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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真的吸收了他们二人几十年内力?”
杨雪压在心里的困惑终于有机会问了。
黄蓉想了想,又详细问了当时情况,又探了探杨雪体内真气,果然深厚似有几十年功力,可以说跟自己旗鼓相当。推测道:“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七公以前练过九阴真经的,不知道最近这十几年有没有继续练,你义父欧阳锋是逆练九阴真经的,一正一反的九阴真经真气在你体内相互制约相互抵消,最后和你本身的融合成一体了。也不知道桃花岛的内功心法能不能催动这些真气。”
“那太好啦!你快教我怎么用这些真气帮你治疗内伤,刚刚在树下脸色太吓人了,我又不敢多输真气给你。”
杨雪急急说道,“你武功已经很高了,还闭关修炼什么,练出内伤来,得不偿失。我现在给把把脉,给你开几贴补药吃吃。”
黄蓉有苦难言,她总不能告诉杨雪,自己因为醉酒和她做了羞羞的事情,又羞又愧,无法面对郭靖。只好找了个借口避开郭靖,借口就是闭关修炼,然后真的闭关修炼,但是杨雪和自己欢好的场景跟放电影一样一次次重现眼前,然后走火入魔,受得内伤吧。受了内伤后,也不怎么的,不愿意和郭靖有太多亲密接触,宁愿让自己拖着这个伤不得好,总归有个借口分房睡觉。
现在黄蓉见杨雪如此紧张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欣慰,昨天夜里还想着在见到杨雪直接一掌打死,今天见到了又舍不得下手打她。
杨雪捉住黄蓉的手,认认真真给她把起脉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杨雪道:“这伤也不难啊,师傅你没理由自己医不好的呀。啊~你,你故意的,为什么?”
黄蓉把手抽了回来,“疑难杂症,医者不自医。”
杨雪笑嘻嘻又拉着她的手,“徒儿学艺不精,让我再认真看看,怎么个疑难杂症暗藏玄机。”
黄蓉抽回手,“我要去议事了,你找你哥杨过玩去吧。”
说着便走了。
杨雪撇撇嘴,心里还在思考为什么黄蓉拖着内伤故意不让它好。怎么也想不通透,也不去找杨过,反而问庄子里的药房在哪,她早上跟着黄蓉去议事,大伙儿这才知道她是黄帮主的徒弟,自是有人带她去药库里,杨雪自己在药库里配齐药材,拿了煮药的炉子,自己守着药炉煎了一碗汤药,时间有点紧,药材没有浸泡够时辰,效果差了点。
杨雪巴巴地把汤药端去找黄蓉,黄蓉本不愿喝,但听她说这大半个早上的时间都花在这碗药,也就喝了。
中午饭罢,丐帮帮众在陆家庄外林中聚会。新旧帮主交替是丐帮最隆重的庆典,东南西北各路高辈弟子尽皆与会,来到陆家庄参与英雄宴的群豪也均受邀观礼。十余年来,鲁有脚一直代替黄蓉处理帮务,公平正直,敢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其时净衣派的简长老已然逝世,梁长老长年缠绵病榻,彭长老叛去,帮中并无别人可与之争,是以这次交替乃是顺理成章之事。黄蓉按着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有脚,众弟子一齐向他唾吐,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于是新帮主接任之礼告成。
杨过和杨雪坐一块看继任大典,见交接的礼节甚是奇特,心中暗暗称奇。杨雪只觉得好恶心啊,当个帮主不容易啊,不知道黄蓉接任帮主那会儿是不是也是这样,能受得了不?
忽见一个老年乞丐跃上大石,大声说道:“洪老帮主有令,命我传达。”
帮众听了,登时齐声欢呼。只听那老丐说道:“半年之前,我在广南东路韶州始兴郡遇见洪老帮主,陪着他老人家喝了一顿酒。他老人家身子健旺,胃口极好,酒量跟先前亦是一般无二。”
群丐又是大声欢叫,夹杂着不少笑声。那老丐接着道:“老帮主这些年来,杀了不少祸国殃民的狗官恶霸,他说刚听到消息,有五个大坏蛋叫甚么‘藏边五丑’,奉了蒙古靴子之命,在川东、湖广一带了不少坏事,他老人家就要赶去查察,要是的确如此,自然要取了这五条狗命。”
那老丐又道:“洪老帮主言道:方今天下大乱,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我大宋天下,凡我帮众,务须心存忠义,誓死杀敌,力御外侮。”
群丐齐声答应,神情极是激昂。那老丐道:“朝廷政事紊乱,奸臣当道,要那些臭官儿们来保国护民,那是办不到的。眼下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着个捐躯报国之心,洪老帮主命我勉励众位好兄弟,要牢牢记住‘忠义’二字。”
群丐轰然而应,齐声高呼:“誓死遵从洪老帮主的教训。”
丐帮大会以后办的都是些本帮赏罚升黜等事,帮外宾客不便与闻,纷纷告辞退出。杨雪寻了一套干净体面的新衣服带给杨过换上,又拉着杨过去逗它的马儿西风,又跟杨过讲怎么得的马,马儿喝酒的趣事,两人又寻了酒来喂马,果真喝了酒跑的更快,杨过直道有趣有趣,这赖皮颠马通人性,不一会便跟杨过也熟亲呢起来。
到得晚间,陆家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这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服,决计难以邀到这许多武林英豪。
郭靖、黄蓉夫妇陪伴主宾,位于正厅。黄蓉替杨过杨雪安排席次,便在她坐席之旁。郭芙与武氏兄弟反而坐得甚远。大武小武本就和杨过不对盘,在树上偷听师傅师母有意讲郭芙许配给杨过,已是大生敌意。武修文道,“芙妹,你瞧那姓杨的小子也坐在这儿,他算是哪一门子的英雄?”
郭芙远见黄蓉对杨过神态亲切心下认定爹爹妈妈看上杨过当他们女婿所以对他格外好,她又看不上杨过,当下气鼓鼓的道:“你有本事就赶他走啊!”
武修文适才跟师伯学了一阳指的功夫,想叫杨过出丑,站起身来,满满斟了两杯酒,走到杨过身旁,说道:“杨大哥,这些年来你定是挺得意罢?我敬你一杯。”
杨雪一早便见他不怀好意的过来,低声提醒杨过“大武小武才学了一阳指要来找你献丑啦。”
杨过心下了然,站起接过酒来,说道:“多谢。”
一饮而尽。就在此时,武修文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往他腰间点去。他将身子挡住了旁人眼光,这一指对准了杨过的“笑腰穴”,哪知杨过看在郭靖黄蓉份上不和他们一般计较,只是暗运欧阳锋所授内功,全身经脉霎时之间尽皆逆转,所有穴道即行变位,令武修文这一指全无效用。
武敦儒见弟弟的一阳指没啥效用,只当他学艺不精,霍地站起身来,也斟了两杯酒,走到杨过身前,说道:“杨大哥,咱哥儿俩数年不见,此番重逢,小弟也敬你一杯。”
杨过筷上夹了一大块牛肉,也不放下,左手接过酒杯,笑道:“多谢。”
手臂下垂,将一大块牛肉挡在自己“笑腰穴”上。武敦儒全然不觉,食指戳去,正好刺中牛肉。杨雪在旁边笑道:“大武师弟,喝了酒吃块牛肉最好。”
武敦儒提起手来,只见五只手指抓着好大一块牛肉,汁水淋漓,拿着又不是,抛去又不好,甚是狼狈,狠狠向杨过瞪了一眼,回入座中。
此时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
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有人提议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群雄皆无异议一齐觉得洪七公当武林盟主最为合适,但又因着洪七公云游四方居无定所现在还没找到,便要再推举个副盟主暂时领导。然后群雄跟炸了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推举自己心理理想的副盟主人选。有说郭靖的,有说黄蓉的,有说鲁帮主的,有说陆庄主的,也有推荐全真教马教主和长春子丘真人的。一时众论纷坛。
杨雪只觉得叽里呱啦,一群人吵的不行,她悄悄拉拉黄蓉的袖子,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师傅,你瞧这些人,叽里呱啦的,人家说一个女人就是五百只鸭子,我看这男人就是一千只鸭子,吵的我脑子都快裂了。”
黄蓉觉得她的比喻很形象,笑了笑,嗔道,“乖乖坐好,别乱说话。”
正乱间,厅口快步进来四个道人,却是郝大通、孙不二、赵志敬、尹志平四人。郝大通在郭靖耳边低声道:“霍都王子带了一群蒙古人前来捣乱,须得小心提防。”
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呜呜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
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