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小星便发现:这庆功宴是让战场上归来的男人们寻欢作乐的,穿着清凉的舞女们跳着艳丽俗气的舞蹈,众将士喝着酒色迷迷瞧着跳舞的女人。
“马姑娘可是觉得无趣?”坐在前排的黄子仙回头问。
“有点”马小星苦笑。
张玉堂那边,很多人过来敬酒,喝的他脸红脖子粗的。
音乐止,舞女们退下,一阵香气飘来,进来很多美人,美人按顺序坐到男人身边,在场的男人差不多人手一个,张玉堂不由得远远瞟了眼马小星。
马小星看着满屋子搂抱着的男男女女,想起一个经典说法: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50年后你躺在床上,我问你喝水不?你摇头。吃水果不?你还是摇头。我再问:给你找个妞?你睁大眼睛,闪着泪花:兄弟,扶我起来试试!
看着远处张玉堂和他怀里的女人,马姑娘却没了调侃的心情,眼睛里慢慢有了冷色,她起身悄悄的出了大厅,沿着走廊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处假山处才停下来,依靠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发起呆。
“马姑娘可是伤心?”是黄子仙的声音。
“有些”马小星收回思绪,答。
“男人有时候需要逢场作戏,人人皆知张都尉对马姑娘情深义重。”黄子仙安慰道
“谢谢你。”马小星看了看他说。
“应当如此,家妹书信里嘱托子仙对姑娘要多加照顾。”黄子仙笑道。
“那就谢谢你堂妹”马小星歪了歪脑袋,笑了。
黄子仙心里一跳,这女子有着很甜美的笑容。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闲话,马小星的不愉快渐渐散去,黄子仙是个很懂女人心思的男人加上又有读书人的敏感细腻,是个很好的聊伴。
此刻的黄子仙也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对面的女人微微歪了头,正认真聆听他说话,眼神平静如水,扬了嘴角带了丝笑意。
张玉堂抬头去寻马小星时座位上已是没人,去了便所?又是一会,还是不见人,他开始急躁起来,猛灌了口酒,推开身边的女人走出去。
转了两遍园子,才发现了假山旁谈笑风声的一对男女,男子神采飞扬的说着,女子浅笑嫣然的听着。
张玉堂肺又炸了,快步走过去拍了拍黄子仙的肩膀,压抑着怒火,说道:“黄兄今日好兴致!”
黄子仙正讲的起劲,被这力道不小的一巴掌拍的差点趴下,听出这男人语气不善,陪笑说:“我跟马姑娘闲聊了两句,不打扰二位。”说罢赶紧告辞跑路。
马小星看看一身酒气的张玉堂,没吭声。
“爷说过,不许和男人说笑!”张玉堂吼道。
马小星咬咬嘴唇,愤怒涌上心头,冷笑道:“我和男人说笑,你却抱着其他女人”
“你这是在怨爷?”张玉堂恨恨的说。他心里也憋了委屈,对那些女人兴趣真不大,但既是庆功宴,热闹一下助助兴也未尝不可,何况他也不想扫了大哥和其他弟兄的面子。
“我是不喜欢。”马小星皱眉,她忠诚于自己的感受。
“你如此善妒,哪有女子贤惠之德?”张玉堂瞪了眼,气哼哼的说道。
马小星猛地转头,眼里是冰冷,盯了他半晌后,垂下眼说:“让我一个人待会。”恋人在争吵时,容易口不择言说些很难听的话伤了彼此,善妒二字击中了马姑娘的心,此刻她很受伤,但也努力控制住了嘴巴。
☆、这就是爱
张玉堂看了看她,一甩袖子气呼呼回了客厅,张玉田看这弟弟脸色发青,座位上又没看到马姑娘,猜想八成是二人闹了别扭,便笑道:“你从小就是个暴躁性子,大哥真想不到你竟是个惧内的。”
张都尉惧内?这是个八卦话题,旁边人起哄起来,张玉堂的青脸转成了红脸。
马小星独自坐了一会,心里还是难受的很,便走出宅子,一个人沿着风城老街漫无目的的瞎逛,走累了看到一家客栈,便走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她的座位还是空的,张玉堂有些坐不住了想让保全去看看,又怕被人耻笑他这八尺汉子惧内,便又忍了下来,一直到宴席结束。
“爷,没看到马姑娘。”张保全摇头。
张玉堂脸黑下来,吼了声“去找!”
此刻马小星正泡在客栈的浴桶里思绪万千,今晚张玉堂应该会留宿在美人怀里,她这善妒的女子便只能自己寻了客栈住下,也正好一个人静一静。
爱情是种feeling,但婚姻或长久的男女关系却是covenant,契约关系中最重要的那句话很简单:无论是好是坏;无论富足贫穷;无论健康,生病,我都要爱你、珍惜你。可是在漫长的平淡日子里,又有几人能真正守住这承诺的?马小星从未抱有过完美主义的想法,吃喝拉撒睡的世界里怎么会有完美,有爱的没睡一起,睡一起的缺少爱,这是常有的事。有心的无力,有力的无钱,也是常有的事。有钱的无情,有情的无缘,更是常有的事,人生还是少安毋操,与其满嘴誓言,不如用心待之,她爱他所以才会妒忌,也正因为有爱才愿意用很大的心去包容他,这是她马小星单方面的想法,他张玉堂又是怎么想的呢?两人一起已经快两年了,爱情的疲惫期是不是也要到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各种想法,直到鸡叫了,马小星才混混沌沌的睡过去。
张玉堂却是一夜没睡,风城内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守城门的士兵说看到有一个人在傍晚时分骑马奔黑风口方向去了,让张宝全在风城继续找,他自己连夜赶回了黑风口,木屋内冷清冰凉没有人,他坐了一夜,心里充满了后悔,担心,还有害怕。
临近晌午,马小星才醒过来,收拾了一下出门去寻昨天那个宴会宅子,她想跟张玉堂平心静气的谈谈。
“马姑娘,可找到你了!”有个人大叫了一声。
马小星吓了一跳,说话的是个眼生的兵蛋子,不多会,张宝全疾奔过来,看到马小星后那个兴奋劲甭提了,连连说:“马姑娘你昨儿不见后,爷快要急死了。”
“他人在哪?”马小星皱皱眉问。
听了张宝全的话,马小星心里有了些许愧疚,昨天应该跟他打声招呼的,害他找了一夜也连累了很多人跟着忙活。
还未行至黑风口时,马小星看到了张玉堂,他站在路边眼睛通红,下巴上冒出了胡渣,脸色很不好,张宝全识趣的带着其他人远远走开了。
马小星下了马,一步步走过去,张玉堂一把抱住了她,很紧很紧。
“昨夜我住在客栈,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不想引起误会,解释道。
“你知道爷有多担心吗?”他沙哑着嗓子痛心无比。
“我也有错”马小星心里有着歉疚。
“爷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张玉堂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马小星盯着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夜想了一肚子的话,没了。
“昨日你不该说我善妒”她咬咬嘴唇说,事实上她确实也是妒忌。
“大哥耻笑我惧内,昨夜爷也想明白了,惧内就惧内,在外爷还是个真汉子”张玉堂认真的说。
“三爷本就是个真爷们”马小星心里的难过慢慢散去,好心情回来了,他是不是真男人她最有发言权。
张玉堂的幸福开始回流,解释道:“昨日就是逢场作戏,你勿多心”
“嗯”马小星点头,两辈子里什么没见过,她当然明白这些。
“别的女人再好,爷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张玉堂贴住她耳朵,热热说了句,他说的是房内那件事,在床上男人占主动女人只要配合任他索取就行,有了马姑娘后,这个想法便被颠覆成:只要自己女人想,他绝对能被榨干了,老祖宗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她温柔的眼神、挑逗的话语、忘情的轻抚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身子都被她掏空了,哪还有精力去想别的女人。
马小星睁大眼,望着他,瞬间也明白过来,便咯咯笑起来。
张玉堂开心起来,手上用力便举起她的身子,马小星惊得尖叫起来,双腿赶忙勾住他的腰,气不过,握了拳头去捶打他,惹来张玉堂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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