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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晚草原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平日灿烂的星星一颗也没有了,除了巡狩的士兵大都待在自己的帐篷里。
前一刻还在宾主尽欢的筵席顷刻间就被乌云密布住,清离退回了自己的帐篷,看着隐隐约约游动的火把她知道一场异动真的就要开始了。
那一夜胤祺和老十没有一个人来过她的帐篷,香杳守在她的身边为她轻声讲着从外面听来的故事。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整个的天际,大雨像是散落的珍珠疯狂的捶打着葛布做的帐篷。“碰碰……碰碰……”,一直没有停息。
其实这些好像真的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在乎的重来都不是这些,可是战争还是想梦魇一般困扰这她。死亡,无论谁胜谁败,输的人都是百姓。
是啊,死的人都是无辜的人。
该死的人不会死,不该死的人去不得不死。
这才是战争。
“格格,您还没有睡吗?”
“香杳,我好怕啊!”
“格格只是打雷而已,您不用怕。奴婢在您身边守着呢!”
漆黑的四周有淡淡灰暗的光线射进帐篷里,清离用力抓着被角,无论香杳再怎样的贴心也不会懂她此刻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在他们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没有长大,但却要长大了。
所以不希望她长大的人要杀了她,等她长大的人现在也只是把她当作孩子罢了。
“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格格,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奴婢听说草原上雨后的彩虹可好看了,明日奴婢叫您。”香杳说起彩虹不自觉的温和了许多,就想人生所有的悲恸都会在一场暴雨后不见剩下的就只有迎接绚烂的彩虹。
“彩虹,是啊!雨后会有彩虹的,香杳我真的很傻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彩虹,我又在期待什么。香杳!
“格格,您只是害怕错过而已。”
“……,我……你不会明白的。宿命里的结果,我可以改变吗?”
“格格您见过昙花吗?传说天上的昙花仙子爱上了观音坐下的弟子为而触犯天规被打下凡尘化作一片开在佛院外地昙花,但此花却从未开过。直到一日黄昏一位游僧经过抚摸着它的花蕾轻叹‘他年我若为青帝,报得桃花一处开’后吐血染红正在开放的昙花……”
“后来呢?”清离问道。
“后来……后来昙花就谢了啊!”香杳淡淡的说。
“昙花一现只是为了等她爱的人吧,等不到他她的花开也没有任何意义。”
“格格,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即使昙花仙子为了他贬下凡尘,他也未尝知道。更何况那昙花一现又有何意义呢?”
“没有意义……可是那时她的爱啊,怎么割得掉舍得了。”
“格格,您执念太重了。奴婢只知道但凡尽力莫要强求。”
“香杳,睡吧!我困了。”
香杳无奈的默念“格格,您放不下的就是您一辈子的劫。”
翌日果然又是万里晴空,就好像昨日的暴雨只是一场黄粱梦般,唯有天边美丽的彩虹为她证明。
她躲不掉的剧情里有些故事也由不得她去做主,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而操棋手却不是自己。她的生命如同陷进了一个迷局里,她破不了局就只能由得别人杀伐缪断。
“清离,你倒是有在听我讲吗?”老十恼怒的推了清离一把愤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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