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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房子都差不多，拐了几个弯，巷子最里一间，就是司景家。
刚推开门，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便朝司景扑过来，红着眼睛抓着司景的手臂，急切地问：“景哥哥？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婉儿，我没事。”司景安抚道。
池梦虞朝屋里一望，明显有打斗过的迹象。
莫婉望着门外的三人，想说什么，但司景用眼神制止她，扶着她回了房间。
天色已晚，人生地不熟，也不适合再外出探查。
司景尽东道之礼，安顿几人用晚饭。
莫婉从厨房端着汤羹出来，显然司景跟她讲过什么，她眼睛还是红的，温婉和善地露出一个笑容。
“婉姑娘，你快坐下休息。”李星月见她腰间肚子很沉，连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砂锅。
饭菜烧得很好吃，池梦虞夹了一筷子，问：“婉姑娘也是修士吗？”
莫婉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又道：“镇上都是修士，你们要多加小心。”
莫婉面上贤惠内敛，眉目间有种散不开的悲戚，显然很依赖司景，说话前总会先看向司景。
刚吃完饭，就又被司景扶回房间。
晚上灭了灯之后，李星月与池梦虞同睡一间房。
池梦虞总觉得不对劲，莫婉对司景的态度看起来没有破绽，两人就像是恩爱许久的夫妻。
一想到司景此时正跟莫婉同床共枕，她很难不在意。
夜渐深，池梦虞睡不着，推门来到后院。
后院外就是悬崖，夜幕低垂，一盏风灯置于茅草扎成的小案上，亮光中司景回过头，与池梦虞打了个照面，月色倾落在司景手中扇面的金枫上。
司景并没有在莫婉房里。
池梦虞只觉胸口的沉闷一下子随风散开。
在案边的矮凳坐下，池梦虞轻声开口，道：“你引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司景垂首看着手指，似在沉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外面过于安静了。”
闻言池梦虞凝神，修士五感敏锐，即使很细微的动静，也能听地一清二楚。
池梦虞能到听到房间里李星月沉睡的呼吸声。
但外面，池梦虞什么都没听到。
整座小镇，寂静得，就像空无一人。
即使是深夜，也不应该如此死气沉沉。
“因为他们在害怕。”司景抬头，看向悬崖边，道：“镇上的人，都在害怕。”
害怕什么。
池梦虞刚想开口，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呼声，撕开沉寂的夜色。
声音听起来似乎离他们不远。
池梦虞转头跟司景对视一眼，轻叹起身，道：“去看看。”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池梦虞和司景赶到时，只有一具尸体。
死者被一把长刀穿心而过，钉在门板上，死不瞑目地看着前方。
这是一间旧屋，门板上挂着牌匾，刻着四个字，字迹斑驳难以辨认。
“远芳学堂。”司景见池梦虞抬头看着牌匾，开口道。
池梦虞应了声嗯，上前查看尸体，司景掌心托着一团照明的灵流，在一旁给池梦虞照明。
靠近门板，池梦虞才发现，死者身体下还有密密麻麻至少几十处被长刀刺穿的痕迹。
池梦虞了然，明白司景说的害怕是什么。
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被杀，钉在这个门板上。
镇上已经连续死了近四十人。
死法很简单，简单到池梦虞觉得不寻常。
灵力的光芒落在她的睫毛上，池梦虞看向司景的掌心，眸色一动。
她知道哪里不寻常了，死者胸口的血还有余热，分明是刚被杀。
但她没有感到半点的灵力残留，整个镇上都是修士，但杀人者毫无灵力。
池梦虞错愕地抬头，难以置信道：“凶手是凡人。”
这个险峻的崖上小镇，怎么会有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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