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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易江南一点点清醒,直到完全清醒,猛地大叫一声:“天呀,又要迟到了!”这个月她已经把可以迟到三次的机会全部消费完了,再迟到就要扣工资了。忍着头痛,易江南赶紧着洗涮、换衣服……咦,身上这件是睡衣?!记得昨天跟袁穗两口子还有郑理一块儿吃饭她是醉死在袁穗家的,那是谁送她回来,又是谁帮她换衣服的?易江南可不相信吴磊舍得他的大小宝来回折腾着来伺候自己,答案跃然而出,易江南的脸瞬间紫茄。下意识地拎起衣领看了一眼身上的内衣,居然是全家最“梦幻”的那套猪PP系列,小可爱低腰内裤上还缝着一条表示猪尾巴的小布条!
易江南缩着脑袋蹲在地上忍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不可抑制地狂笑了三声,眼角迸出一颗泪来。一转身,把放在柜子边郑理不知何时忘在这里的一盒名片给撂地上,撒了一片,雪白的纸上印着“郑理”两个字象一声声切切地叫着:“郑理!郑理!”
“我们这是去哪儿?”易江南问卢永福。这段时间以来,卢永福不停地带她到处吃喝玩乐,好多都是从没吃过,没见过,听过的,而且那样的消费场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跟荷包有血海深仇。说句怕会被天谴的话,头两次还觉得挺新鲜,到了后来易江南真的是无比痛恨地怀念老娘那些被盐涂毒过的炒西兰花和麻婆豆腐以及那套没看完的《青蛙军曹》。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知好歹,所以在卢永福面前易江南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酒会。”卢永福很自然地把易江南的手放在手心把玩。握着易江南的手的那种润腻的感觉让他非常迷恋,易江南费了半天劲说服了全身的寒毛卧倒,忍着不抽出手来。这段时间以来,卢永福象是爱上了她的手,不过私底下,易江南也承认自己这双手粗细适中,长短得宜,骨肉均匀,也的确是比自己的其他零件出色许多。而且除了拉手以外,卢永福这期间并没有如那天电话中所言对她另外大吃豆腐,这已经让她一个月跑了五次大佛寺,添了许多香油。
又是酒会,易江南看了一眼车窗外斜斜挂在一边的月亮,暗叹口气,明天一定是好天,这样的晚上如果可以坐在江边叫上一碟紫苏炒田螺,放上辣辣的红椒丝,啊……易江南眯了眯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卢永福,她知道在某些方面自己实实在在是欠了这个男人了。不过,只要等郑理安全了,她一定放他自由。
喧哗的大厅,喧闹的人群,一样不知所谓的目的,早知道又是这种只认银子的地方。一些早在其他场合见过的人很客气地走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直到那些人离开,易江南还皱着眉头在回忆刚才过来那位先生是姓“陈”还是姓“张”。没办法,打小她就分不清楚这两个姓,卢永福被人拉走了。
易江南始终没有学会端着酒杯在人群里优雅地穿梭,担心上次把酒倒在某个美女身上的惨局再上次演,易江南老老实实地守在取食区一心一意地照顾自己的肠胃。
“易江南?!”身后一个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不可思议。
转过身,对上周青青有些惊惶的大眼睛,易江南一笑:“很巧啊,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RYAN带你来的?”看来易江南的笑容真的是乏善可陈,起码小仙女对她的笑容是免疫的,勇往直前,眼睛里只盯着自己的答案。
“是,当然是卢……呃永福带我来的。”易江南差点儿被自己的笑容给噎到,真是辛苦。
“可是,今天是家宴。”周青青的眼神仿佛想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洞穿。
“又不是没参加过。”易江南脸上波澜不惊的样子非常讨打,周青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凭着额上最后一丝清明把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悄悄松开。
“我不知道RYAN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担心有一天,这一切会让他后悔。”
“是应该有人劝劝他,不过在我的认知里,永福属于大型猛兽类,当然我不反对你去惹惹他,想来他总舍不得跳起来咬你的。”易江南轻淡地说着,仿佛对自己露出的尖尖齿爪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突然呆了一呆,远远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往这边走了过来---是郑理!消失了四十七天零六小时三十七分后,只是一眼,易江南却敏锐地发现他瘦了,但是看上去人却显得更加挺拔。易江南迅速把眼睛低了下去,正好遮住那些心痛与埋怨。
看到易江南的时候,郑理也楞了一下,脚下微微一顿,但旋即还是继续向这边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易江南想悄悄走开,一股横空出世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下一刻,易江南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胸口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让易江南清楚自己被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卢永福抓在了怀里。奇怪,这样冰冷的人,手掌与心口却居然也是暖暖的,居然也有着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只是这样的安静在易江南的感知里却是宽阔与寂寞的。
易江南挣扎着想站直,却发现头顶上的下巴如斯坚硬,箍住自己的手臂如斯有力,搏力双方实力太过悬殊,除了放弃好象无路可走,只得认命地僵硬着浑身肌肉停在那个胸膛里,却在心里大叫:“来呀!把这厮拖出去毙了!”
留意到周青青面如死灰的模样,易江南心无来由地痛了一下。抬起头,刚刚好来得及装备出一个不算太仓促的笑容,眼角却象被烧到一样,凭着那个影子侵进视线,脑袋又很不争气地低了下去,心里却在疑惑自己做什么要心虚?
“对不起,我找青青有点儿事,回见。”郑理少有的一本正经地寒喧着,将周青青带走了。易江南蓦地抬起头,不能相信地盯着他的背影,没想到在自己面前,有一天,郑理会这样疏离地客气,突然好想念他的毒舌,想念他向上扬起三十度的嘴角,原来那样耀眼的笑容会成为一种伤害。感觉揽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易江南又被突然松开,身体失去支撑,差点儿摔一跟斗!踉跄了一步,狠狠地剜住冰山美男,易江南用眼神控诉:故意的!丫儿绝对、肯定、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对了,易小姐,忘了要给你介绍一下,刚才那个跟青青在一块儿的是我的堂兄,郑理。”一个柔软的声音让易江南眼睛里的电线突然然短路。回神,见到眼前仿若初见,完全心无芥蒂的卢永豪正清清爽爽地站在那里,只是易江南还是从他的眼低抓到一滑而过冷冽的笑意。就这一招,易江南就可以肯定,卢永福比他弟弟的段位高出很大一截出来。对住卢永福的眼睛就算你盯上三十个小时,别说起浮,连涟漪也欠奉。这才叫沉府。
“表弟?你的?你姓卢,他姓郑啊。”
卢永豪继续循循善诱:“可是他父亲姓卢啊。”
“对哦,郑阿姨姓郑!郑理跟他妈姓的。”易江南恍然,“可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两个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啊。”求知欲望很强,眼睛转向卢永福。没出来的那半句是“郑理不可能会骗我。”
“因为郑理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小叔从十九岁因为学医跟爷爷闹翻了,离家多年,一直没有联系,我们也是才见到小叔一家。”回答问题的依然是新闻发言人卢永豪先生。
虽然有点匪疑所思,但是回忆起卢叔叔各式更加耸人听闻的放浪形骸的事迹,又不觉得太难接受。但是整件事好象哪里有些不对头,易江南抬起头,试图在人群里找出郑理来,只觉身形一动,卢永福冷冷淡淡地声音象咒语一样响起:“现在,去见爷爷。”在他的表达方式里语气助词是珍贵的,被动地跟在卢永福身边,易江南强烈鄙视自己这么快就奴性十足。
“哈哈哈……”离老远易江南听到一串响亮的哈哈,如果是副漫画,此刻应该可以看到波纹状半圆形如狂风暴雨般没头没脑地砸过来。然后一个圆形的肚子就这么毫不商量地突然占满视线,很高,费了半天劲易江南才确定,长这么胖还能看见脖子是极其罕见的。头发虽然全白了,不过通常来说胖子的肺活量都是比较惊人的,就算除开那特别的身段儿,这样响亮的笑声实再是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剪到脚指甲呢?”没有办法把眼睛从那么大的肚子上移开,易江南好奇得不得了。
“当然可以。”胖胖的老头突然说,吓了易江南一跳,看到周围人姹紫嫣红的表情,才有点儿明白自己刚才问了一句什么话。不过,基于一些失误可能导致严重惊喜的原理,最重要的是在卢永福面前实再没什么顾忌他面子的想法,所以易江南同学很快就镇定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不容易啊”转身就想走开。一只手一把将她捞住,不由分说的气势,舍卢永福其谁。
“爷爷,这个是易江南,我未婚妻。”声音不算大,刚刚好稳稳地传到所有应该听到的人的耳朵里。
易江南知道半张着嘴的样子是自己所有表情里面最愚蠢的,可是她努力了半天也没办法把嘴合上。那种不对头的感觉又妖妖娆娆地缠蔓上来,但是让她苦恼的是,根本摸不到解开密秘的钥匙。感觉从未有过的烦恼,想走开,一个人静静地想想,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周围其他人对她这个新鲜出炉的“未婚妻”身份各式各样的反应。不过,那位巨肺爷爷再一次成功地使用他那异于常人的肺活量唤回了易江南的各路原神。
“丫头,你怎么会做永福的未婚妻的?你们两个的搭配很不搭调嘛!”
这是易江南认识的所有卢家人里面唯一一个叫卢永福中文名字的,所以易江南立马儿决定把放过这个老胖子,收起毒舌微微一笑:“是呀,我也很奇怪他连他的家底都没兜给我怎么敢叫我做未婚妻。”
第二十九章
“好!这个丫头我喜欢!”卢老爷的哈哈没断,一巴掌眼看就要拍在易江南的肩膀上,千钧一刻,易江南被一把拉开,惊魂未定地正好来得及看到郑理好整以暇地松开自己的衣领子,忍不住忿忿:“只顾着自己华丽丽地亮相,好歹也别每次地弄得我这么狗吧。卢叔叔呢?”
这个这个,不得不承认易江南同学的思维跳跃性有些非人性,好在郑理在这方面成功兽化,所以能够第一时间默契地解答问题:“我既然被他踢出来做了挡箭牌他还有什么理由出现?除非看到有人准头不够想出来跳着脚骂两句猪头。”
转过头向旁边:“老爷子,那么大劲,你这是拍苍蝇呢?”郑理闲闲地一张嘴,完全不理周围人倒抽气的声音。
卢永爷子居然一点儿要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得跟朵金龙八爪儿菊似的:“倒也是,乖孙儿说得没错,的确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苍蝇。”
“切,我还没见过这么胖的苍蝇拍子呢!”易江南非常不爽地指着卢老爷子的爪子撇清。“砰!砰!”终于有些意志力不够坚定地同志牺牲当场。奈何现场三个当事人谁也看不见,六只老嫩、性别各异的眼珠子,互相地一通空中过招,最后易江南首先败下阵来,哀哀地说:“郑理,我这下终于能够接受这老胖子是你亲爷爷这个事实了。”
“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你将成为我堂嫂的可能。”说完,郑理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易江南石化……郑理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卢老爷子表情淡淡的,眼睛里却奈人寻味地闪闪发着绿光,把易江南往卢永福旁边轻轻一推:“看好你的未婚妻啊,永福。”
易江南没去寻思为什么卢永福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奇怪地沉默着,一门心思只想把卢永福地手甩开,因为她的手骨已经被他抓得快要裂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虽然依然沉默冰冷,但是至少不勉强她,以至于易江南慢慢淡忘了他隐隐的暴力倾向。
“喂!这我只手很贵的,你知不知道!”易江南终于奋起反抗,猛地把手一摔,不过,手没甩开,差点儿摔自己一跟斗。不过唯一的得益就是,这只连寒毛都散发着冰冷的怒气的哥斯拉终于停下了脚步。
奇怪,他生什么气,易江南很不爽地歪了他一眼,冷不防接住他的眼神,却被那里面的熊熊火焰烧得心脏峰回路转地强劲收缩了一下,却看到他的眼神又变回风平浪静。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边安慰自己:“眼花,眼花。”
“关于订婚的消息公关部昨天已经发给各大媒体,星期一应该就会见报,你最好有点儿思想准备。”
“虾米?”这句话终于把易江南从那些漪丽的意淫里扯出来,第一次正视自己头上热气腾腾的新头衔,“我什么时候说跟你订婚了?”
“你自己说的,要跟我继续下去。”
“可是没包括订婚!”易江南继续大大声地说,却有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陷井的心虚。
“但也没说不包括订婚。而且,”卢永福看了看手表,“没看错的话,现在我们的订婚启示已经正付印完毕,报纸正在派送中,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你疯了!”易江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卢永福。
“我也希望我是疯了,可是,我们两个似乎都要失望了。”卢永福继续油盐不进。
“你不是爱上我了吧?”易江南突然摆了一个婀娜多姿的POSE,将手轻佻地戳在卢永福的下巴上。老天做证,其实她是想挑住卢永福的下巴的,这个姿式她曾经在脑子里演练过十四次,但是现在终于有机会实践的时候,她才发现,身高破灭了她太多的梦想。
“爱上你?我无所谓,可你敢要吗。”卢永福一句话就把易江南踹进沟里了自己跟自己较劲了大半夜。又失眠了,满脑子想着老娘那里是瞒不住了,怎么也得赶在报纸前头先在老娘那儿报个案先,于是早上终于醒过来的时候,易江南又毫无悬念的迟到了。
“易江南!”黄教授的断喝止住了易江南蹑手蹑脚地溜进更衣室的企图,赶紧转过身,装备出最灿烂地笑容:“啊,教授,今天好精神啊!瞧瞧,黑眼圈儿都没有了,看来你们家的精神文明建设搞得不错哦。您说说,大家都是女人,怎么保养的,您这是?”
“少拍马屁!你这是第几次迟到了?你说你呀,年青青的怎么就这么缺觉呀?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这毛病,从今天起,一个月以内的消毒工作全部你一个人负责!”教授的苦口婆心的教育风格看来要变了。易江南自知理亏,但是一想到每天必须晚一个小时下班去招呼那些瓶瓶罐罐,不由五官强力紧缩。耳朵边好象少了什么东西,有点儿不习惯,抬起眼一看,嘉嘉指了指治疗室,易江南明白袁穗正在里面“接客”,嘴角有些得意地弯了一弯。
蔫叽叽地踱进更衣室,刚把脚上的袜子脱下来,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尖叫。易江南赤着脚就冲了出去,又是“哗啦”一声,象是玻璃摔地上的声音。易江南听出来声音是从大治疗室传出来的,于是直奔那边而去,刚冲到门口就呆住了!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民工模样的男人一只手勒住了袁穗的脖子,另一只手上举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黄教授和保安也闻声冲了过来,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家都傻在了原地。
“这位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你抓住我们袁医生干什么?”黄教授的声音还算镇定,这让面面相觑的众人稍微平静了一些。
“医生?你们也配叫医生?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到凌晨两点,死做烂做一个月下来挣一千来块,为了我老婆的病,我花光了这几年挣的所有钱,可是为什么把我老婆给医死了?!她才二十五岁呀,我们的孩子才三个月啊,你们,你们根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禽兽!啊!啊……”换在平时,见到一个涕泪交流的成年男人或者会让易江南笑成筛网机,可是现在面对这个男人,易江南只觉得那凄厉地“啊啊”声音象指甲划过玻璃,从心脏上泛起鸡皮疙瘩。
“你太太叫什么名字?”黄教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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