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又不爱惜自己了。”香杳熟练的为她搭上一件裘衣又关上窗扶着清离坐到了圆凳上,“奴婢就知道您肯定醒得早就特意过来看看,果不其然又让奴婢见到您在吹冷风。这刚开春的风啊最是冷了,您身子又单薄万一染上了风寒就不吉利了。”
“我也是怕等会嬷嬷来催就早起了一会。”
叫醒了守夜的春花又添了几盏灯,屋里才顿时亮堂起来。
推着春花到了外间香杳才加大了声音斥责道:“你也是个不中用的,格格都起来了你还在睡,还不去给格格打盆热水来。”
春花诺诺的放下水便垂着头退了出去,样子好是惊慌。
“也不怪她,是我自个早起了。今儿一别还不知以后见不见得着了,就别苛责了。”洗了脸清离才对着香杳说道。也不是香杳仗势,着实今日之事遇上别的主子难免会被责罚,她也是为了让春花长个记性。
“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无非就是梳妆打扮一下,格格您放心一准儿误不了事。”香杳打散了头发拿起象牙木雕兰花的梳子就细细的盘起了发髻,“格格您还未及笄,奴婢还是给你梳个简单些的发髻吧!”
“就梳一字头吧!入宫选秀也用不着张扬些什么。”清离闭着眼睛有些不适应一下亮起来的屋子。
“奴婢知道,那簪子就戴福晋赐的那根梅花白玉簪好了。您看,衬得我们格格越发的水灵精致了。”
清离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倒有些‘一枝春雪冻梅花’之感,便自己拿了眉笔细描了几笔。只见镜中人儿,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香杳嬉笑的拿走胭脂轻轻一点抹于清离唇上,“格格这便是唇色朱樱一点了。”
清离也不恼,“你啊,出了宫到活泼些了。”
“来,格格,奴婢伺候您更衣。”香杳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水蓝色对襟圆领富贵花开夹缎旗服和嫩黄色印花纺纱襦裙,笑着说道。
扣好了最后一粒盘扣香杳才浅笑的说:“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形容的便是格格您这样的美人了。”
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腕摇金钏响,步转玉环鸣。纤腰宜宝袜,红衫艳织成。悬知一顾重,别觉舞腰轻。
清离恍然一愣,以前倒是从未觉得自己貌美,今日一经修饰到还有几分姿色。是女子便会欣羡如西子的,她虽是不关注但到底还是爱惜的。不由一笑,看得香杳有瞬间出神了,只觉得霞光荡漾。
这时宫里的嬷嬷也踩着花盆旗鞋谄媚的摇到了门前,“格格真个是美貌如花的可人儿,也难怪宜主子惦记着老早就吩咐奴才到府里来给您教导。”
“是姑母怜惜,劳烦容嬷嬷了。”
“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奴才领着格格去!”
清离也不拒绝把手搭在容嬷嬷胳膊上,这样势力的奴才她是见惯了的,这会也懒得管其他的了。想是清离年纪不大个子也没有长齐这样把手搭在容嬷嬷的胳膊上到让本就高些的容嬷嬷走起路来十分的不便,清离看着在心里笑着任着她曲着腿艰难的走着。
到了府外果真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道上,上有“正蓝旗和硕额驸明尚之女”的标识。
安亲王福晋和府里的一众有辈分的妻妾等都等在门口,清离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到让她们等着,上前恭谨的于福晋行礼:“清离一去也不知命运几何,自此不能孝敬到您身前是孙女的不孝。”说完到还真有几分伤心语气也低沉了些。
“我知你素来孝顺,这本门楣添色之事也务须你在为此伤心。我虽平日带你严厉,也是为你。现今如了宫是坐那高墙皇妃还是被赐给皇子王爷均看你造化,但凡事都要谨言慎行。”福晋抹了抹眼泪拉着清离的手越发的亲切起来。
“谢外婆教诲清离定当铭记于心,时时不忘一族荣辱。”
“好孩子,走吧!走吧……”
辞别了长辈清离做在马车里还有些恍惚,虽然初选后还会再回一道府但那时已不再是今日的身份了,自然心中所想所感也有不同了。老夫人们今日会亲自为她送行也是如此吧!
马车行到一出宽敞的地方便停了,这时撩开帘子一看外面耀眼的阳光刺得清离眼睛都睁不开。等适应了再看,车外是好不热闹的场景。各式各样的马车挤在一起还有各个旗的参领、领催在安排着,清离想这还真是皇帝选妃子的壮观景象啊!
“格格若是饿了就先垫些糕点,只怕还得等些时候。”容嬷嬷一本正经的打开食盒的盖子,把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放在车内的小红木镂空雕鎏金桌上。
容嬷嬷既然说要多等些时候清离也不再多问,只拿起点心小心的吃起来。见香杳还在打盹也不忍心叫醒她,和容嬷嬷说了声便下了车瞧瞧。
外面阳光倒不是很大,各家的小姐也都在马车里只有些随侍的丫鬟在下面小声的聊着。清离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不远处的排排翠柳扫着潋滟水面有些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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