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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梅雨季来得突然,出租车在青石板路上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映着“往生堂”斑驳的匾额。林羽攥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剑穗上的玉珠正朝着漆红木门方向发烫——那是玄清门术法“警心铃”的反应,预示着三日内必有血光。
“就是这里。”周警官的警服在雨中泛着冷光,她指着门口褪色的对联,“三起‘镜中杀人案’的受害者,生前都来过这里。监控显示他们进门时完好无损,出来后颈间就有了锁孔印记。”
推开木门的瞬间,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堂内陈设简单,唯有正中央的胡桃木柜台后,坐着个戴瓜皮帽的老人,手指正拨弄着串十九颗珠子的手链——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林羽遇见过的女子名字。
“贵客临门,”老人抬头时,镜片后的瞳孔泛着和陈渊相同的灰雾,“想用什么换记忆?”他抬手示意墙上的价目表,“空姐的初遇笑靥,总裁的夜半信任,警花的背靠背枪战……都是上等货色。”
苏晴的指尖突然刺痛,她认出老人袖口露出的锁形纹身,正是陈渊消失前的印记。林羽的令牌在袖中碎裂,露出底下柳如烟塞给他的玉璜残片,上面“苏月”二字与老人手链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映出十九具空棺的投影。
“你拿了他们的红尘记忆。”林羽的剑尖抵住柜台,发现老人身后的屏风上,用金粉画着初代掌门分魂的场景,“镜中世界的锚点,根本不是阴尸残骨,是我们与人间的羁绊。”
老人突然惨笑,手链珠子应声爆裂:“错了!初代掌门把自己炼成引路人,却让历代弟子困在‘破局’的执念里!你以为毁掉地牢锁就自由了?”他指向苏晴颈间的银辉印记,“她的存在,本就是第十九道锁的钥匙!”
柜台突然翻转,露出底下的青铜镜。镜中浮现出华敏在公司地底密室的场景——她正对着十九具空棺发抖,第十九具棺木内侧的朱砂字“待君归,锁已开”在手机闪光灯下格外刺眼,而每具棺盖上的名字,正是与林羽有羁绊的女子。
“华敏!”苏晴的呼喊混着雷声,镜中突然伸出黑爪拽住华敏手腕。林羽本能地甩出引气符,却见符纸穿过镜面,在现实中击中老人眉心。后者化作光点消散前,往镜中抛洒出把骨制钥匙,钥匙齿纹与天守阁地牢的青铜门完全吻合。
“那是空棺的钥匙!”华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她举着钥匙对准第十九具棺木,锁孔转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格外清晰,“每具棺木里都有块玉璜残片,除了……”她的指尖停在刻着“苏晴”的棺盖上,那里空无一物。
雷声轰鸣中,往生堂的青铜镜突然碎裂。林羽接住坠落的镜片,发现镜背刻着柳如烟的字迹:“小师弟,若你看见这些空棺,记得第十九具从来不是为你准备的——它等的,是愿意为你留在人间的人。”
苏晴忽然想起在疗养院看见的老照片,被雨水打湿的背包里,那张泛黄的相片正显露出新的细节:年轻时的玄清子与陈渊站在天守阁前,两人手中分别握着“问心剑”和“锁魂玉”,而背景里的青铜门,第十九道锁孔处刻着“苏月”的名字。
“红尘引的真正作用,”她摸着颈间印记,突然明白初代掌门的深意,“不是引导破局者,是让破局者学会被引导——就像你总在我递温水时脸红,像华敏在公司危难时选择相信你。”
周警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传来唐薇的紧急通知:“所有持有往生堂‘记忆当票’的市民,后颈印记正在变成锁孔!他们的记忆里,林羽的形象……正在被陈渊取代!”
雨声渐歇,林羽望着往生堂外逐渐散去的雾霭,剑穗上的玉珠只剩下十八颗——苏晴的那颗不知何时变得透明,里面倒映着她在机场初遇时的梨涡浅笑。他突然想起初代掌门手记里的话:“当第十九颗珠子化雾,便是红尘引收线之时。”
“我们该回去了。”他牵起苏晴的手,发现她指尖还攥着从老人处夺来的手链残珠,上面“苏晴”二字正在吸收雨水,化作银白槐花的形状,“华敏说密室墙上还有幅壁画,画着初代掌门将剑递给少女苏月,而剑鞘上的纹路……”
“和我家的门环一模一样。”苏晴打断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玉璜,残片边缘不知何时变得圆润,像被人反复摩挲了十九年,“柳师姐的信里还说,当年她把我托付给苏月阿姨时,在襁褓里放了颗养气丹——结果被你这个小傻子,在机场安检时差点掏出来。”
往生堂的木门在身后“咔嗒”关闭,门环上的仙鹤突然展翅。林羽望着苏晴发间的雨珠,终于懂得所谓红尘劫数,从来不是上天降下的考验,而是人间早已备好的重逢——就像此刻,她递来的纸巾上还带着桂花糖的香气,就像华敏在密室发来的消息,说空棺底部刻着句小字:“十九道锁开时,有人为你留灯。”
(下章预告:江城暴雨夜,十九具空棺突然现世街头,棺内分别放着与林羽相遇时的信物;苏晴在整理柳如烟的遗物时,发现其日记本最后一页画着戴着她同款玉璜的女子,容貌与初代掌门画像中的“红尘引”完全一致;而林羽在给唐薇炼制安神丹时,丹炉突然浮现出陈渊的虚影,对方冷笑称“第十九劫的终章,从你决定为谁折断问心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