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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每天进小区时连瀛都会回头看一下那棵槐树,在那里那个曾经温暖她的男子说,我觉得值得。连瀛的心一酸,一个多月了,孟昭欧并没有再出现,突然在连瀛的生活里消失了,无声无息,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她的不安似乎多余了。连瀛渐渐地好像回到了从前,没有孟昭欧,没有发生的一切,生活似乎再简单不过了。
天有点热,傍晚的时候仍然闷得厉害,路过街角那家咖啡馆时,连瀛驻了足,脚步不由地走了进去,冷气很好,温度适宜,消去了初进门时的不安。里面的布局有点小小的变动,曾经壁炉一隅的座位挪到了旁边,是啊,冬天已经过去,那一丝火焰的温暖恐怕已经失去了意义。连瀛远远的避开了壁炉靠窗坐下,她也会将那些温暖封存,或许今生永远不再揭封,但却永不会忘却。
夏日的午后,人们都躲在空调房里喝冷饮,有谁会烈日当头要杯热咖啡?连瀛点了一杯清咖,不加牛奶,不加糖。“美丽的姑娘,一个人?”连瀛从书本里抬头,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老板老董。“几乎都要忘记你了,不过你有理由让人记住不忘。”“你和孟都不来,是不喜欢我们这里的咖啡吗?”老董认真的怪腔怪调地问。“哪里,我以后会常来的。”听到孟昭欧不来,连瀛松了口气。
夏日的咖啡馆成了连瀛看书的地方,累了就和老董聊聊。老董天南海北、国内国外地跑来跑去,见识颇多,人也风趣单纯,偶尔中文不够用的时候,就用英语聊,一段时间下来,连瀛竟觉得英文长进了不少。连瀛有时也会生出出国看看的心思。
周末的一天,闷热异常,生意依然清淡,老董放了首老曲子,女中音低回婉转,弥漫在咖啡馆里。连瀛看累了书趴在吧台看老董调制咖啡。小小的咖啡杯里被奶油画出一朵可爱的玫瑰。“送给你,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连瀛一愣,“我……”“我只是说说,瀛,你别介意,我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我只是想说出自己的心事。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很快乐。”连瀛傻傻地看著老董,这个外表老成,其实内心单纯的男人让她猝不及防的同时又让她安然放心,她不知该如何回绝老董的好意,但善解人意的老董又同时收回了他的情感,连瀛只能无意识地摸着咖啡杯。
“其实,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而他也喜欢你。”连瀛呆住,她一直以为掩藏的很好。“除夕后,孟一个人来了一次,就坐在原来的位置,然后你们再也没有出现。”奶油逐渐在融化,玫瑰渐渐失了模样。“我想,你们很困难,我知道,孟是结了婚的。”玫瑰消失了一个花瓣。“最近你来,我猜你们是没在一起。或者说,从来没有在一起。”玫瑰消失了一片叶子。“你的心很冰,可表情却平淡。没有失恋的痛苦,却有种女神的圣洁。”“我被打动了。”
“谢谢你,老董。”连瀛看着模糊一团的奶油,抬起头,真挚地说。
“我想,孟一定很痛苦。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情,他的婚姻很混乱,孟很可怜。你没有参与进去,我觉得很好。”连瀛第一次听到孟昭欧的私事,老董却不说了。转头去招呼新来的客人。
连瀛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她从来没想过孟昭欧的处境,心一抽一抽的痛。神思不属地出了店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连瀛站在屋檐下盯着雨幕,纷乱的心绪无处排解,突然冲入了雨里,刚刚平息的心情又被扔了石头,引起涟漪圈圈。漫无目的地走在雨里,头发打湿了贴在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她究竟要停靠在哪里才可以歇脚,究竟要怎样才可以心不难受。
耳边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上冲下来一个身影,抱了她就往车里走,连瀛还待挣扎,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只喃喃了一句“孟昭欧”,颓然倒在那个身影的怀里。
孟昭欧扯了座上的毛巾心疼的擦着连瀛的头发和身体。连瀛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车驶进了水香榭,孟昭欧半抱着连瀛进了自己的公寓。
冲了杯热水,递给连瀛,连瀛只是抱着浴巾发了呆。孟昭欧有点急,忙说,连瀛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我帮你。连瀛张开眼睛,含了泪,只是泪光盈盈地望着孟昭欧。孟昭欧的心底又痛了一下,刚要说话,连瀛却开了口,“孟昭欧,我该怎么办!”看惯了刚强坚忍的表情,现在的连瀛脆弱无助,像迷路的羔羊,孟昭欧禁不住伸手揽了连瀛,连瀛并没有反抗,乖乖地窝在胸前。好一会儿,扬起脸看着孟昭欧。雨水和泪水洗过的脸庞在灯光下闪着润洁的光泽,整个脸庞显出动人的神韵,孟昭欧只觉心里溢满了幸福,看着那美好的轮廓,突然干渴了起来,似乎只有撷取到怀中女孩的红唇方能舒缓,压抑不住地缓缓俯下头,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没有躲,只是安静地望着他,孟昭欧再也不能忍受,俯身覆住了微微发抖的唇。就像梦里一样,甚至比梦里还要美好。
连瀛似乎不会呼吸了,孟昭欧轻笑了一下,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子,“要靠这里呼吸,我的女孩儿”。这一次的吻悠远绵长,孟昭欧辗转吮吸,渐渐地轻舔开女孩儿的牙齿,女孩儿的眼睛倏然睁开,孟昭欧抚了她的眼睛,舌尖却继续玩着追逐的游戏。连瀛的心被带着飞了起来,忽上忽下,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随着孟昭欧深入的吻下去。
孟昭欧疼惜地放开了连瀛,怀里的女孩儿已是不胜娇喘,他笑,恐怕还得练习几次。“去洗个澡吧,小心感冒。”连瀛被推进了浴室,在热水中逐渐缓神的连瀛顺着墙滑坐在地上,背上一片冰凉,花洒的水砸在身上又以无数个水珠向四处溅开去,连瀛靠着墙,想着那个吻,想着从未有过的感觉,只觉得一片混乱,想拥抱却又挣扎着离开,想逃避却又拼命靠近。
纠缠
孟昭欧坐在沙发上犹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就在他以为要失去的时候,老天爷却导演了这样一场戏。他不知道连瀛究竟为了什么在大雨里自虐。如果是为了他,他的心又不禁又疼又气。无论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要紧的是,现在,眼前,连瀛在他的浴室里,而他们刚亲吻了彼此,这就够了,或许是老天爷开天恩,怜惜他情感无依吧。
孟昭欧摸着自己的脸,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在笑,想起钱钟书说上了年纪的人动了爱情,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不可救药。舒心地叹了口气,他已年老至此吗,那么,就这样吧。
水声哗哗地响着,很久了,不见一丝其他动静。孟昭欧心里担心,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连瀛,有什么需要吗?”“连瀛,没什么事吧?”几声呼唤后,不见反响,正在孟昭欧冲动要冲进去的时候,水停了,连瀛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没事。”半晌,门响,连瀛穿了松垮的衣裤,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低了头出来。
连瀛的身材并不算矮,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同事中也算很高了,可穿了孟昭欧近一米九身材的衣服,俨然一个偷大人衣服穿的孩子,那件孟昭欧打篮球穿的背心刚过膝,正好当裙子了。孟昭欧欣赏地看著连瀛穿了他的衣服,走过去用手捏了捏连瀛的鼻子,宠溺地说,洗了那么长时间,不累么?连瀛下意识躲了开,似乎并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动作,孟昭欧心了一凉,没说什么,接了毛巾帮她擦头发。连瀛忙说,我自己来。顿了一下,又说,我要回家了,谢谢。看着连瀛玫瑰色的脸颊,自己手上还遗留了滑腻的触感,唇边似乎还噙有女孩儿的馥郁,而现在,那个始作俑者站在那里,垂了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孟昭欧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怒气,冷笑着说,你只是需要安慰吗,这样快就好了?连瀛猛然抬头,玫瑰色迅速变成了红色,眼底热气上涌,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片刻对视,又回到了那种茫然出尘的表情。孟昭欧气极,他也算是真情付出,却被这样拒绝。“好,我这就送你回去。”冷了脸,回身拿塑料袋装了连瀛换下的湿衣服,取了钥匙往外走。
连瀛在副驾驶位置刚坐好,还未得系安全带,车子就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是一辆SUV,孟昭欧平日都是坐大刘开的商务轿车,甚少开这辆车。
出了小区大门,车并没有直接开至连瀛的住处,而是直奔城西,向城郊而去,雨后的街道车辆很少,孟昭欧几乎是一路飚车,连瀛只是紧抓着安全带,手指骨节泛白,一言不发。车子停到了城外的一片苗圃旁,孟昭欧猛然踩了刹车,“咣”地将车停下,跳下了车,站在路边点了支烟。
空气是湿润的,还充满了树叶和青草的芬芳,孟昭欧觉得心很乱,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的心就在天堂和地狱里滚个来回。连瀛给了他如仙如醉的感受,接着又绝情地告诉他这一切只是梦。
连瀛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看不清他的脸,只有火星一明一灭,手上一凉,却不知何时眼泪已经爬满了面颊。
约莫过了一刻钟,孟昭欧上车重新发动车子,调头往回走。车停在了连瀛住的小区,连瀛解了安全带,正待开门,孟昭欧却说了话,“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连瀛停了动作,只几秒,摇了摇头,突然,头眩目转,身体被一只手拉了回来,不待惊呼,唇已被覆住。这个吻不似刚才的,不再温柔,不再缱绻,孟昭欧似乎带了嗜血的冲动,吮吸着,啃咬着,蛮横地撬开连瀛的牙齿,进一步侵略着。连瀛不能思考,只是承受着,双手不自觉地掐了孟昭欧的胳膊。月亮还在云层后面,SUV停在那颗槐树下,阴影里,像是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两个人纠缠了,连瀛的手绕到了孟昭欧的背上,似乎这样才有力气不瘫倒,眼眸半合,微仰了头,孟昭欧的吻变得狂热,从连瀛的唇移开,到耳朵,颈后,慢慢到了肩膀,背心的领口已经被扯歪,连瀛的肩膀露了出来,像上好的白玉,温润细腻,孟昭欧渐渐地不耐,心里似乎有一团火,任性地希望愈烧愈大。阴云后的月光斜斜地从天窗倾泻进来,孟昭欧猛然觉得手背一凉,抬头看到连瀛的脸上泛着水漾的光泽,松开了唇,连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瞬也不瞬地看著月亮,眼泪犹自一颗一颗地落到孟昭欧的手背上。孟昭欧抬手擦去连瀛的泪,可是泪却落得更凶,抱了女孩儿在怀中,孟昭欧的声音没有温度,“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我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苏蕊
连瀛第二天便感冒了,遭大雨淋只是起因之一,正赶着每月几天的不舒服,身体免疫力低下,加上心事太重,终于病倒了。
动一下就头晕目眩,连瀛只好萎靡在床。苏蕊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劲儿埋怨,只听说你现在越来越上道,整个儿领导跟前儿一红人,就数你忙了,看么,有代价的。说你做幕后,什么时候连客户也要你应酬了。连瀛说,哪有,只是赶巧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办公室的事儿,不就是给领导打杂儿吗?连瀛不想多说单位的事儿,说起工作总不由想起孟昭欧,岔开话题问苏蕊最近怎样,上次聚会后,苏蕊感情的事再无半点透露,连瀛总不大放心。却不料话题刚开头,苏蕊竟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连瀛大觉奇怪,苏蕊居然会脸红,这中间一定有事情。连瀛来了兴致,拉着苏蕊的手让她好好交代。
苏蕊推搡了半天,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连瀛,我和你说件事情,你不要生我的气。连瀛奇怪,也不免敛了笑意,认真地说,我不会,你别急。苏蕊默了好一会儿,说,我现在和肖传谈朋友。说完紧张地看著连瀛,连瀛好像没明白过来,半晌说,好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居然这么晚告诉我。苏蕊仍然紧张,“连瀛,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怨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生气,只是没想到是他。”苏蕊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当年他是你的追求者,也是因为我没有成了,现在反而我和他在一起了。”“嗨,我当什么呢,没有你,我和肖传也不成,你能接受他,是他的福气。”苏蕊突然像松了口气,俯身抱了连瀛,哽咽了说,现在,我觉得好幸福。连瀛也红了眼睛,她想她和苏蕊之间终有一个拥有了花好月圆。
突然间,连瀛心情大好,头似乎也不那么晕了,抹了眼里的泪花,敲敲苏蕊的头,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聚会还没有呢。
苏蕊爬到床上,拉了一个靠枕,垫在腰后,微微眯了眼睛。“其实,我知道你是知道我对吴繁的暗恋的,那天聚会听到他结婚了,而且马上要有孩子了,心里彻底绝望了。”连瀛抓住了苏蕊的手,苏蕊安慰地冲连瀛笑笑,“我觉得暗恋游戏已经结束了,我想,我得说出来,那是对逝去青春的祭奠,我只能说给你听,而且只能是在那样的状态下,让你受惊了。”连瀛动容,苏蕊如此坚强,已经不是印象里可爱的芭比娃娃。
“说是结束了,其实心里还是放不开,那个时候你忙,正好肖传约我出去玩,就一起去了。”
“对不起,苏蕊,我没能帮你。”连瀛握紧苏蕊的手。
“没关系,我知道你总是在的。再说,那个时候找你,我现在还是恨嫁女青年呢。”
“看来你们真的很好,才几个月就恨嫁了。”
苏蕊对连瀛的玩笑不以为意,继续道,“最初我也不觉得什么,肖传似乎知道我曾经暗恋吴繁,只字不提吴繁,只是玩,游乐场、KTV、酒吧,甚至我们以前的大学。晃了大概一个多月,觉得大概放下了,就不再找肖传了。”“我不找肖传,肖传却来找我,让我陪他玩过山车,我还想,这个男人可真矫情,想着欠他那么多人情就陪他去了。”“他其实是不敢坐过山车的,从车里头下来后,我觉得他脸都白了,正要安慰他,可他却抓了我的手对我说喜欢我,让我做他女朋友。当时我就傻了,别说有你当初的事情,就是我暗恋吴繁的事,也不可能啊,可是肖传说他知道,他说大学时他是喜欢过你,可是到后来却喜欢我了,知道我和吴繁是哥们儿,他就和吴繁走得特别近。到后来看出我暗恋吴繁,他便藏了自己的感情。”“他说,他有恐高症,他想如果他能去坐过山车,能活着下来,就对我表白。结果,他撑下来了。”
连瀛听苏蕊讲肖传,觉得那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肖传,那个蔫蔫的电子系男生居然如此浪漫,如此执著。“那你就答应了?”
“开始也没有,想了一个星期,我就答应了。”
连瀛心里一阵温暖,捶了苏蕊,笑着说,便宜那个呆子了,看见苏蕊脸一嗔,忙改口说,便宜肖传了,以后再不叫呆子了,让大学时候的绰号见鬼去吧,我以后只叫Mr.Right。
话说着,苏蕊的手机响了起来,连瀛一看苏蕊娇俏的神情就知道是谁的电话,忙拍了苏蕊,说,快去,快去,见你的Mr.Right,别让我这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嫉妒。苏蕊却捂了电话说,你怎么办,我们一会儿给你带吃的回来,好不好,我的厨艺实在见不得人,要不然就给你做饭了。连瀛,乖乖呆着,等我。连瀛笑着对她挥手,见色忘友,别惹我,烦着呢,快幽会去吧。
苏蕊出了连瀛的单元门,直往外走去,一辆墨色的轿车呼啸而过,苏蕊看得直乍舌,居然是那个牌子的轿车,全城也没有几辆,太有眼福了。
等待
孟昭欧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恨他的婚姻,以前只以为这样了,不就是婚姻吗,谁都一样,不是卢淑俪,恐怕还有继任者,他也不会傻到会做梦。
这几年东正的摊子越铺越大,联姻确实带来好处,当年东正仅是做建材起家,到如今发展成综合性的跨地域集团,涉猎地产、电力、酒店、餐饮等多个行业,早已让竞争对手对东正觊觎垂涎,集团发展正是发力之时,也由不得孟昭欧放肆,此时,树一个劲敌就是断条路啊。
这些年东正与卢氏已经离德离心,其实儿女婚姻也只是权且之计,当年双方也是出于联合抗衡的考虑。现如今卢家对孟昭欧和卢淑俪的婚姻现状早已不满,更何况东正目前发展已经侵害到了卢氏的利益,势同水火是必然的,但真正撕破脸皮的时机还未到。
孟昭欧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突然间,他觉得他的谋略是否行动得太慢,慢到他有点不能忍受。老爷子曾说,狩猎最讲究耐心,只要肯用心等。所以,孟昭欧在接手东正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做最好的猎人,一步一步布下局,看着对手又一个一个地俯首称臣或铩羽而归,看着东正的地盘越来越大。
等待是他的利器,今天,孟昭欧却觉得这把利器割疼他自己。
连瀛病了,孟昭欧是知道的,晚上让大刘开了车买了玉之堂的蜜蒸芋儿和清粥小菜来看连瀛。
苏蕊走后,连瀛刚躺好,就听得门铃又响,撑着起来,一边埋怨这丫头又忘带什么了,一边开门,面前却是孟昭欧的一张脸,只是站在门外,手里拎着饭盒。
连瀛要说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只是一只手抓着门把手立在门口。
电梯开合,又有人出了电梯,转头看了这奇怪的场景,连瀛不想徒然招受非议,侧了身子让孟昭欧进了屋。
头一阵眩晕,连瀛忙坐在门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刚睁开眼,又一阵天旋地转,孟昭欧不由分说弯腰抱了她去卧室。连瀛一顿挣扎,奈不过力气小,挣扎全无用处。重新躺回床上,心里发酸,看也不看孟昭欧,说,你回去吧,我没事。
孟昭欧没说话转身出去,连瀛听得外面一阵响动,转眼孟昭欧端了一只碗和一只盘子过来,声音波澜不兴,说,吃点儿东西,你瞧你瘦的都跟羽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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