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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我都准备好了。”
舒冉冉在洗手间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又拜托最近认识的女同事，给自己简单化了个淡妆，急匆匆跑到张贤办公桌前。
“挺上道啊，都知道见客户要打扮了。”
张贤赞赏的上下打量她几眼。
小姑娘底子挺好，五官标致娇俏，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即使只化了淡妆修饰，也惊艳的能迷倒一大片小男生。
舒冉冉让他盯着瞅了半晌，羞赧的垂下头。
刚刚向同事提出请求时，舒冉冉生怕人家会拒绝自己，毕竟她一直以为，别人没有义务非要帮自己什么。
那位温柔的姐姐却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带舒冉冉到洗手间化妆时，细心的告诉她化妆品的用途，和一些化妆小诀窍，还一直夸她皮肤好，五官吃妆什么的。闹得舒冉冉又是感激又是局促，心里暖洋洋的。
“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别不好意思啊。”
张贤取笑了两句，带着资料站起来，“走吧，我跟客户约了午饭。”
“好嘞。”
从事他们这行，容易害羞并不是什么好习惯。舒冉冉清楚这点，立刻调整过来小跑着跟在张贤后面。
“组长，见客户具体要做什么啊？”
舒冉冉第一次跟出来见客户，好奇的跟张贤打听，“直接说让他们注资吗？”
“你动动脑子，直接要钱当然不可能。咱们公司的客户多少都是见过些世面、有社会经验的，每天接到的理财骚扰电话都好几个。”
张贤快步走出电梯，同时跟舒冉冉解释，“有的人越是有钱越是抠门，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把钱给你？只有他们认为，投资我们能收获丰厚的利益，才会把钱拿出来。”
舒冉冉听得连连点头，搓搓手小声问，“那要是不能呢？”
做投资的人都知道，即使再稳当的理财专家，也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涨势再好的股票，也有挂绿的时候，没有人能永远只赚不亏。
“那就到考验我们业务能力的时候了。”
张贤笑嘻嘻的说着，拍拍舒冉冉的肩膀，“加油！”
“谨遵领导指示！”
舒冉冉挺直腰杆，朝他敬了个礼。
“厉害啊，现在都会开玩笑了，你才进公司几天呢。”
张贤对她转变很满意。两人站在路边挡了辆空车，他拉开后座门让舒冉冉先进去。
从他们公司到目的地并不远，十一点半，司机靠边停下，张贤付过车费示意舒冉冉下车。
舒冉冉仰头望着高高的写字楼，感觉比他们公司的楼更加巍峨，挺得她脖子都疼了。
“不是约午饭吗？”
舒冉冉迈开小碎步跟在张贤后面，小声问道。
“他现在有空，先谈生意。”
张贤压低声音解释，“没有白白请吃饭的道理。”
原来吃个饭还有许多弯弯绕绕，舒冉冉崇拜的望着张贤，肃然起敬。
“你以后跑业务，可能会经常来这边。你刚才在外面不知道看到没，附近都是特别高的办公楼。”
张贤带她到电梯里，见四下无人，连忙趁这个机会给舒冉冉解释，“周围写字楼都是租出去的，一栋楼里可能有十几间公司，普遍是刚刚起步、或者小有所为的创业者，往往这些人更需要理财服务。”
“可是，那些创业的人，不是没有钱吗？”
舒冉冉疑惑的问，“培训资料上写，十笔十万的业务，比不上一笔十万的业务，为什么还要发展他们啊？”
“话是没错，可你要知道啊…”张贤跟她解释，“他们里面，或许会有给你百万订单的大客户。这道理就像是播种，你前期用心呵护培育，有的种子发芽结果，有的开始涨势好，后期却意外凋落，还有的根本无法萌发。”
“所以为了能开出花，每颗种子都要认真对待。”
舒冉冉到底是做过农活的姑娘，很快懂了这个比喻。
张贤赞赏的点点头，“悟性优秀，继续保持。”
到达他们要去的楼层，张贤嘱咐舒冉冉不要多说什么，毕竟她还没有到出师的地步。
此次要约谈的客户是一个做电子配件的小老板，他的公司只是在写字楼里占了个办公室注册，房间特别小，还摆满了大大小小装满货物的箱子，三个人挤在里面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谈话进行的相当顺利，张贤在来之前便摸清楚客户的性格，深谙投其所好的道理挑他爱听的说，从天南海北侃到家长里短。
本以为接下来就该顺利的签单了，结果谈到钱的部分，客户表情犹豫起来。
“老弟，我公司的情况你瞧见了，赚得都是辛苦钱。我要是交给之后要是赔了，我跟我公司的员工都受不住。”
外地来的小老板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左右为难的吞云吐雾，思考半晌才说，“这样吧，你不是说要跟我吃饭吗？咱们边吃边谈。”
谈话到僵持阶段，确实需要中场休息一下。
张贤说得累了，端起桌上的纸杯喝光已经冷了的水，“行，我在前面的店里订了包厢，咱们过去吧。”
“那个川菜馆？我这人不吃辣，受不了川菜。”
面相精明的小老板按灭烟，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摆明要狠狠宰张贤一顿，“路对面有个西餐厅不错，环境还好，适合说话。”
“…行，那走吧。”
张贤也遇到过这种算盘响当的小市民，反正也贴不了几个钱，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小老板立刻露出得逞的表情，生怕张贤反悔似的，忙不迭踮着小碎步往外走。
候他走远，舒冉冉贴在组长后面，压低声提醒，“组长，公司规定，每人每餐只能报销60块钱的餐费。”
“我知道。”
张贤重重的按揉眉心，颇为无奈的跟舒冉冉说，“这是常有的情况，希望这笔生意能成功吧。”
西餐厅内没有包厢，还好座位都是隔开的，适合交谈。舒冉冉和张贤分别点了意面和焗饭，小老板从前菜到饭后甜点叫了个遍，牛排还要了最贵的。
吃饭期间并不适合谈公事，张贤跟小老板随便聊了点奋斗史。舒冉冉在旁边安静听着，意味得知那位老板跟自己是老乡，家住隔壁镇上。
难怪他的口音和风诡异的熟悉，仔细想想，这种爱占小便宜的毛病，也跟自己父亲有些类似。
舒冉冉只是这么想，却没敢说出来，生怕得罪客户毁了生意。她安静的吃完饭，给张贤使了个眼色离席进洗手间。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虽然刚才吃饭已经很谨慎的，但嘴巴上的口红还是被自己吃没了。
“早知道就不吃东西了。”
舒冉冉左右瞧瞧，感到一阵绝望。
她向来营养不良，唇色偏黯淡。平常素颜还好，面黄肌瘦的模样也不会突出重点。现在唯独缺了口红，对比效果异常惨烈。
她抿起唇，用牙齿咬住唇瓣稍稍施力，总算弄出些血色，这才敢往外走。
舒冉冉推开门，猝不及防的跟准备进来的女人撞了个正着。
“哎呀…天呐，谁这么粗鲁？”
被撞到的女人娇滴滴掐着嗓子，踩着高跟鞋的身体晃了两下，摇曳到准备付账的男人身边，一把攀住他的胳膊。
“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舒冉冉感觉自己推门时根本没用力，起码不至于把人推开十米。她迅速跟对方赔罪，歉疚的朝女人倒下的地方看去，猝不及防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啊。”
蓝亦接过小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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