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文想起荣惠的确患有春咳,忙将手放到了脉枕边,道:“小主,微臣为你看看脉象吧。”
荣惠应声放手在脉枕上,隔着丝帕,萧弘文两指轻按。他略沉吟了片刻,抬眸看向荣惠,目光微讶,道:“小主的身子真是……颇为康健呢。”
言下之意,春咳已愈。
见荣惠似笑非笑,萧弘文察觉出了些意思,忍不住问:“小主端的好手腕,竟然连张太医都能瞒过去。张太医在太医院资历颇深,有院判之职,医术可很是老练。”
荣惠不以为然的笑笑,芝兰却是与有荣焉,插口道:“有了咱们玉树,哪有瞒不过去的。”
“休得乱说。”被点名的玉树,顿时露出羞赧的笑容,别过头去。
荣惠见萧弘文面有探究之色,也不欲瞒他,拉着玉树引荐道:“我这丫鬟在薛府时也读了些医理,有机缘时,也帮来薛府应诊的大夫、御医抓过药,讨过学问。如此,于这汤药上,还有些法子,颇用的上。”说时,她赞赏的看了玉树一眼,接着道:“喝了她调的汤药,这才瞒骗了张太医一时。”
萧弘文本想问荣惠为何这等时候装病,但到底还是还问这等微妙的事。而且,他对这丫鬟更好奇,竟有这等向学又有几分天资的女子。他朝荣惠身边那女侍看去,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一张瓜子脸,清丽文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中流露出羞然。
荣惠见萧弘文也有佩服之意,借机道:“她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到底是走的野路子,我也不愿糟蹋她这好苗子。若萧家三哥不弃,不妨看看她新写的方子,可有不足不善的,也望指点一二,也成就她造化了。”
玉树听了这话,目中的几分羞意也就成了希冀之色。
萧弘文也不推辞,道:“难为小主肯栽培,微臣看玉树姑娘很有天分,其实学得多些,在小主跟前也服侍得更得心意。”
这虽然是荣惠的心思,但萧弘文却直白说出来,荣惠不由撇撇嘴,不晓得是该说他不见外,还是太不见外。但不管如何,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10偶遇
何美人因受不住桃花香而病了,这消息并没荣惠想的那么耸动。
次日里,庄贵妃那就来了宫人为何美人挪了地方。那地方荣惠一打听,竟然是直接挪到庄贵妃的福穹宫去了。说是旁的宫里难免有些花花草草,但福穹宫里一向不植花木,多是松柏,利于何美人养病。
于是乎,宫里又是一片大赞庄贵妃贤德的声音。
似乎是对宫中和谐的嘉许,当晚朱文烨来了后宫,翻了庄贵妃的牌子。
何美人搬家那日,荣惠去送了送。
何美人照旧是一身粉色的衣裳,和满院的桃花似要融为一体,脸色也没太多病态,神色也怡然,看见荣惠来了,依然是笑嘻嘻的迎上去聒噪。
荣惠一时有些失神,竟然有些猜不透她的用意来。
不过荣惠也懒得猜了,反正她的危机解除,便又开始安心休病假的日子。
何美人这事一过,庄贵妃仿佛是怕被说是厚此薄彼,对荣惠的病也殷勤了数日。福穹宫的宫女连番来探望,不外是赏些药材、听荣惠有些什么需要、再一面督促太医诊治。
寻常的说,这些不过面子功夫,荣惠听听便罢。但荣惠此时很乐意欠庄贵妃一个人情,便一径提了些许需要的,不轻不重,不多不少。这既是一种示弱,也是一种示好。
而朱文烨点了庄贵妃的牌子后,似乎朝堂的事又缓过来,来后宫又频繁了些。其间,顾梓榆也被翻了牌子,晋了慧良媛的位分,另有马良媛、姚贵人、卫贵人、何美人侍寝后也晋了马婕妤、姚良媛、卫良媛、何贵人。
这两个月里头却也没有特别得宠的,若论略胜一筹,便是丽婕妤崔知玉了。
朱文烨忙着翻牌子的时候,荣惠正忙着整顿宜然堂的宫人。初有成效。
顾梓榆眼尖,再来宜然堂时,扫看了室内两眼,就觉出不对劲,问道:“惠姐姐,刚我就想问了,怎么感觉你这少了几个人?”
荣惠目光一沉,面上却淡淡,道:“卫良媛觉着和何美人一般,也是对桃花不适,懿妃便把她挪到苏淑仪宫里去了。”说时,她轻轻拨了拨指上蔻丹,道:“恰好屋里有几个小宫人不安分,卫良媛又说不够人使唤,我便打发他们去了。”
“那卫良媛算个什么,竟然欺辱道姐姐头上了?”顾梓榆瞪着眼,将手里的赤色马子一甩,搅乱一盘局。红豆惊得忙上前依次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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