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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明殊经常厮混在她那里,两人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边喝茶,边吃饼干,边拿着纸笔做填字游戏,饼干碎屑掉了一地,很随便,谁也不去管它,继续把纸笔扔得满地都是。
她总是不由自地想起和滕纪元生活过的公寓,颜色沉重的桌子,地上铺的地板,地毯,放在角落的花瓶,每一样都让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光滑整洁的地面,连一片纸片儿不敢掉落。
空旷,简洁,干净。
那时住在里面还不觉得,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太不真实了,光线迷离,她与他的关系都在迷乱中扭曲幻化了。
一壶茶喝完,张明殊端了茶盏去厨房清洗。厨房里灯光并不明亮,只把他一人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来。窗户老旧,防盗窗上挂着几块抹布。窗外的街道冷冷清清,除了呼啸而过车子,没有什么行人。
一辆黑色房车停在路边,车顶在路灯底下泛出柔和的光线,那种色调凝重,浑厚。
张明殊打开水笼头哗哗地淌着水,莫予诺在客厅里说:“明殊哥,水开小一点,太浪费了。”张明殊关了水,回望客厅,莫予诺穿着卫衣卫裤,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持遥控器乱翻频道。电视里熟悉的主持人,熟悉的广告声,气氛安宁祥和,没有一点拘束感。
在她这里,张明殊总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像这样,她泡茶他洗茶具,或他泡茶她洗茶具,两人划拳分工。这种情境让他很安心。如果没有路边的那辆房车,他会觉得连那路灯,街景带着一种沉静的美。
他又看向那辆车子,车子静静地停在路边。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莫予诺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突地跳起来,心跳莫名加速。
她隐隐有种预感,不敢去开门。
张明殊看看她,擦干手去开门。
滕纪元一脸戾气站在门外。他看也不看张明殊,径直进屋来。莫予诺站起来,有点拘束地说:“你怎么来了?”
沙发茶几上胡乱地放了一些杂志,笔随意地落在地毯上。厨房的台面上还有水渍未清洗干净。熟悉的客厅,不一样的气息。莫予诺陌生的语调,还有和她站在一起的张明殊,样样都在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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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很坏,莫予诺疑心自己做错了事,可同时她又疑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她在自己家招待朋友,有什么错,有什么不敢面对他的。
她说:“你坐啊!”
滕纪元觉得冷又觉得一股无名的燥热,在沙发上坐下说:“给我倒杯水。”
莫予诺去倒水,滕纪元对站在一边的张明殊说:“我想你应该走了。”
张明殊说:“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
滕纪元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不只今天,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滕先生,你在威胁我?”
“对于你,我还犯不着威胁。”
“我并不害怕,虽然你有财有势,但是你别忘了,有时候一个小记者的能量也是很大的。”
滕纪元冷笑:“张明殊,你这一张嘴一支笔,还想痴人作梦。”
“你太过自大。”
“你认不清现实。”
滕纪元陡然睁开眼,转向他,目光阴鸷。
两人互相瞪视,剑拔弩张。莫予诺端了杯水过来,见到这个样子,忙拉过张明殊说:“明殊哥,你先回去吧。”
张明殊看到滕纪元那个样子很不放心:“你要留这家伙,……算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
莫予诺觉得张明殊这话好笑,她在自己家里,需要小心什么。两个人在门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送他出门,回身看到滕纪元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满是阴影。
手上抓着那杯热水。
滚烫的热水,氤氤地冒着热气,白色的水气缠满手掌。
莫予诺着急地说:“小心烫伤了。”
未等她说出口,滕纪元忽然将那水杯狠狠地掷向她脚边,玻璃炸开,滚水溅上脚踝,很深很深的疼,一点点刺进去。莫予诺觉得烫更觉得一种巨大沉痛袭上全身每个毛孔,她站着没动:“滕纪元,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你在指责我的时候早就算好了会有今天是不是,好明正言顺去勾搭男人。”
“你自己行为不检不要反咬一口,你不就想说张明殊嘛,我要真想和张明殊在一起,根本就轮不到你说话。”
“莫予诺,你再说一遍。”滕纪元双眼瞪出血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无权干涉我交友状况。”
“我从没说过分手!”
“你不要这么自私,连我父母都没干涉过我的生活。”
“你的父母浪荡,随性,跟着他们学不会有好下场。”
“滕纪元,你胡说八道什么。”莫予诺发怒,她什么都可以让别人说,就是容不得别人说她父母不是。
“难道我说错了,当年你父亲天天勾搭无知少女,你母亲十几岁便让一大票男人围着她团团转,除了勾引男人什么都不做。你骨子里天生就流着浪荡的血液。”他开始口不择言。
莫予诺气得浑身发抖,抓起电视柜上的一个花瓶朝滕纪元身上砸去。鲜花带着水铺头盖脸地落在他身上。玻璃花瓶碎了一地,鲜红的玫瑰与透明碎片纠缠于地上。红色鲜艳夺目,他看得异常碍眼,胸闷得令人窒息,抬脚碾碎。
莫予诺说:“你以为你的父母是什么好人!”
“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会生出我这么个混帐出来。”
莫予诺冷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爸为什么回不了城。你们一家子全都是强盗,奸诈小人。”
“那又怎么样,失败者就是失败者,没有任何借口。”
莫予诺冲到门边,打开门大声吼:“你给我滚出去。”
滕纪元一声不响走出去。一只拖鞋从身后扔过来,他弯腰,拖鞋从头上飞过,撞到墙后闷声落地,身后的门重重关上。
滕纪元靠着墙,墙上石灰松落,沾了他一身泥灰,连头上都沾满了灰。伸手去掏烟,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身上已经很久没带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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