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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5

着萧景禹:“世子殿下是想问臣女和瑞王吗”

萧景禹闻言点了点头。

凤朝歌听了并未急着开口,她转过身靠在石桥上,双手抚上石桥的纹路,石桥有些年头了,经历数十载的风霜,即便坚硬如磐石也被刻上了岁月的纹路。

凤朝歌望着满塘凋谢的荷花,悠悠的开口:“当年臣女与高阳郡主,瑞王,为敦谨太子伴读,太子那时年幼,总喜欢揪臣女的头发,臣女虽被太子殿下揪的头皮生疼,但是为臣者,不敢出怨言。”

“但是瑞王殿下很护着我,每每见太子欺负我,便出手相护,不惜惹了太子发怒。这样过了几年,太子殿下渐渐懂事,很有为君者的风度,待我与高阳亦是极好。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太子殿下重病早夭,我与高阳便不必再进宫伴读,虽不能再想往日般轻易相见,但是年少的情谊却一直存在心里。”

“只是后来,随着臣女年岁渐长,前朝的局势不再清明,凤家树大招风,瑞王也有意避嫌。我知道瑞王有夺嫡之心,亦明白我父亲不愿意参与党派夺嫡之争,表面上不得不逐渐疏远于他。”

只是那时她自己还不知道,随着面上的疏远,内心的疏远也在悄然而生。

“让我第一次怀疑我们之间的情谊,是圣上突然将我赐婚给平王,且不说我本无心平王,就是看在他对我和朝阳的所所为,这个婚事我万不会答应。父亲为了我抗旨,丢了兵权,那时我在想,若是瑞王能像小时候一样出面护着我该多好,只是从始至终,瑞王没有一点声音。更可笑的是,后来我听到风声,在背后怂恿陛下将我赐给平王的,是瑞王的母妃静妃娘娘,她因为听说瑞王私自与我在湖心亭聊天,怕我连累瑞王,受到诸皇子的打压,便心出一计。”

“再后来,围山上,瑞王亲口承认那的确是他母妃所为,他亦知情。他和我说那时候的他懦弱,他怕经不起诸位皇子的打压。还与我说,他现在是嫡子了,不日便会被立为太子,他有能力娶我了。”

“只是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当他承认了以往的所所为,我和他便不再有可能了。我拒绝了他,他有些激动,后来发生的世子殿下便都看见了。再后来,朝阳和他一同出事,而我的心全都扑在了朝阳身上,那时候我才认清楚,我是彻彻底底的放下他了。”

凤朝歌望着水面上的荷花,语气淡淡的说着,没有一丝的波动,哪怕回忆到后来,瑞王背叛她的那一刻,她都讲述的云淡风轻,像是个故事外的过客,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她在讲述年少那段光阴时语调的温柔。

萧景禹站在凤朝歌身边,静静的听她讲完,他张了张口,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恨他吗”

“不恨。”

她回答的很干脆:“他早已不是幼时嬉闹的竹马,而是朝廷风云际会中的王爷,是我自己一直驻留在原地,抱着儿时的美好不愿放手,怨不得他。”

凤朝歌说完,对萧景禹俯身一礼:“朝阳还在等我,臣女告退了。”

说完转身下了石桥。

萧景禹望着凤朝歌的背影消失在荷风堂门前,喃喃道:“驻留在原地的,还有我。”

萧景禹再来镇北将军府接凤朝阳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从兵部办完差,又在京城闲逛了几圈才动身去了镇北将军府。

凤朝歌依依不舍的拉着凤朝阳的手,漂亮的眼睛红红的,萧景禹见了,垂下了眸。凤朝歌看着凤朝阳上了马车,随后看向正要上马的萧景禹:“殿下。”

萧景禹闻声回头,对上了她美如深秋落叶满晴空的眼眸,他与她对视几秒,随后率先收回目光,他的声音低低的:“放心。”

凤朝歌目送凤朝阳的马车消失在长长的街道和来往的人群中,她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马车停在了平南王府门前,凤朝阳刚从车内探出身子,便见管家一脸焦急的跑了出来,言语中带着颤音:“侯侯爷不好了。”

凤朝阳不知道自己如何跌跌撞撞一路从正门跑到昭阳居的,她赶到昭阳居时,只见院中候了一众的奴仆,呛鼻的汤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凤朝阳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一瞬竟不敢踏入。

萧景禹再看凤朝阳的身侧,只见她纤长的睫毛好似折了翼的蝴蝶,在空中颤抖着、挣扎着,萧景禹沉默的望着凤朝阳良久,最后,只见她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之抬起素白的小手,推开了门。

浓重的汤药味扑面而来,屋内平南王妃靠在暖榻上已经哭成了泪人,平南王一脸愁色,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不知何时起,王爷的两鬓多出了从前未有的斑白。

许太医和三个府医围在一起斟酌着药量,四个人的鬓间已经出了细汗,许太医不断拿出贴身的帕子擦拭。

平南王妃见萧景禹回来,一把抱住萧景禹,将头深埋在他的腰间痛哭起来,近月来消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萧景禹伸手护着平南王妃的头,他仰头望着梁顶,面上沉重与自责交织着,沉沉的眼眸红红的,似有泪光。

平南王看着有些怔愣的凤朝阳,沙哑着声音:“你去看看景尧。”

雕花镂空的木门内有些昏暗,凤朝阳绕过屏风,汤药味更浓了。凤朝阳颤抖着身子慢慢靠近床榻,床上萧景尧的面上身上浸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脖颈滑落,浸湿了他身下的被褥,他的身子猛烈的抽搐着,身上原本愈合了的伤口再次撕裂,将他雪白的中衣染得一片鲜红。

凤朝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空了。

萧景尧这突发的毫无征兆的病情直至深夜才稳定下来,凤朝阳将平南王妃与王爷劝回去休息后,用温水拧了帕子轻轻擦拭萧景尧的额头,他黑黑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凤朝阳伸手抚上,他的发丝有些硬。从前听祖母说,头发丝硬的人都是个倔脾气,凤朝阳望着萧景尧微抿的、苍白的薄唇,是啊,他这骄傲又不服输的倔脾气,怎会允许自己一直昏迷下去。

小福子端了许太医刚熬好的药进来,浓黑的汤药在青瓷碗中显得更加深浓,凤朝阳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唇边吹了吹,又贴在唇上试过温度,才喂向萧景尧,只是他的牙关紧闭着,这是人在危险时对自己保护的下意识动,想来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仍身在南疆战场。

平日里还可以将他的身子扶起喂药,只是如今的情况下,万万不敢挪动他的身子,勺中的药从他唇的一侧,沿着他棱角愈发分明的下颚流了下来,凤朝阳连忙用绢布擦拭。

手中的药碗还有些烫手,凤朝阳将药放在一旁的矮椅上,对候在一旁的小福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照顾侯爷便好。”

小福子听了,似乎有些犹豫,他踌躇了半晌,还是低头答了是,俯身退去。

外室,子衿和海棠正忙着备沐浴的水。

小福子退去后,凤朝阳一动不动的盯着有缕缕热气冒出的青瓷碗,似乎过了许久,药碗中不再有白气冒出,凤朝阳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正好入口。她看了看牙关紧闭的萧景尧,随后仰头,将碗中的药悉数吞入口中,她将药碗丢在一旁,随后俯身贴上那片柔软,粉红的小舌浸满了汤药的苦涩,撬开他的牙关,口中的药顺着他们相依的唇齿,滑下他的咽喉。

凤朝阳按照此法喂了萧景尧汤药和清水,她看着他的眉眼,小脸滚烫,心间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海棠在门外唤:“夫人,水备好了。”

海棠的声音惊到了坐在床榻一侧,手正扶着胸口,面色红热的凤朝阳,凤朝阳猛地从榻上站起身,望了望门外,视线却被面前的屏风遮挡的一干二净。

“知知道了。”

凤朝阳调整呼吸,慢慢走了出去。

海棠见凤朝阳出来,说道:“子衿在浴室等着夫人,奴婢在这替夫人照顾侯爷。”

海棠说完朝浴室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动,她似乎未发现凤朝阳的神色不对。

温热的水似巨浪将她的思绪掩埋,凤朝阳紧闭着双眼,脑海中却有一个画面愈发清晰,凤朝阳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平息着呼吸。

凤朝阳换了寝衣,细腻的衣料紧裹着肌肤,长长的衣摆坠地,微低的领口处,露出一片细腻雪白的肌肤。

子衿和海棠熄灭了外室的灯,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凤朝阳走到床榻前想要拉好床幔,却不想系挂在上面的两生镜掉了下来,凤朝阳一手拿着两生镜,一手紧紧握着萧景尧略微冰凉的手,跪坐在床榻旁,上半身依偎在他身边,睡意渐浓。

两生镜在昏暗的烛火下发着清幽的光芒,凤朝阳只觉得自己跌入了梦境之中。

眼前的城池极其熟悉,是西北的无终城,上一世就是在这里,萧与哲最后的军队兵败城破,他走投无路,想要将她献给敌军首领,但她早已恨他入骨,在落华轩内拉着他同归于尽。

为何,又回来了

眼前的景物似乎处在云间,看不真切,眼前迷雾朦胧,凤朝阳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只见从雾蒙蒙一片中走出一个身影,很清晰。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目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是萧景尧竟是萧景尧

凤朝阳只觉得一瞬头痛无比,她看着走来的萧景尧,一瞬间想起了全部。

她们前世便是相识的,上一世,平南王府中本就有两个嫡子,一个萧景禹另一个便是萧景尧,亲封的冠军侯,亦是他举兵反了萧与哲,势必要夺回他的未婚妻宸妃。可是为何,这一世,她将他忘的一干二净,而他似乎也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过,驻足在了一片废墟外,凤朝阳回首望着那片被大火燎烧过的废墟,正是落华轩。

原来,这是上一世她和萧与哲死后的记忆。凤朝阳望着萧景尧孤单的背影站在废墟前,他阴沉着目光停驻了片刻,随后转身离去。

眼前的场景突然模糊,待再清晰的时候,她的面前是长长的行进中的军队,突然整军停了下来,原是个衣衫破烂的道士拦住了主帅的座驾,凤朝阳定眸看去,竟是那个助她重生的道士,而被拦住的主帅正是萧景尧。

“这位将军,可是要赶去无终城”道士开口问道。

萧景尧看着眼前的道士,点了点头。

“将军此去,不过是一场空,不如求求贫道,替你心上的那位姑娘逆天改命。”

那道士口中叼了颗杂草,随着他的言语,杂草上下摇晃着。

萧景尧听了只是笑了笑,完全不信,但是他瞧着道士的一身打扮,仍是从副将的手中接过钱袋递给了那道士,随后告诉整军出发。

那道士接过钱袋,对着萧景尧的背影喊道:“你会回来找我的,我在南山等你。”

随后甩着手中的钱袋,口中叼着杂草,转过身和萧景尧前行的大军渐行渐远。

场景再次模糊,凤朝阳看着萧景尧只身上了南山,他在山腰处的一个山洞中寻到了那道士,凤朝阳望着眼前的山洞,就是昨冬是她和萧景尧避难的雪洞。

“道长,我如何能救她”

道士瞧着前来的萧景尧,吐出嘴上叼着的杂草:“很简单,天道轮回,阴阳平衡,以命换命。”

萧景尧望着眼前的道士,眯了眯眸,随后他开口道:“好。”

道士闻言,从破旧的口袋中拿出一面极精致夺目的镜子,镜子正反镶嵌,两面皆可照人。

“上古有两生镜,以生祭之,可换涅槃新生。”

道士将镜子递到了萧景尧手中:“你照死镜。”

随后又从口袋中掏了掏,掏出一个火折子。

“上古之火,身形俱灭,你可要尝试”

萧景尧接过道士递来的火折子:“我要如何做”

“烈火焚身,以你的祭奠两生镜,便可逆天改命,你往世的记忆会寄存在两生镜中,待你新世重生,我会将两生镜送到你身边,只是你要记住,你改了她的命,她亦改了你的命,即便重生一世,你们相互的记忆会被抹去的一干二净,再见也不过是路人,你可还愿意”

熊熊的烈火在南山的山腰处燃起,席卷了漫山遍野,凤朝阳望着面前刺眼的火光,有泪珠一串串的掉了下来。

凤朝阳醒来的时候,身下的被褥已被她的眼泪浸湿,她抬起身子望着眼前的萧景尧,恍如隔世,胸腔中积了一团思绪无法消化,只有眼泪直接而真诚的不断的涌出。

道士的话,盘旋在她的耳边:“凤凰涅槃而生,寄灵魂于两生镜之内,以生祭之,可换新生。本道有一个朋友,用两生镜换姑娘新生”

她要去寻那个道士,萧景尧昏迷至今未醒,一定是因为两生镜碎了一面的缘故,她要去寻那个道士,只有那个道士能救萧景尧。

凤朝阳匆忙起身向外赶去,正碰见端着热水走进来的小福子,小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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