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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得松了一口气,全身瘫软下来,像是一根绷了太久的弦,突然松下来反而不知该做什么了。
雄狮了然的看着我,低下身子,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轻吻着我的脸,熟悉的温度终于唤回了我的魂魄,干涩的眼睛立刻湿润,眼泪夺眶而出,像多日来我所承受的担心、痛苦、惊吓、恐惧、绝望一样喷涌宣泄,我大声的痛哭。
原来毫无顾忌的哭也是一种幸福,于是我幸福的哭倒在这个让我担惊受怕等待了足足二十一天的家伙怀里。
雷,你回来了。
雷的苏醒让我感到难以至信的欣喜,他看起来有点儿消瘦,但精神还不错,我和棋封、云一起轮流出去猎了些食物让他补充体力,雷狼吞虎咽的吃了很多,然后又昏昏然的睡了过去,但这一次他没有让我等那么久,第二天的清晨,我在穿过薄雾的淡黄色晨光中,就看到了雷温暖柔软的眼神。
生活因为雷的苏醒慢慢回到以前的轨迹,雷的身体也在渐渐恢复,虽然体力还赶不上从前,但我想信他会越来越好,他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突然发现自己生存的大草原也是个美丽的世界,它不光有残酷、血腥、恐怖、绝望,它也有着希望、温暖、和生机,它有着变幻绚丽的天空,丰腴富饶的大地,它养育了成千上万种奇特的生命,创造了无数生命的奇迹。
我一直在微笑,自从雷回到我身边,我就感到一切都是美好的,绿草、清泉、树木、石头、微风、阳光,甚至邻居花菜和鬣狗都是可爱的。
这真是个奇迹。
雷没有失约,这是我们一起共渡的难关,一起创造的奇迹,我想,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曾经或未来要挡在我们面前的难关,而是一起,只要能在一起,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我把莎丽的女儿,当然也是雷的女儿推到雷面前,他有些惊讶,明白了整个事情经过后,他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执,他神情木然,但我还是看到他眼中的一丝欣喜和宽慰,以及看向我时的感激与动容,他什么都没说,我却很满足,我们之间不需要语言上的感激,只要一个眼神已经足够。
三个月后,棋封又为这个家族填了三个小家伙,一公两雌,我们都高兴坏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曾按排让棋封交配,却怎么都无法成功受孕,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我们又多了三个新生命,就是多了三个新希望,当然,这样的希望还会更多,源源不断,生命不息。
第三卷第六章、疯狂的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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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雨季末期,我们迎来了一个比较庞大的角马群,成压压的身影挤满整个草场,几乎没有缝隙,每一个都在大吃大嚼,侧耳倾听,一片齐刷刷的切割青草的声音,它们正在进行旱季前的大迁徙,等它们过去,相信这片草场就只剩下黄秃秃空荡荡的硬土地了。
我趴在山坡上俯视下面那群黑压压的角马,它们一片片的挤在一起,从地平线那里延伸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场面宏大。我明白这样盛大的场面今年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一定要珍惜才行。
于是我马上把大家召集起来,做了关于今年最后一次盛宴的动员大会,这当然用不着我多说什么,因为在吃这方面,我们根本用不着动员。所以我主要讲了全族一起行动的几个大型的打围计划,以妨自己人相互冲突,至于他们自己单独的行动,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从那天开始,我们进入少有的忙碌期,几乎每晚都出击,有时白天也不闲着,这有点儿像最后的疯狂,当然,骄傲的狮子是不会存储食物的,我们总是吃不完就扔,不管情况多么恶劣,也不会像有些动物那样把食物埋在土里挂在树上,这有悖我们活着的宗旨。
活着就要痛快淋漓的活着,芶延残喘的事我们做不来。
就着么搞了一连七八天的大屠杀,大家都杀红了眼,全都处在亢奋的顶峰,那些时刻都在丧命危胁下的角马们也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晚上借着月光望去,它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透着一股神经质的味道,不过,就算处在这样的残酷的环境下,它们也没有马上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我们,前面还有别的什么在等着它们,这里至少还有青草,有水,它们的生命之源,在草原上,你找不到所谓的净土,那种完全安全宁静的净土,可能只有死后才能找到。
当然,这块草场上也不只我们一族人热闹,鬣狗家族一点不输我们,已经忙活了几个晚上了,一到深夜就会听到它们吱吱呜呜的怪嚎伴随着角马的惨叫,它们的出击手法和我们不同,我们讲究的是一招毙命,它们则是群攻,你一口我一口,只不定咬在什么地方,大多数的猎物会在死亡前体会一番活生生的开膛破肚的感觉,所以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死在我们手下的那些食草动物们还是比较幸运的。花菜也被每晚的盛况刺激着神经,兴奋异常,在黑夜里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对绿灯笼挂在树上发着精光,不过对现在的它来说狩猎角马有些难度,它也学乖了,知道扬长避短,利用我们和鬣狗引起的骚乱,专挑体型小的幼仔下手,竟也让它得手了两次,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当然,它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饱餐一顿,也得益于现在的选择之多,我根本懒得去动它,花菜已经慢慢长成成熟的猎豹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闲没事去挑衅什么的,对于同样是掠食者的它们,我还是保持着一份尊重的,没有必要的情况,我们不会挑起冲突。
这块草场上的掠食者大丰收,同样会引来一批批的追随者,比如岩鹰、秃鹫、白头翁、苍蝇之类,大家一块忙活,这对我们来说是烦不盛烦,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这场饕餮盛宴之顶盛。
这样闹腾几天下来,大家都有些疲惫,但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放松,拼意志的时候到了。我命令全族成员白天不准单独行动,全体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来一次大的围剿。
夜晚刚刚来临时,鬣狗家族就开始闹腾起来了,它们的行动总是伴着如泣如嚎的凄厉怪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响彻草原,所以只要它们有行动,整个草原就平静不下来,所有的食草动物更是战战兢兢,时刻警惕,紧张的期盼着相对平和的天明。
我在这样嘈杂紧张的环境里勉强睡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只好挨着雷躺下,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星星,雷反而睡得很沉,自从他上次被毒蛇咬伤醒来后,他与以住的自己一样守护着这个家,但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雷好像与以前一样,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说不上哪里不同,他和以前一样巡逻、守护着这个家,他对我和棋封都很好,对孩子们喜爱又严厉,这都很正常,但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和以前不同了。
后半夜的时候,草原上相对平静了些,鬣狗家族已经收兵,该我们上场了。
这个时间是我喜欢的时间,因为接近黎明,这是一段最黑暗的时候,也是草原上所有生命感觉最累的时候,包括我们在内,所以我喜欢选择这个时刻挑战身体的极限,当然也挑战角马们的警觉性。
第三卷第七章: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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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草丛,趴在一块石头的后面,角马群已经停止了休息,它们晚上一般是不吃草的,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它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休息和警戒,它们睡觉的样子很有意思,从远处看,好像只是在无意识的嚼着口中的东西,其实它们已经睡着了,当然,这得益于我们给它们养成的良好的习惯,它们是不可能像我们一样舒舒服服一睡十几个小时的,它们的睡眠很短,十几分钟,甚至几秒钟,连眼睛也不用闭,你还以为它在发呆的时候,它已经春宵梦里走一回了。
当然就算在梦中,它们也不会放弃警惕,它们的眼睛可能在晚上起不了什么作用,却还是睁的大大的,它们的耳朵、鼻子是一刻也不闲着,耳朵像雷达,不停的转动着变换方向,探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而鼻子则不停的抽动,嗅着风带来的气息,一有什么不对就算在睡梦中也能马上撒腿就跑。
所以我在来之前先带着大家去河边的淤泥里打了几个滚,希望湿泥能暂时掩盖住我们身上的气味,因为这个角马群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找不到绝对的下风处。
云和棋封早已分散到两边,我们呈三角型形成一个包围圈,准备来个大包圆。
一片黑云飘过,挡住了月亮,草原陷入了黑暗,我们三人同时暴起,向早已选好的目标冲击,几乎同时,角马们已反应过来,准备逃走,但三面都有声音,不知如何选择,角马群陷入短暂的混乱,当然不过几秒钟,它们已先好了方向,集体飞奔,拼命逃蹿,速度很快且队伍庞大,让人难以靠近,不过这难不倒我们,就是在这前几秒钟的混乱中,我们已抢得先机,云和棋封同时得手,我也把自己的目标逼入了绝境。
这是一只雌角马,毛色黝亮、体型匀称,一看就是我喜爱的年轻肉美的类型,现在我与它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几乎是紧贴着,得手了,我得意的笑着紧跑几步,伸出手去打它的脊背。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撇到一个黑影从侧面冲了过来,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黑暗中闪着寒光,我一惊,保命要紧,顾不上快要到手的猎物,我在半空中生硬的拧过身,堪堪避过这带着风声的一击,当然,我伸出的前爪也没闲着,随着身体的转动改变了方向,冲着黑影抓了一把。
一击之后,立刻分开。
我怔仲地看着眼前黑色的剪影,庞大、健壮,有尖锐的利角,沉重的铁蹄和粗重熟悉的鼻息。
黑影一击之下并没有停留,也没有顾及自己脸上的伤,好像一切对它来说都太熟悉了,它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飞奔而去。
我没有去追,也没有理会那只死里逃生的雌角马,而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刚才的情景就像重放的影像,与以前的某个片断重合了起来,实事弄人,我抬起手像以前一样把那个带着一丝血色的指甲含进嘴里,一股熟悉的腥甜在口中漫延开,我微微的一笑,然后施施然的往回走。
三人之中只有我是两手空空,但我并没垂头丧气,反而比谁都高兴,高兴的在睡梦中还能笑出声来,弄得雷和大家都奇怪的看着我,我也不向他们解释,只顾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直乐。
我曾在角马群刚踏上我的领地时就寻找过它们的首领,但它们的群落实在是太大了,又很分散,看不到头,只好作罢。
不过,我们找它不好找,它找我却能一找一个准,我想它一定早就认出了我,并且已经躲在角落里观察我好久了,我还不自知,这种冷剑在后的认知让我打了个冷战,当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是一种全身细胞都被刺激起来的一种颤栗的快感,这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这种感觉真让人怀念。将军,好久不见了。
第三卷第八章、对手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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