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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在瀛洲又晃悠了三五日,沐才出现。
一边等着沐看故事,无言一边道:“你这个朋友结局很不错啊,我瞧她二人成日下山四处玩耍打闹,感情是好的很,看着都让人羡慕。神仙的生活要这样过,才叫惬意嘛。”
开始都不知道沐有没有在听,知道最后两句,沐才微微抬头:“她那是散仙,没有仙阶也不列仙班自然无事一身轻松,我看寂己是可塑之材,也很得嵇隽识赏,但愿他别被许碧人给耽误了就好。”
无盐抿嘴一笑:“我看你这些日子不像是在瀛洲,可事儿倒打听的很清楚。寂己仙人做事哪里用的着你我来烦恼,他分得清缓急轻重,你就别瞎操心了。对了,只一事我不大明白,许姑娘身为蛇妖时,明明是一条金蛇,但妖丹却是绿色,这是何原因?”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连许碧人和寂己都没查清楚的事情,无盐并不指望沐能知道,不过沐却很快地开口道:“许碧人的爹是凡人,凡人和蛇妖生下的孩子,成妖后,当然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凡人和蛇的孩子?”
“嗯。”
沐看完了故事,满意地收下,目光在黑纱上游走了一会儿:“你脸上麻疹该是消了。”
无盐听他说到这个,语气变得欢快了一些:“嗯,我就知道是你的功劳。现在脸上的麻疹已完全没有,有时摸着自己脸上的肉,清爽的都让我都舍不得撒手。”
虽然看不见无盐的表情,但沐从声音里都能感觉到她的开心:“瀛洲可以告一段落,等明天早上醒来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又漂亮了一些。可是无盐,即便到时候艳绝天下,那也不再是你无盐的面容,这样也还是要坚持下去吗?”
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无盐重重点头:“我没有关系的。”
沐不再说话。
无盐怕气氛僵掉,故意没话找话说:“可是,这次听好多人谈到了玉醴峰的修迦仙祖。你看嵇隽大仙作为修迦的关门弟子,对她感情深厚也就罢了,可是就连寂己这样从未见过修迦的年轻弟子都十分尊敬她,真让人羡慕,从前我不闻仙道,只是简单听过修迦仙祖的名号。是要做些什么,才会让大家都这么喜欢她呢。”
可是她说完后,沐却还是没有说话。她只能道:“沐?”
沐像是有心事,直到她一唤,他才开口:“她当然要值得尊敬。如果没有修迦传授仙法,现今十洲之内仙家成群的景象根本不可能存在。她开辟了仙道,就是众仙之母,你说谁会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呢?”
“言之有理。”
“我这里有修迦的画像,你要不要看。”
无盐感到意外,但没有拒绝:“好。”
这幅画像沐似乎随时都带在身上,画上女子栩栩如生,眉目间的灵动是无盐从没在身边任何一人身上所见过的,她情不自禁伸手在画上拂过赞叹:“太美好,实在是太美好了。怪不得嵇隽大仙认为天下无一女子比的上她。从前灵堂里供的泥像,只传达了她神彩的千分之一。”
沐倒是很冷静:“嵇隽是最受修迦爱护的徒弟,他看她和看别人的眼神当然不同,这样褒奖修迦虽然是有些过了头。”他收起画像,“不过倒也不过分。”
无盐觉这沐说话似乎都失了条理,不过她也没有介意,只因脑子里还想着画上那人。
“你接下来准备去炎州了吧。”
“这你都能猜到。”无盐扬起笑,“不要说炎州第一美人又是你旧识。”
沐不咸不淡地转身:“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旧识。”
☆、三、炎州·月宴【上】
①
肃师回来时,月宴正陪着二小姐霖苑在池塘边喂鱼。
虽说是在喂鱼,但其实月宴只是站在一旁保护着二小姐不要落入水中而已。这时,外面的下人快速走进来附在霖苑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霖苑扑哧一笑,便挥手让他下去了,拿着鱼食扬手洒进池中:“月宴,肃师回来了。”
月宴表情这才起了微澜。
霖苑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故意大声道:“这里人太多,惊得鱼儿都不敢过来。月宴,不如你去厨房替我拿点清凉的糕点,慢慢小心端来,切不要洒在路上,知道吗?”
“是。”
月宴感激地看了看霖苑,低着头就走,等绕过了回廊,她才再也按捺不住地奔跑起来。肃师终于回来了!心快乐地好像样腾飞一般,这样焦急地期盼与不安总算到了头。
肃师是大公子的暗卫统领,身份和其他被养着的刺客自然不一样,因此有自己的独院。月宴推开门悄悄走进去,正想给肃师一个惊喜,他却先一步回头看见了正猫着身子打算偷袭的人:“步子那么重,还想吓唬我。”
月宴被发现了也只是吐吐舌头,露出顽皮的一面,飞奔过去一纵就越到了肃师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一走就是一载,我十分想你。这趟出去可有给我带回什么好玩的物什没?”
肃师反手拍拍月宴:“我若说没有,你必会闹个没完没了。下来再说。”
听他声音好像有些虚浮,月宴哧溜地滑下来,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没等肃师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口——果然是一道结痂后又裂开的伤。
那伤看起来又长又深,像是被大刀砍下,她心立刻就揪了紧,变戏法似的摸出药膏,心疼地替肃师抹上药:“你居然也会被人直面砍下这样的伤,想那对手一定十分的厉害。现在还疼吗?”她有些心虚,担心是自己刚才力道太大,才撞得肃师伤口裂开。
炎州气温高,并不适合养伤,但肃师还是赶着回来这里。此刻就算是痛的额上青筋冒起,他声音听上去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只是语气不同于对其他人的冰冷,那里面透着些温情:“男人身上留些疤痕算得了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
月宴嗔怒地抬头看了看他,须臾后又埋首替他重新包扎伤口:“是,都是我大惊小怪。”
他们俩,一人是大公子的暗卫统领,另一人是二小姐的暗卫统领,肃师俊朗挺拔,月宴生的国色天香,完全般配到了令人发指人神共怒的地步。这次肃师走之前,大公子还戏谑地说等他圆满完成任务归来,便和二小姐商量着替他们将婚事办了。此刻肃师虽是负了伤,但好歹将事进行的十分妥帖,月宴脑子里想起大公子的话,心里怎么都是甜蜜。
她嘴上又数落了肃师几句,才轻轻倚在他怀中,抬头看着肃师道:“你以后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呢?”
“什么打算。”
“就是,唔。”月宴有些害羞,“成婚之后我便不大想再继续做暗卫。你实战功夫厉害,不如我们以后出去开个镖局,走南闯北虽然辛苦,但山野强盗还不如朝堂斗争可怕。你要是不愿意,我们还可以去开个武馆,这些年我攒下了一大笔银子,不论干什么都够本。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寻块山头住下,也过过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日子,你说呢?”
她越说越觉得美好,晶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可肃师的表情却变了,他一直都默不作声地等着月宴说完,片刻后才道:“二小姐她还……她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月宴依旧沉浸在将来的美好中:“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
她只当肃师还没想好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这样的话题,又和他玩笑了几句,才拍头:“糟糕,二小姐让我替她去厨房找些吃的,和你说着话把事情都忘了。”
看月宴匆匆忙忙就要走,肃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二小姐身边还会缺少服侍的人不是。她不过是替你找个借口让你来见见我,这都听不出来。”
就算是血溅到了脸上也不会眨眼的月宴,此时此刻却晕红了脸。她反握住肃师的手坐下,因找不到要做的事情,便一股脑把带在身上的药全部塞给了他:“这个你拿去,凝血很有用的。还有这,危急时含在舌根底下……”
肃师只专注地看着月宴。
她又兀自说了一会儿,才理着耳边的鬓发埋下头:“你看我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
“你今天表现的奇奇怪怪。”
“月宴,我问你。”肃师心里压着一块大石,让他快喘不过气,“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逃离这里的话,你会逃吗,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这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月宴惊讶地就要去捂肃师的嘴:“你疯了,说这种话!当初是怎样熬过来活到了现在,又是舔着多少刀锋上的血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些你都忘了?难道让我抛下二小姐不管不顾?你不要再想这个了,还有两年,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去,再等两年,就两年!”
肃师声音之中充满了苦涩:“你说的对,我可能是疯了。”没等月宴有机会和他好好交流,他便把之前月宴给他的药全部推了回去:“这药你拿着,或许将来还能有机会要的上。”肃师看天,第一次对命运造化而无奈屈服,“我去向大公子复命,三日后见。”
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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