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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飞转过身子，与他面对着面。她眼角有些氤氲，毫不掩饰自己情绪：“其实刚才你问我如果你身无分文，如果你进了监狱我会怎么做时，我就想回答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王起泽的吻落到她锁骨上，断断续续的笑传进她耳里：“……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计飞真的有冲动，想把他推倒在身下，然后使劲揍他！
两人一晚上都在折腾，第二天起来时，精神就很不好。李凌普打电话来，约他们一起吃饭。计飞想了想，又约上吕央和蔡卡儿。见了面，吕央一看计飞脸色，不由笑起来：“计飞，你怎么不化妆就出门了？”说着，拉了她就往洗手间跑。
计飞被折腾了半个小时，等妆化好了，吕央也满意了，就凑到她耳边，阴测测来了句：“纵欲对身体不好。”计飞顿时就懂了，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反驳吕央。她知道，如果她再说点什么，吕央一定会笑上半天。与其被吕央笑，还不如在心里……窝火。
第48章
李凌普结了婚，吕央回了原来的城市，蔡卡儿依旧开着她的小店，而有关王家的那些传言，计飞从来就不去留意，王起泽也是小心翼翼，尽量让计飞远离那些是非，所以计飞的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后来黄书涛请他们夫妇吃饭，用餐过程还算愉悦。计飞笑眯眯点了最贵的菜，吃得津津有味。黄书涛不动声色，中途始终是微笑。回家后，计飞苦着一张脸，向王起泽抱怨：“那些菜一点也不好吃。”王起泽笑吟吟瞅她：“我以为你吃得很开心。”计飞脸顿时皱起：“那么贵的菜，我当然要做做样子。”王起泽咧嘴，拍拍她脑袋：“我去给你做吃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黄书涛对计飞热络了很多，时不时给计飞一个电话，关心一下她的工作。通话时间不算长，通常就一分钟到两分钟，只是次数多了，难免让计飞怀疑。那天，黄书涛又打电话过来，不等他开口，计飞早严肃问出声：“黄副总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黄书涛在那边沉默几秒，温和反问：“没事就不能给计主编电话？”
计飞按着额角，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暧昧，耐心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觉得没必要。”她语气带些疏离，甚至有隐隐的怒气。黄书涛大概也听出来了，低低一笑：“看来我让计主编困扰了。”计飞在心里骂他，诚实道：“确实有点困扰。”
黄书涛仍旧笑着：“我不介意给计主编更多困扰……计飞，我喜欢你。”
他语气确实很蛊惑，计飞听着，差点就骂出来：“黄副总，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黄书涛在那边静了一会，笑道：“结了婚可以再离……”计飞这会反倒冷静下来，就当他在开玩笑，便也跟着笑起来：“可是我不喜欢你，黄副总。我还有点事，先挂电话了。”
一下班，计飞直奔家里，王起泽已经做好饭等她。计飞几次想问王起泽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王起泽悠闲等着，直到把碗洗了，见计飞还在酝酿，他便慢吞吞踱进书房，看文件去了。
半个小时候后，计飞敲开书房的门，脸色颇为诡异，走到王起泽跟前俯身看他：“我有事想问你。”
王起泽眉眼弯了弯，放下手中文件，将她揽到腿上：“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一定不瞒你。”
计飞嘴角翘了翘，顺势勾住他脖子，柔声问：“那些匿名信是谁写的？”
王起泽捧着她的脸，注视一会，露出痛惜神色：“既然是匿名信，我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写的。”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对计飞的智商表示怀疑。计飞撇撇嘴，丝毫不受他打击：“是不是跟黄书涛有关？”王起泽神色不变，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随口回她：“现在还不确定。”
从流言四起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时间，要找出写匿名信的人并不难，他怎会不确定？计飞心里已经有底，于是改了话题：“黄书涛今天给我打电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王起泽轻轻啃着她锁骨，含糊回一声：“他说了什么？”
计飞眯起眼，微微推开他：“他说他喜欢我。”
王起泽不太在意地哦一声，表示知道了，将她拉近，含住她耳垂：“你一定拒绝了。”
她笑眯眯地，俯首咬他鼻子一口：“当然拒绝，莫说我不喜欢他，就冲他毁你名声的举动，我也该视他如敌人。”
王起泽好笑地吻她脸颊：“谁说他毁我名声？”
计飞了然一笑：“也对，那些匿名信里都是对你的赞扬。”
王起泽干脆不理她了，埋头沿着她锁骨，一路吻下去。计飞直觉这个姿势太暧昧，刚要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固在腿上。他轻轻摩挲着她，渐渐地，两人都起了反应。他慢慢探入她大腿间，在她耳边轻语：“这次换你主动了。”
细细想，从他们认识到如今，也有四、五年时间，确实大部分时候都是王起泽在主动……计飞脸不由红了红，有些感叹：“王起泽……你真热情……”
王起泽的回答是直接将她衣物褪下，而后深深埋入她体内。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惬足而毫不保留地亲近了。往日总是因为种种原因，或激烈或温柔，却没有这样心贴着心，想揉对方进心底的悸动。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能磨灭掉一些东西，但生活同时也在继续，所以也能带来更多惊且喜。当他们的婚姻渐渐趋于平淡时，谁又能说平淡不是另一种生活？以前他们有各自的圈子，也各自疯狂玩乐过，轻狂的年纪，年少经历的事，都让他们更加懂得珍惜。因为看过很多，经历过许多，所以在面对未来路时，他们都有自己的判定，也都依着自己的心，怀着对自己爱的人的尊敬与疼惜，渐行渐清醒。
书房里一时只剩喘息声，计飞攀住王起泽的脖子，微微摇晃着脑袋，心里满是温柔的，能化作水的情意。王起泽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心，他忽而觉得这段时间承受的各方压力和自己的隐忍在感知到自己爱的人也这样深深爱着自己时，那一切便像激不起涟漪的小风，在计飞面前，都失了颜色和威慑力。他再一次深深叹息，计飞果然是能给自己安定和安心的女人。想起当年他对她上心，只因想给她疼爱，到头来，却是她能给他的更多。计飞大多时候都是平静的，虽然性格有些别扭，但她良善而不争，做他的女人，刚刚好。他爸当年一心想让他娶个官家千金，是想着他以后的仕途应该有一个方方面面都玲珑剔透的女人来替他打点，替他斡旋。但显然王起泽他爸因为太过关切而低估了自己儿子，官场里的王起泽，根本就不需要旁人相助。而计飞不争不贪，能让陷进官场的王起泽偶尔自省，让他的良心偶尔变和善，不那样尖锐，也不那样黑暗，的确是刚刚好。
最后计飞累倒在王起泽身上，王起泽紧紧搂她，并没有立刻退出她身体，而是轻轻抚着她的背，替她平息。
计飞第二天醒来，微微尴尬，想起那天吕央说纵欲对身体不好，不禁更加赧然。她倒不怎么介意纵欲，就是觉得吕央说那话时语气太过暧昧，她还要去上班的，不知道那些同事看不看得出来。
正想着，王起泽俯首亲她额头，脸上漾着笑：“该起床了。”
计飞哦一声，小声哀怨：“昨天我们……不知道会不会被同事笑话。”
王起泽听了她嘀咕，疑惑扬起眉，想了想，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他狠狠咬她唇瓣，让纵欲迹象更加明显：“起来吧，快迟到了。”
他送她去公司，待她下车，要进大厅时，他忽然叫住她：“计飞！”计飞回头，扬笑望他。他也扬起笑，声音微微抬高：“我爱你。”当时是上班高峰期，一干同事都在，计飞却不觉得尴尬，很快回他：“我也爱你。”
同事们都参加了计飞的婚礼，所以都知道王起泽的背景，听了王起泽在大庭广众下的告白，他们自然很羡慕，一个上午都在兴奋地讨论，丝毫不把计飞放在眼里。计飞哭笑不得，她想还不如被他们在暗处笑话，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方避开他们。当然，王起泽的用心计飞还是能体会三分的，所以她很感动，对他转移公众注意力的能耐也是一万个佩服——果然没人再注意她的脸色，全去讨论他了。
这些天黄书涛的电话愈加频繁，计飞倒也不是厌恶，每次都会客气地和他闲谈几句。而黄书涛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虽然时常通电话，但很少约计飞见面，这让计飞觉得他很稳重，所以并不排斥。
到了八月，又是一年一度的房交会，计飞他们频道早做好了日夜加班的准备。想起旧年房交会上，和柳奇云匆匆一见，后来柳奇云去了北京，他们只在吕央的婚礼上见过一次，后来就再没碰过面。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有联系的，偶尔通电话，也会说说近况。计飞不得不承认，柳奇云这个人确实很好，也很君子。而她也坚信，男人和女人之间，一定有不带利欲的友谊，至少她对柳奇云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当然，柳奇云对她，也是坦坦荡荡。
那天，计飞带人去采访，不期碰到黄书涛。黄书涛见了她，也是微微一怔，既而看到她胸前的记者证，不由恍然。黄书涛笑着跟计飞打个招呼，又忙开了，计飞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到下午六点时，黄书涛突然走近，邀她一起吃晚饭。计飞本来想拒绝，临时又想起什么，便欣然答应。
两人选了个安静的餐厅，闲谈一会，菜也上齐了。计飞满足地享用，忽然感叹道：“黄副总真是享受，不像我家起泽，一天到晚地忙，最近还要受流言困扰……”
黄书涛笑着扫她一眼，复又低头摆弄刀叉：“据我所知，起泽十分满意他目前的生活状态。”
计飞笑一声，喃喃道：“可是那些流言——”
“流言不可畏，重要的是心态。”黄书涛笑着打断她，转开话题，“当初你和起泽结婚时，我正在外地，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礼，想来有些遗憾。”
计飞一笑：“你补上红包就行了。”
黄书涛不由笑起来，点点头：“没有问题。”
计飞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题拉回来：“不知道黄副总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起泽似乎有心事，不知道跟流言有没有关系。”俨然一副仗着黄书涛喜欢她，就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表现出对他情敌疼惜之情的可恶面孔。
黄书涛静了一会，抬眼去瞧她，一笑：“原来你应我邀请，却是为了起泽。”
计飞也不否认，只道：“如果黄副总不愿意谈，那我们换个话题就是。”
黄书涛果然就换了个话题，兴冲冲地和她讨论起这次房交会来。吃晚饭，黄书涛提议送计飞回家，计飞自然是拒绝，黄书涛也不勉强，笑着与她道别。
计飞回家，看到李凌普和何玉落也在，心情顿时大好，忙迎上去打招呼：“你们来了多久？起泽也是，竟然不通知我一声。”
何玉落对计飞还是不错的，像对自己的亲妹妹，见计飞开心，她也是笑，拉住计飞的手：“我们才到不久。”
李凌普这时冷冷哼了一声：“你是跟黄书涛约会忘了时间吧？”李凌普一向如此，正义感超乎人想象，他指名道姓的，计飞自然就能猜出他们一定是看到她跟黄书涛一起了。她不禁觉得好笑，转而看向他：“你们也去那里吃饭了？”李凌普不理她，她没办法，只好看回何玉落。
何玉落笑着拍她手背：“别理他。”顿了顿，她凝视计飞眼睛，“我没让他在起泽面前胡言乱语。”
计飞瞬间就懂了她意思，微微一笑，道：“我今天晚上确实跟黄书涛一起用餐了。”她这样轻描淡写，何玉落眼神闪了闪，没接话。计飞笑着加了句：“我也知道黄书涛喜欢我。”
李凌普阴恻恻瞪她：“有这样一个追求者，你一定很开心。”
计飞受不了李凌普的语气，忍了忍，没忍住，就嘿嘿起来：“你们太不信任我，也太不信任起泽。跟起泽在一起后，你们觉得我还能喜欢上谁？”
李、何两人还没接话，计飞就听身后有人咳了一声：“确实，她不太可能再喜欢上别人。”计飞在心底叹气，偷听就偷听吧，反正她确实是这个心境。
王起泽从身后搂住她，颇为得意：“老婆，我一直知道你心意，但我没想到你原来这样爱我。”计飞不理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边退边说：“我去厨房洗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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