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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雪飞霜独自立于雪家最高的观星台上,银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指尖轻抚着白蟒鞭上的纹路,目光冰冷地望向皇宫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想必风天逸正在为无法处死雪凛而暴怒。
"郡主。"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摄政王府送来密信。"
雪飞霜接过信笺,借着月光扫了一眼,红唇勾起一抹冷笑:"风刃果然老谋深算。"
她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火焰,将信笺焚为灰烬,"备轿,我要去天牢。"
暗卫迟疑道:"可摄政王在信中嘱咐..."
"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雪飞霜转身,眼中寒芒乍现,"去告诉风刃,雪家的事,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当雪飞霜的轿辇抵达天牢时,守卫们纷纷跪地行礼。她缓步走下轿辇,华贵的羽衣在火把映照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
"开门。"她淡淡吩咐。
牢房内,雪凛正悠闲地品着茶,见到妹妹进来也不起身,只笑道:"怎么,来看哥哥落魄的样子?"
雪飞霜示意守卫退下,纤纤玉指轻抚过牢房冰冷的铁栏:"哥哥倒是悠闲。"
"有风刃保我,风天逸那个毛头小子能奈我何?"雪凛得意地晃了晃茶杯,"倒是你,怎么突然对皇位感兴趣了?"
雪飞霜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道:"若飞的毒,真是你下的?"
雪凛笑容一僵:"怎么,连你也要审我?"
"我只是想知道,"雪飞霜的声音冷得像冰,"哥哥是蠢到亲自下手,还是找了替死鬼。"
雪凛脸色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雪飞霜突然逼近铁栏,眼中寒光慑人,"若留下把柄,我不介意大义灭亲。"
两人对视片刻,雪凛突然大笑:"好!这才是我雪家的女儿!"
他压低声音,"放心,毒是雪忠下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雪飞霜这才满意地后退一步:"三日后,风刃会放你出去。"
她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对了,风天逸最近在查踏血寻梅的来历。"
雪凛不以为意:"让他查,十年前的事,他能查出什么?"
雪飞霜红唇微勾:"最好如此。"她迈步离开,羽衣扫过潮湿的地面,却没有沾染一丝尘埃。
与此同时,风天逸正在密室中与秋亭密谈。
"陛下,属下查到一件怪事。"秋亭低声道,"十年前禁药时,雪家确实上缴了踏血寻梅,但当时负责清点的,正是现在的摄政王风刃。"
风天逸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
"属下不敢妄言。"秋亭谨慎道,"只是觉得,若雪凛真能拿到禁药,恐怕..."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裴钰慌张进来:"陛下,不好了!四位大人家中同时遭袭,那些...那些罪证的原件都被盗了!"
风天逸猛地站起,眼中怒火燃烧:"好一个风刃!"
他拳头重重砸在桌上,"这是要断我后路!"
秋亭犹豫道:"陛下,现在怎么办?没有罪证,四位大人的证词..."
"我知道。"风天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问道,"雪飞霜最近在做什么?"
裴钰一愣:"雪郡主近日深居简出,不过..."
他压低声音,"一个时辰前,有人看见她的轿辇去了天牢。"
风天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曾几何时,那个总是追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如今却成了最危险的敌人。
"备马。"他突然道,"我要去见雪飞霜。"
裴钰大惊:"陛下!您现在伤势未愈,而且雪家..."
"我自有分寸。"风天逸拿起佩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雪府花园中,雪飞霜正在月下抚琴。琴声冷冽,如同她此刻的眼神。突然,琴弦"铮"的一声断裂。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风天逸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你的耳力还是这么好。"
雪飞霜轻轻拂开断弦:"陛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我来问你一件事。"风天逸直视她的眼睛,"若飞的死,你可曾参与?"
雪飞霜缓缓起身,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陛下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轻笑一声,"若我说是,陛下要当场杀了我吗?"
风天逸的手按在剑柄上,青筋暴起:"为什么?"
"为什么?"雪飞霜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风天逸,你问我为什么?"
她猛地逼近,眼中寒光毕露,"因为你永远不懂,被至亲之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风天逸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飞霜..."
"闭嘴!"雪飞霜厉声打断,"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她转身背对着他,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滚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杀你之前。"
风天逸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缓缓松开剑柄:"总有一天,我会为若飞讨回公道。"
雪飞霜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我等着。"
当风天逸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雪飞霜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脸上方才的愤怒之色骤然消失。
"郡主。"暗卫再次出现,"摄政王派人传话,说...您做得很好。"
雪飞霜面无表情地擦去手上的血迹:"告诉他,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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