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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2页)

“我那是专业书,只印了五千,不存在宣传的问题!吃不吃,不吃就收了。”我对上电视没什么兴趣。

“盈盈,你也出书了!”姐姐一脸惊喜。

“是专著,没什么钱赚!”我笑了,突然想到怎么和方诚一个口气了。是啊,我过了四个月疯狂要钱的日子。

“可是吴老说……”王开又想强调什么,我又瞪住了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出书的事,即使让他们知道了我也不想说太多,是不在意还是太在意?!

“是北大的那个吴老吗?”方诚看了我一眼问着。

“还有谁!他公开表示肖盈是文学理论方面的后起之秀,要收她做关门弟子!姐夫,知道吗?吴老可不轻易夸人,他的弟子可都是圈里数得上的人物!肖盈可真的红了!”他似乎比我还兴奋。

“没那么夸张,只是和吴老观点相似罢了!”我的兴奋期早就过了,我知道,这只有一个后果,我不能变差!我得更努力。

“看来我们家今年真是喜事连连了!”姐姐真的高兴,“真该好好喝一杯!”

“我到觉得今年流年不利、诸事不宜!“我苦笑着。

“去上节目吧!评你想评的书如何?”他又让了一步。

“别人的书我干嘛去费心费力的去评?”我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想不开。

“看到没有,别人的书请盈盈去评她都懒得去,她还肯管你读你的书是当你是自己人!”姐姐眉开眼笑,方诚笑了一笑,打量着王开,看来他真的比姐姐更‘关心’我!

“我们好象没见过!你是新闻系的,怎么会认识肖盈的?”

“我们一个社团,话剧社!肖盈是我们的金牌编剧!我们一直让她在台上扎一角,可是她死也不上台!您也是北大的吗?”他不太确定,想想那时的方诚除了去图书馆就是回家陪姐姐,什么社团也没有参加!

“你们还有联络?”他步步紧逼,看不定期他真的经为王开对我有意思了。

“姐夫!要不要问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房子?要不要娶我?”我冷笑了一下,给姐姐剥了个橙,递给了她,她静静的观察着他们。肖明则和刘妈一起收拾餐具,并不时的偷偷的看着我们四人。

“我很有兴趣,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王开半真半假。

“别开玩笑了,他们会当真的!我和我姐夫都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上去了只会给你添乱。这样好不好,你把想评的书给我,我可以为你写一个提问的大纲!”我做了让步。

他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不会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他只能点头,他待到了九点多钟才离开,他是风趣的人,时间也不难过。他走之后,方诚问我真的可以不去王开的节目?我问他是他去还是我去?他说他去!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他又说不用给王开面子吗?我反问他:“你给人家面子,人家可等着下你的底子!”他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想想点点头,他可以确定的事我是对王开没意思。

那年的夏天我考上了研究生,辞去了编辑的职务出版了《水浒的精神家园》,并拜在了吴老的门下,看上去挺忙,其实只不过是一件事,我在那同时我搬入了学校的宿舍,重回了校园的感觉,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不用整天对着他们了!回忆那之后的日子似乎就没什么了,姐姐和方诚过得不错,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因为太可爱了,刘妈也不肯走了,一定要在这儿看孩子;方伯伯有时会到北京来开会,也会住在家里,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李叔叔因为孩子们也就慢慢的对姐姐和颜悦色起来,一切在慢慢的变好。

只有我,除了周末回家吃饭之外,我专心的读书,方诚似乎已经从我的心里慢慢的淡化了。方诚的那十本书卖得一本比一本火,他如愿拿到了那一百万,整天对我说别念了,他送我出国念!我懒得理他,那几年我除了看他的书之外几乎没什么话和他说。

肖明考了清华数学系,说是科学之母,我和姐姐看了他好一会,都不知道他的脑袋是什么长的。我们不知道数学研究到最后能研究成什么样?不过他喜欢只能由他了。在我拿到了硕士学位之后我接受了学校的聘书当讲师。专心的教书育人,顺便著书立说,我还是没有写出自己的小说。不过他们说我在文学理论方面已经闯出了名堂,先后出了几本重量级的专著,用方诚的话说是‘内部读物’,除了同行谁看呐。是啊,除了同行谁看呐!

在新世纪的第一年我破格升为了副教授,也拿到了我第一个博士学位!那年我二十八岁。方伯伯来北京开会看着我时说,“看来维持完美对你来说真的很容易!”我容易吗?也许吧!更多的人说我是运气,除了方诚!他常常去图书馆找我,他说我除了在上课就是在图书馆!他遵守约定,写完那十本书,就专心写作,有几本还行,也调入了作协,成为一位专业的作家,我看得出他越来越没了激情。也许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评论界对他的书也反应平平,我也觉得不如《姐妹》,他似乎有些苦恼,会来找我聊天,听我的建议,本质上毕业六年来,他一直没有改变,一直像个孩子。而我似乎已经老了。

“小白痴!”他在我身后轻笑着。我没搭理他,专心的看校样。我的第四本专著,生怕出一点错,哪怕是一个典故用错了,就全完了。其实图书馆的书我已经烂熟于胸,却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的读着。“不问我为什么来?”他在我身边坐下。

“来干嘛?”我头也没抬。

“今天有正经事!你姐让我来的,说让我中午带你去吃顿好的;晚上她和刘妈会煮一顿你爱吃的、丰富的,让你回家吃饭!”

“为什么?”我抬起了头。透过镜片,他肥头大耳的形象又出现在我的眼底。这些年没什么事,又不用坐班了,他是个很能从形体上体现生活的人。和我不同的是他也配了一付眼镜,不过是平光的,大大的黑框;头发也蓄上了,梳成了三七分;看上去像个土土的老伯。我知道这两年,姐姐有些不平衡了,他故意把自己弄得土里土气的,只为了给姐姐更多的安全感。虽然我不回家,可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生日!你现在还真的是六亲不认,我、你姐、肖明、方直、方谦的生日忘了就算了,现在更好,连自己的生日的都忘了。你还不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白了我一眼。我又低下了头,生日而已。

“你去买个蛋糕给孩子们吃吧!”我想了一会说到,“反正生日是为别人过的。”

“还有事,你等等!”他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念到,“1,有没有男朋友,有的话带回家吃饭;2,没有的话请搬回家去住。3,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打算与书终老?你姐让我问的,和我没关系。”

“幸福吗?”我拿下了眼镜,看来他得和我聊聊了,我揉揉发酸的眼睛,他不太明白他的幸福和我我的将来有什么关系。

“还行吧!”他小心异异的回答着,他看上去是还不错。事业顺利,歌舞升平他该幸福。我笑了。

“婚姻很适合你!”我想了一下,“不过一定适合我!既然狼族的婚姻只有一次,那么我得好好的看清楚。”我看了看他手上的本,“1,我有男朋友,很多,回去怕饭不够。2,搬回家,不可能。家里太吵,没法工作;第三,与书终老也没什么不好!”

“给你!”他从包里拿了个盒子给我,我打开了盒子,是手机,看来还是很高档的一种。我看着他,他得意的开了机,“你姐让我给你买的,她说老是找不着你,漂亮吧?我可是挑了老半天的。”他献宝似的捧到我的面前,“你看这是肖明的手机号;这个是你姐的;这个是我的;还有家里的!多清楚……”他正说着,手机正好响了起来,他笑了,“你姐的,你接吧!”

他把手机给了我,我无可奈何的接起。好一会儿我能说的只有‘是’字。终于我放下了手机。想了一下我拔了肖明的手机,

“肖明,你马上去市医院,姐出事了!”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我的手一直在抖。

“肖盈,你……”方诚吓得说不出话了。我拉着他往外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姐出了车祸,一个醉酒的司机,开车冲上了安全岛,姐姐推开了身边的两个小学生,自己却被撞倒了。当场死亡!警察在她手机里看到了‘妹妹’,那个手机只接过一个电话,便寿终正寝了,接到的是姐姐的死讯。

方诚看到姐姐后就傻了,我撑到医院看到姐姐躺着太平间里的样子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方伯伯和李叔叔都赶来了,方诚呢?我们在太平间里找到了他,他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没有泪水,只是傻傻地看着姐姐的脸,我觉得腿在发软。

“好了,我们该办后事了!”我力持镇定,我不能哭,我一哭,就真的完了。他没有动。我拉开了他,“醒醒好吗?孩子们还在家里等你回去!”我摇晃着他的身体。他木木的,好像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我一个耳光,煽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反应,我又煽了下去,我都不知道煽了多少下,终于他抓住了我的手。

“你为什么总是逼我?”他吼着我。

“可以选的话,我宁可死的那个是我!别用你的悲伤搏取别人的同情!没有用的,伤心是自己的事,可别担搁了该做的事!回去看看孩子们。”我一如平常,冷静而残酷,他看着我回过头去看着姐姐,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没人拦着他,哭出来了就好了。我听见他对姐姐说,‘没了你,我赚一个世界又有什么用?’

丧事办得简单而隆重,周大正也赶了来,五年了,他看上去真的老多了,他说北京他也有朋友,那个司机他不会放过他!我苦笑着,放不放过又有什么用?姐姐又不能回来。他看着方诚,好一会儿问我,他对姐姐好吗?我笑了笑对他说,不可能再好了。他哭得像个孩子,好容易送走了他,看看姐姐的遗像,平静而安详和她的遗容一样,她那时不害怕吗?!还是根本就没意识到危险?我觉得累极了。

方诚那些天里一直沉默着,在讨论姐姐该葬哪时,他终于开口了,他想带着姐姐出去走走,他们一直想去的,可孩子们太小,总也没去成?他让我把孩子们送回他父亲那,他也不知道会去多久多远!我问他会回来吗?他说会,他不是有儿子吗?我让他走了,就像他说的他是属狼的,受了伤会躲入荒原的深处,独自舔平伤口。要么伤愈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家;要么独自高傲的死去!后来肖明问我为什么让他走,我说出去了他才能哭,哭是件奢侈的事,也是件幸福的事!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也没了泪。我的荒原在哪?有时我真的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可哪里又是呢?

方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带着姐姐的骨灰。我知道他走了,他在我门口站了一会,我想他也许是想和我告别吧!可最终没有进来,他便离开了。我也没送他,我第一次放开了手,是啊!以往即使姐姐在,他的事我也会插手,我不许他乱写、乱出书、我不许他做花哨的事。我逼着他按着我为他指定的路走。这一次我没说什么,我希望……不,我想,姐姐和他,都希望自主这一次旅行,去他们想去的地方,走他们想走的路。

我没把孩子送回水城,他忘了姐姐把孩子留给了我。我答应过她,她有事时我会照顾孩子们的,也许那时姐姐就知道方诚靠不住。不过我把刘妈送了回去,刘妈的儿子们早就让她回去了,可她舍不得孩子们,现在姐姐没了,方诚走了,我和肖明都有工作,我们得找一个强壮的帮手,刘妈不能这么操劳下去了。到她家里,她从箱底拿了个布包给我,刻着我名字的镯子。我看着她,她说这镯子早就备下了,听说方诚娶的不是我,想拿去改的,可最后还是决定做新的,她说一直给我留着呢!我没要。

在水城,我没去看方伯伯,可是他找到了我,“你和肖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孩子们留下能行吗?”他看着我。我把姐姐当年说的话又说了一次。

“她知道方诚当不了一个好的单身爸爸,她不要她的孩子二十年后成方诚第二、第三,对不起方伯伯!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我知道我影射了他,只好马上道歉。

“你的工作怎么办?”他不介意的摇摇手,继续问道。

“我已经走得太快了,是时候放松一下。”我笑着。

“个人问题呢?”他看着我。

“伯伯,我下午的飞机,中午我请您吃饭!”我回避着话题。

午饭时李叔叔也来了,他也让我把孩子送回来,实在不行就一起都回来了,大家都在一块。我问方伯伯为什么不再婚?他笑了,说他在娶方妈妈之前就结过一次婚,文革开始后就离了,他也没想过再婚。再后来妮子,就是方妈妈,他没打算娶她的他喜欢她不过不是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处得越久就越觉得她的纯朴自然,后来妮子死了,他也官复原职了,前妻想和他重归于好,他认真的想过,可是拒绝了!因为他觉得她没有妮子那身上的纯朴自然!

李叔叔没让我问他,自己吐出了这年来隐藏得最深的那个秘密。他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妮子!在他们准备成婚时,他被在外村下放的同学叫了出去,有个女同学失踪了!那女孩子的父亲原是县里的干部,文革开始就被打倒了,那个女孩对他一直很好,原先对他也诸多的照顾,他当她是好朋友。他打听了一下问为什么会这样,原来那天那女孩子知道了他要结婚的消息。她以为他要娶妮子,是因为妮子的成份好。她冲进了山里,跳下了山崖。他后来下去找到了她的尸体。他不能原谅自己,他拒绝了妮子。眼看着她嫁给了方伯伯也不能说什么,一直到他妮子要生了,他给她送礼物时,妮子问了他为什么,她不是不甘心,她只是不想他总这么难为自己。他告诉了她原因!现在谁也不知道那女孩子是怎么想的,不过那天妮子和他达成了谅解。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轻松了下来。待妮子死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着她,对那个女孩子他更多的愧疚。这些年他有过结婚的念头可是他找不到可以那么专心爱的人,也找不到一个那么真诚爱他的女人。

那天我想了很多,我是想要什么?为了向姐姐的承诺?!我不知道,对他来说姐姐是他爱的那个女人,我是什么?什么也不是,我只能替他看着姐姐的孩子,等他伤后回来,回来又能什么样?我不知道,也不重要了。那时我只想要把吓坏的孩子们安抚好!

第11章

他出去了两年,在孩子们开学的那天晚上他回来了。他不是伤愈之后回到了家,而是因为他知道他是个父亲,他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可是孩子们却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又成了皮包骨,眼镜也拿下了,头发被剪成了小平头。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看着他我觉得心又冷了.。

他还带了一本书稿,他在一个小煤矿里待了近半年,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在一个可以算是人间地狱的地方,待上半年,他想让自己知道自己承受的不过是人生最小的一点折磨,“不过是死了个老婆!”他说的,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过的不是普通人的调侃,他的心还在痛。

我读了书稿,按照一个专业书评者的眼光来说,这是一本好书,真是好书。拿出去肯定会让家里的书柜上多一个茅盾奖。可我却高兴不起来。这不是我一直期待的作品吗?我不是一直希望他去体验一下人生,写本震撼力的作品吗?那天吴老来看我,他约我吃午饭,他知道我晚上没空‘应酬’他。他看到那部用土稿纸写成书稿,我给他看了,他只看了几页,便放下了。

“不像是业余作者的东西,怎么到你手上了?”吴老并不感兴趣。

“这是作者在半年里最真实的体验,您也觉得好对吗?”我期待他的夸奖,我总是怕自己对他的要求太高,对他的作品有失公正。

“你认为什么是好书?”他看着我,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以质询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什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或者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笑了笑,“我认为喜欢的书就是好书。”

“不!我不明白!”他的这话太主观,是不符合作为一个文学理论者的公正性。

“几年以前有个作家叫方诚说也是咱们北大的,他的书你看过吗?不算是好的文学作品,可我很喜欢,写得最好的当然是他的那本《姐妹》,可是其它的也不错,就像学术界评论的没什么思想内涵,但我看到了他的热情,对生命的热情!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同一个时段里你读同一个作家的一系列的书就会感受到作者内心世界的东西,还有他生活上的细节。比如这个方诚,我就觉得他和他父母的感情不好,他有兄弟姐妹,他结婚了,他太太是个很温柔可爱的女性,还有孩子,应该是男孩,他有好几部书中都有说,男孩子精力过度,让大人们没有时间做别的事。可是语气中却藏不住那份得意!父亲的得意……”他得意得很,滔滔不绝,我想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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