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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维入侵】**
那滴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的瞬间,李牧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血丝。
"别看影子!"
砚台牢笼中的老子突然暴喝,但警告来得太迟——
李牧的视野开始平面化。
高楼的轮廓坍缩成线条,行人凝固成水墨斑点,就连空中的云絮都凝固成宣纸上的皴擦笔触。更恐怖的是他自己的手臂,正从立体变为二次元线条,像被无形橡皮擦抹去厚度!
"这是...降维打击?"李牧试图后退,却发现双腿已经变成纸上潦草的"之"字形墨迹。
天空裂缝中的影子发出纸张摩擦般的笑声。它伸出的"手"是由《道德经》倒影文字组成的锁链,每节锁环都在滴落墨汁,这些墨滴落地后立刻生长成新的微型影子。
"道本无错。"影子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倒背经文,"错的是你们这些...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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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中棋局】**
李牧的左手还剩最后三根立体手指。在完全平面化前,他猛地捅进那滴囚禁老子的墨汁。
二维与三维的边界被强行撕裂。
天旋地转中,李牧跌入砚台世界。这里的一切都由浓淡不一的墨色构成:山是焦墨堆砌,云是淡墨渲染,而年轻老子被五条蘸血锁链捆在砚心,每条锁链都在蠕动书写不同版本的《道德经》。
"用这个!"老子吐出口中咬着的笔——那竟是半截机械手指!
李牧接住的瞬间,机械指纹亮起微光。他忽然明白这是当年自己(天道体)留下的后手,指纹沟壑里刻着纳米级经文:
**「知白守黑」**
影子锁链恰好在此刻穿透砚台世界。李牧挥动机械笔划出圆弧,墨色苍穹突然被撕开道口子,露出后面正在被二维化的现实世界——
北京城已经变成一幅巨型水墨画,而画轴两端各站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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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影现形】**
"居然有两个收割者本体?"
李牧的困惑很快解开。两个影子虽然都是经文倒影构成,但书写风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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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影子用的是工整楷书,每笔都带仙家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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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影子却是狂草写就,字里行间透着机械质感。
"仙帝和逻辑神..."老子在锁链中艰难抬头,"它们本就是道德一体两面!"
更惊人的是,两个影子正在争夺那幅"北京城画卷"。楷书影子要将其装裱进《正统道藏》,狂草影子则试图将其扫描成数字模型。而夹在中间的人们——
正在两种二维形态间痛苦切换!
李牧看到林雪(机械体残存)时而在古画中变成仕女图,时而又在数据流里化作像素矩阵。
"没时间了。"老子突然扯断一根锁链,"它们争夺的不是城市,而是《道德经》的解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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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兵列阵】**
机械笔突然发烫。李牧发现笔尖滴落的墨汁在砚台里自动成型,变成微型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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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是"道可道"三字组成的连笔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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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由"非常道"变异成的持戈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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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还有"名可名"四字幻化的侦察鸟群...
这支墨色军队冲出砚台,杀向二维战场。
"文字具象化?"李牧突然明悟,"这才是《道德经》真正用法!"
他挥笔如剑,在虚空写下:
**「反者道之动」**
墨字炸开的瞬间,两个影子同时踉跄。它们书写的倒影经文开始自我矛盾:楷书笔画突然长出草书锋芒,狂草结构又强行模仿起楷书工整。
北京画卷因此剧烈震荡,几处墨色较淡的区域竟恢复了些许立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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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书破局】**
"还不够!"老子突然自断一臂,"用我的血调和墨色!"
断臂化作血泉涌入砚台。李牧蘸血书写时,每个字都带着灼烧影子的效果:
**「弱者道之用」**
血字如炮弹轰入画卷。被击中的区域,二维人们突然获得短暂三维自由——
林雪的像素矩阵形态伸手抓住楷书影子的衣袂;
变成山水点景的张天师用拂尘钩住狂草影子的数据线;
甚至那些水墨麻雀都开始啄食影子上的经文笔画!
两个影子首次露出惊慌。它们放弃争夺画卷,转而扑向彼此,竟是要融合!
"阻止它们!"老子咳着血沫,"一体双生的收割者合体,就会..."
李牧已经挥笔写出最后一击: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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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起点】**
血墨大字命中影子的融合处。没有爆炸,只有诡异的吸水声——
所有二维化事物开始倒卷回收!
北京画卷拧成螺旋状吸入笔尖;
两个影子互相吞噬成墨色黑洞;
就连砚台世界都在向那支笔坍缩...
最后一刻,老子将李牧推出崩溃的砚台:"记住!真正的第零章在——"
现实世界重新立体化。李牧跌坐在故宫太和殿屋顶,手中机械笔已经粉碎,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多出个墨色太极印。
远处天边,黎明曙光中悬浮着两样东西:
半部烧焦的《道德经》封面,
和一颗刚形成的血色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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