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前。
玄真师太与玉簟秋来到了“官衙”的落脚之处。
玉簟秋先将宝贝匣子放好,回过头来对玄真师太问道:
“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对赵奇看相呀。”
“他的相貌奇特,若是能研究明白,对于我的卦象之术一定能增强。”
“这天下之事,岂是单靠样貌就能看得明白的?”玄真师太摇了摇头。
“两年前,这里还是一个荒芜之地。”
“但现在,你看……”
玄真师太推开窗户,往外面一指。
暮色之下,营寨灯火辉煌。
木轨正载着矿车自白露岭俯冲而下,三七分水的钢轮刮擦杉木轨槽迸出流星般的火花。
青骡驮盐队在夯土道留下卤水晶痕,与翻浆马蹄印、木轮辙沟叠成拓片般的时代褶皱。
夯土广场上八十斤重的炼铁钟刚刚悬上松木钟架,国字脸辅兵正抓着滑石条在钟面刻“赵”字最后一笔。
瓷匠们正在协助米氏商行的伙计,将精美的瓷器搬运到马车上。
大量的突厥俘虏正在将石子铺在马路之上。
上游水车拽着青铜齿轮发出咯嘣筋骨声,挑矾土的赤脚少年们踩着竹滑梯追逐矿石洪流;
中游十二连碓坊的悬锤此起彼落,苜蓿混着硫磺的焦香渗过唐槲窗棂;
下游热泉旁新修的浣衣池蒸腾白雾,怀抱瓷胎的学徒鞋底沾满赭红矿泥,擦着晾晒山药干的竹匾跑过,压弯了溪畔垂着盐霜的荻花。
在落日的余晖之下,整个小镇被镀上了一种金黄色,充满一种勃勃生机。
这是在大周王朝十分罕见的。
玉簟秋看到这一幕幕,也不由得露出惊叹之色。
在这边疆之地能建成如此一方桃源。
那赵奇也是有大本事之人。
玄真师太一指天空:“此处北靠阴山,南临黄河,又紧挨吕梁山。”
“从天空往下看,这两山一河就像是三条蛟龙汇聚在一起。”
“你再看着营寨虹光遍地,天空云海翻涌。”
“这是有大气象之人存在的。”
“那赵奇样貌特殊,气质完全不同于大周的其他人。”
“他头角峥嵘,有蛟龙之相。”
“你给她算卦看相,无异于就是惹火烧身。”
玉簟秋歪了歪头,看了看窗外面。
明明就是晚霞嘛。
没有什么特殊的。
“师傅你又不肯将望气之术传授给我。”玉簟秋扁了扁嘴。
“你将精力放在武道之上就行。”玄真师太摇了摇头。
“这望气之术也结不出什么善果。”
玄真师太说到这里,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鬓边的秀发。
那里的一缕缕发丝,呈现的是一种银白色。
玉簟秋知道,师傅使用望气之术,似乎要支付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即便是她再三撒娇恳求都没用。
数十年前,就是因为师祖就是因为坚信这些法子,导致胡乱下注五皇子。
却是没有想到是三皇子登上了大宝之位。
结果……楼观道从万人的门派,直接被清算到只有数百人。
师傅不愿意自己重蹈覆辙。
“师傅你在这休息,我去买些东西。”
玉簟秋不想听师傅的唠叨,就寻了一个借口走了出去。
“唉……”
玄真师太看到自己的徒弟顽劣。
她也是非常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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