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埃塞俄比亚,连绵千里,也不是距离。
“苦了你。”许承安沉默许久,说道。
简白看着他。
想起一首诗,曾经学过的,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如果关系不对等,永远不会有长久的爱情。
所以她会同意去非洲,虽然很苦,虽然很累,虽然有危险。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她何时才会有,和他并肩而站的机会?
许承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良久,说:“我们结婚吧,就今天。”
那天并不是个好天气,已经到了寒冬,春节刚过,还没见万物复苏的势头,只是雪下得很大。
他们拿了自己的证件,就去了民政局。
很顺利的办了结婚手续。
这一路上,许承安都紧握着简白的手,不要任何人有所退缩。
走出民政局,他们就顺道到了旁边的商场买了婚戒。
许承安便在路边给她带上。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也没有家人的祝福和盛大的婚宴。
他们只是拉着彼此的手回了家,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夜已经深了。许承安却没有睡意。
他看着月光从窗户进来,映在简白的脸上,无限娇美。
其实当时他和家里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了。像他这样的出身,很少有婚姻能自主的情况,圈子里也有谈不合适宜的恋爱的,最终结果都很悲惨。
家里给了他很大压力,他的父亲甚至已经放话出来说如果他不悔改,将不会支持他的事业。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副省级市的市长的位置,他们对待简白不会是仅仅派到非洲去了事。
可这些事情,他从来不会向简白说。
他的那些压力,那些痛楚,他从来不会向简白说。
他侧过身子,看着心爱的女人,抱她在怀里,喃喃的说:“简白,我爱你。”
他从没说过爱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是在这个新婚之夜,终于说出了口。
在皎洁的月光下,十指相连,两手交缠,许下一生的诺言。
几天后,简白登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这天许承安又回了许家。
许家今日又是一月一次的全家聚会的日子,许承安已经几月没参加了,今日却又再次出现。
许家老爷子看着许承安,似乎很是满意:“你可算回来了,怎么,醒悟了吗?”
许承安站在那里,看着大家,伸出手来,手指上的婚戒闪闪发光:“父亲,我此次来,只是想告诉您,我结婚了,而且,我这一生,只会接这一次婚。”
所有人都惊住了,呆呆的看着许承安。
许父惊讶着站起来:“你说什么?结婚?”
“是的。”
“和那个女人?”
“她是你的儿媳妇,不管你承不承认,父亲,简白是我许承安这一生,唯一合法的妻子。”许承安含着笑,说。
“你疯了!”许父大怒,“许承安!你不想在官场上呆了?你敢这么做,我会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许承安看着四周:“我已经做了,父亲,在简白去非洲之前。父亲你要对我做什么,悉听尊便,只是,我不会改了。”他笑着走出去。
“承安!”他的母亲叫着。
许承安回过头:“母亲,你不祝我新婚快乐吗?”
许承安大笑着离开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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