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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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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

见到舒冉冉,蓝亦眼里闪过诧异,却没有太多意外。

先前他跟蒋娇用餐时,无意间听到后排不远处传来张贤的声音。原本思量是否该过去跟他打招呼,又听到他在和陌生男人交谈,才打消了问候的念头。

没想到,他带了舒冉冉过来。

“蓝亦,你认识她?”

蒋娇千柔百媚的倚着蓝亦,整个人像被剔了骨头似的,恨不得化身为黏在蓝亦身上的狗皮膏药。

她警惕上下打量舒冉冉,用锐利刻薄的目光给眼前的小姑娘明码标价。

衣服还算过得去,可脸上的化妆品看材质全都是平价款,还缺了最重要的口红,跟蓝亦即将送给自己的那套简直没得比。看她手指护养状态,肯定不是什么大小姐。

顶多是个路人,没有丝毫竞争力,警报解除。蒋娇得出结论,收起目光眼波潋滟的投向蓝亦。

“她刚才撞到我了,好疼啊。”

蒋娇嗲声嗲气的抱怨,仿佛刚才她不是被门撞到,而且让重型坦克反复碾压了十遍。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而且还有上司在场,舒冉冉没办法跟蒋娇辩解,只好屈辱的再次道歉。

“认识,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蓝亦用胳膊撑起蒋娇的身体,不着痕迹的退后半步避开距离,轻巧的转移话题说道,“她已经道歉了,没必要再计较。你还需要用洗手间吗?”

“……好吧。”

蒋娇意识到他表露出的维护,不情不愿的站直身体,撅起嘴朝舒冉冉翻了个白眼,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暗暗推了一把。

她力道挺小,跟挠痒痒似的。舒冉冉遭受过的打骂侮辱多的去了,压根懒得计较,面色如常的跟蓝亦打招呼。

“经理好。”

公司虽然没有强行规定,但见到领导打招呼是基本礼仪。

舒冉冉已经晾过他一次,可不能再让蓝亦觉得自己失礼。

“嗯。”

蓝亦若有所思的望着舒冉冉,“你跟张组长过来的?我刚才有听到他的声音。”

所以他早就在店里了?舒冉冉回想自己进来时,满脑子都挂在客户身上,确实没注意周围顾客。

“是的,组长教了我很多。”

舒冉冉点点头,谦逊的回答。出于礼尚往来,她顺带问,“经理呢?”

话刚出头,舒冉冉脑袋里‘嗡’得炸开了,抿紧唇的同时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蓝亦明显在跟女朋友约会,她都撞到了还要多嘴。

过分关注上司的私生活是员工大忌,自己真是脑抽了,才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

“公司的合伙伴前些天约我洽谈,从早上谈到十二点。结束之后他请我来这间餐厅吃午饭,可是点餐时因为有要事提前离开了,只留下千金。”

蓝亦原原本本用陈述的语气,跟她解释原委。

那位合伙伴的意图很明显,但蓝亦对蒋娇没有任何想法,也不愿意被公司里的人误会什么。

“呃、经理,你真的辛苦了。”

舒冉冉由衷赞美。

耗费时间谈完生意后,还要牺牲色相陪人家女儿。

她怜爱的打量蓝亦,抬眼看到他下颌流畅的线条,还有能给儿童滑梯倒模的鼻梁,莫名其妙觉得那位合伙伴也挺睿智。

按照经理的条件和长相,想把女儿托付给他,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以后能嫁给他的女人,应该要有多优秀、多好命啊。

“还好,已经结束了。”

蓝亦感受到她的怜悯,轻笑着说,“还有,我刚才冒昧听到你们那边的交谈。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谈业务时,适当运动地域特征和本土情怀,会成为很重要的加分项。”

“咦?你怎么…”舒冉冉猛地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蓝亦。

张贤都不知道她的祖籍所在,蓝亦竟然清楚?

他是超人吗?还把公司每个员工的资料背下来?

“意外听到过,我没有刻意调查你。”

蓝亦连忙解释。

确实是意外听到。

每天意外听蓝童那崽子念叨几百遍小姐姐的资料,想忘记都难。

“我没有那个意思!谢谢经理,我明白了!”

舒冉冉给他鞠了个躬,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底气,挺起胸膛准备回自己位置。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确实没有张贤擅长。但是怎么捏自己父亲那种人的软肋,她比谁都有经验。

“稍等。”

蓝亦叫住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个纸袋递过去,“你可能需要这个。”

“什么?”

舒冉冉接过来,里面是一套搭配齐全的彩妆。

……经理其实真名叫蓝胖子吧,能从百宝箱里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客户送的,我也用不到。”

蓝亦刻意省略客户暗示他转交给自己女儿的意图,借以发展他们感情的意图,四平八稳的说,“不介意的话,你拿去用吧。”

“咦?”

客户为什么送你化妆品?经理难道有女装的癖好?

舒冉冉没敢问出口,虔诚的接过纸袋跟蓝亦道谢。

她已经懒得去摧毁心底‘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坎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希望自己能尽快独当一面,赚很多很多钱,以后能把这些还给经理,穷酸的舒冉冉默默祈祷。

舒冉冉双手护住纸袋,刚要踏入洗手间时,里面的们‘嘭’一声弹开。

“啊呀,怎么又是你?没长眼睛啊!”

蒋娇从里面出来,依旧是咄咄逼人的姿态,扬起脑袋用鼻孔瞪舒冉冉。

瞪到她怀里的纸袋时,蒋娇鼻孔瞪得比眼睛还大,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愤怒的一把推开舒冉冉,含嗔带怨的瞪向若无其事的某位,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西餐厅。

看到她远去的背影,蓝亦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

即使遭到记恨,舒冉冉依旧无所畏惧。踩着千金大小姐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给自己补了唇妆,飞快的回到位置上。

张贤和那个小老板都已经吃完了,对坐两边大眼瞪小眼,气氛异常尴尬,看样子是进入僵持阶段。

见到舒冉冉过来,小老板翘起二郎腿剔剔牙,摆出一副‘饭都吃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我想过了,现在赚的钱够花,我不需要什么理财投资,存在手里反正不赔。”

“道理没错,可…”张贤表情里流露出无力,依旧试图跟他讲道理。

赶在他开口之前,舒冉冉用地道标准的菀顺方言接过话,“大哥,你家儿子什么时候娶媳妇啊?咱们那边你是知道的,彩礼一年高过一年,你可得早点给孩子存钱呀。”

“哎?小姑娘是俺们菀顺的?”

小老板听到这话,一拍大腿打开话匣子,“是啊!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全都钻钱眼了,女娃娃卖的一个比一个贵!哎呀,你是菀顺哪的人?我大哥三十六了还没娶媳妇呢,正巧给你说个婆家。”

“呵呵,你瞅我这年龄,像没给过婆家的吗?”

舒冉冉睁眼说瞎话,迅速把小老板搪塞过去,又将话题扯到存钱上面。

几个回合下来,小老板彻底意识到不理财危急,拍着光秃秃的脑门,痛快的跟张贤签下单子。

张贤拿到热气腾腾的合同书,目光复杂的望向舒冉冉。

“怎么?”

舒冉冉眨巴眨巴眼,迷茫的问。

“没,就觉得你挺厉害的。”

而且,长得也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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