤朝阳和白启一路赶往柳城,这一世她曾在柳城一间锦衣局侧的小巷里见过那道士,那时她向他询问两生镜的下落,他只说,福祸相依,吉凶同域。当时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南山之上护国寺里云游归来的云空大师是道士口中所说吉。现在细细想来,她遇险后是萧景尧救了她,也是那晚在雪洞中她看见了萧景尧怀中拿出的两生镜。
柳城在京郊,从前乘马车去要大半日,如今凤朝阳和白启一路无歇的骑马赶去,晨起出的门,刚至正午便到了柳城城门。
凤朝阳直奔立于柳城中央的锦衣局,井字形的街道熙熙攘攘将高大贵气的锦衣局围绕,凤朝阳翻身下了马,将马匹交给锦衣局迎门的小厮,向小巷内走去。
记忆中她就是在这条小巷中央处遇到席地而坐、摆摊算命的道士,可是凤朝阳直到走到小巷深处也未见道士的影子,凤朝阳将围绕在锦衣局四周的小路来来回回寻了数遍,仍未见到道士的身影。
凤朝阳隐隐期待的心,没落了一半。其实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道士非常事之人,行踪相遇皆要看上天的缘分。凤朝阳未在柳城找到道士,便带着白启往南山而去,赶到南山的时候天色已黑,空中繁星点点,月色净白如水,洒落在秋日漫山红叶的山坡之上,为夜幕下的南山笼罩上一层朦胧。
南山之险文明四海,趁着夜色上山已是万难,更何况是在这深山密林中寻找一个人凤朝阳只好在山下等到天亮。
白启在山麓旁生了火,晨起出门时就未用早膳,还好白启在凤朝阳柳城寻人的时候在街边买了干粮,凤朝阳马不停蹄的赶路,一日里滴水未进,如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早已饥肠辘辘。
白启午时买的干粮如今早已凉透变硬,凤朝阳就着冷水吃了大半个干粮后,靠在一旁的巨石上,望着遥远苍穹内的星河点点。
白启捡了足够的干树枝回来时,只见凤朝阳已经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白启守在凤朝阳的身旁,望着她月色下的面庞,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滋味在翻腾着。他向来不懂情爱的,所以他无法理解凤朝阳对萧景尧这一番痴心痴情的举动,从她义无反顾嫁给冠军侯开始到现在披星戴月为他寻医,那个原本在玲珑阁内笑看四时花落,静听风雨的小姑娘现在就靠在一个硬石上,阵阵凛冽的秋风吹掀她的衣角。
白启看了既不解又心疼,他虽不解情爱却懂情义,凤朝阳曾经对他出手相救的情义。
次日,天刚蒙蒙亮,凤朝阳便和白启上了南山,凤朝阳按照记忆在林中寻了小半日终于寻到了她和萧景尧曾经在那里过夜的雪洞,也是上一世,萧景尧为了救她而烈火焚身的山洞。
如今正逢秋日,洞中没有冰雪,只能依稀感觉到秋日里的萧条,凤朝阳站在洞口处,望着空荡荡的山洞,眸底划过一丝落寞。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能寻到道士的地方,只是依旧没有道士的身影。
凤朝阳带着白启下了南山,回京城。白启看着凤朝阳神情中轻易可查的落寞,犹豫的问道:“夫人,我们不再找了吗”虽然时至今日,他连要找什么人都不甚清楚。
“天下之大,要寻一个人太难,我若日日在外盲目寻找,谁来照顾侯爷”
白启听了沉默下来,随后他又听凤朝阳道:“明日你去天一阁,让图门再多派些人寻找。”
凤朝阳和白启一路马不停蹄,未有半刻休息,终于在城门下钥前赶了回来,凤朝阳依稀的看见平南王府门前的喜红灯笼亮了起来,在夜色下散发着温馨的光。
待近了能听见门前似乎有争执的声音,夜色下平南王府门前站了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和门前的两个侍卫僵持着。凤朝阳加快了速度,马匹在平南王府大门前听了下来,两个侍卫见凤朝阳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一起唤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门前的那个人闻声望去,借着喜红灯笼透出的光,看清了马背上的人,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凤朝阳下了马,看着门前迎过来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越过二人,看向站在门前的那个身影:“怎么”
凤朝阳话未说完便愣在了原地,她似乎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待将门前的人看得清楚无误,凤朝阳几步跑上前:“道长”
谁能想到她寻得千辛万苦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府门前,凤朝阳连忙将道士引入平南王府。
昭阳居内,凤朝阳屏退了一众仆人,包括担心了她两日的子衿海棠。
道士望着昏迷在榻的萧景尧眯了眯眼,随后接过凤朝阳递来的两生镜,待看到两生镜的一面破碎后,道士捋了捋胡须,低声呢喃道:“怪不得。”
道士瞧着面前的凤朝阳:“看来你已知道上一世的缘由了”
“是。”
凤朝阳点头,她看着道士了然的神态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
道士闻言盯着凤朝阳看了一会,捋着胡须:“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代价极大。”
“是什么办法”
“天道轮回,阴阳平衡,以命换命。”
凤朝阳听着道士的话,只觉得熟悉无比。
“两生镜,平系着你们二人的阴阳,如今死镜破碎,你只有同他前世那般,才能唤醒他。”
道士说着从破旧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火折子。
和她在梦境中看见的道士递给萧景尧的那支一模一样。
凤朝阳定定的望着火折子,伸手想要接过。
道士却相回收了手:“在这之前,你要想好,你可真的爱他”
凤朝阳望着道士,似乎对他的问题有些不解。
“你对他的感情,是他救你重生的感激,还是他对你诸多帮助的依赖,或是你自己心中也不甚清明”
凤朝阳听着道士的话,沉默了。当她那晚知道萧景尧以命换命救了她时,她满腔的思绪,若说不感激那是假的。而以往的日子里,她一次次的意外都是萧景尧出手相救,他势力庞大的天一阁毫无保留的供她使用,若说没有依赖,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敢确认,她爱他,在他离开京城赶赴南疆时的日日夜夜的思念,在收到随风送来的他亲笔信时候的欣喜兴奋,在与他失联日子里的煎熬与担忧,在得知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那一刻
凤朝阳知道,她的心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嫁给他无关报恩,无关婚约,唯有情义。
“我爱他。”
凤朝阳攥紧手中的火折子,耳边道士留下的话仍在盘旋:“火折子只能开启一次,你要想好,若有犹豫,让火苗熄灭了,他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道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平南王府外的长街上,夜幕降临,万家灯火,辛酸笑闹。
小福子在外敲门:“夫人,奴才来给侯爷换寝衣。”
“进来吧。”
凤朝阳收好火折子,说道。
小福子端着衣服走了进来,然后候在一旁,像以往那样等凤朝阳出去后再动,凤朝阳看着躺在床榻的萧景尧,勾了勾唇:“我来换吧。”
小福子闻言明显一愣,他连忙将衣服放在一旁,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凤朝阳的手指抚上寝衣,细腻的布料,简单的裁剪,倒极符合萧景尧那挑剔的眼光。凤朝阳坐在床榻的一侧,伸手一颗颗解开萧景尧的衣扣,他撕裂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凤朝阳取了药膏,细心的涂抹,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换了寝衣。
室内仍燃着新婚时的红烛,新婚的红烛一般要燃七天七夜,如今红烛刚刚燃了一半,烛泪顺着烛身躺下,在烛盘内漫延。凤朝阳走到烛灯前,拿起剪刀剪断了长长的灯芯,烛火恍惚了一下,燃的更明亮了。
凤朝阳走到衣橱前,这几日,子衿和海棠将她的衣服都收拾出来,与萧景尧的衣物同挂在衣橱内,她五颜六色的衣服与他或紫色或黑色的衣服交织着。衣橱内透着一股馨香,是玲珑阁内的味道,玲珑阁内常年挂着她喜欢的香囊,子衿细心,到了昭阳居,记挂着萧景尧病中不知对这香敏不敏感,便悄悄地挂在了衣橱中。
凤朝阳从衣橱底部,翻出一个小黑匣子,走到妆奁前,铜镜将她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出来。匣子内装着萧景尧身在南疆时她们来往的信和她绣给他的束带。他以为将东西退回来,她就会乖乖听他的话解除婚约吗
凤朝阳将所有的信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看了一遍,他很珍惜来往的信件向来只谈情说爱,而她只是敷衍几句便与他聊战事和京中的时局。现在想想,他何尝不知道京中的情形,天一阁那么大的情报组织,哪里还需她说些什么,想着他每每打开信时,定是失望又无趣吧。
凤朝阳将信放好,又拿起束带,上面的绣样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不知挑剔如他,可还喜欢凤朝阳将束带整齐的叠好随后和信一同放回黑匣子中,然后放在妆奁一侧。
浴室氤氲的空气,让人窒息,凤朝阳换了寝衣出来,将湿漉漉的长发擦的干干的,随后拿起两声镜,推开内室雕花镂空的木门。凤朝阳走到床榻前,将两生镜挂在床幔上,随后撩开幔帐,小心翼翼的、慢慢的爬上床榻,安静的躺在了萧景尧身边。
他的身上有伤,她的小手只能抓着他寝衣的衣袖,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头墨发如缎散落在枕头上。
翌日,子衿和海棠推开门,未见凤朝阳在床榻上,心下一慌,二人移到内室,见凤朝阳呼吸均匀的躺在萧景尧身边才松了口气。
子衿见了,面上不由得挂起了笑容,她最了解她们家小姐,睡觉乖着呢,从来没有不老实的时候。
因为快到了萧景尧用药的时间,子衿和海棠唤了凤朝阳起身,凤朝阳穿戴好后,赶往了怡和居,她还得向王爷王妃请罪,前日她太过心急,出府前未来得及告知二老,她又一夜未归,想来二老必定担心。
到了怡和居,平南王和王妃见了凤朝阳都松了口气,知她昨夜回来,但是时候太晚不方便前去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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