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呆地对望了一会儿,宛宁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如,我去和云意凑合一晚,你在这儿好好歇着……”总归是自己占了别人的地方,她心里满是歉意。
刚抬脚向外走了两步,扶苏陡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裙角。
宛宁愣住,那只宽厚柔软的手一路从裙角滑进脚踝,带着丝丝灼热。“不必了,那间屋子见不得光,常年阴晦潮湿。你在这儿安心睡吧。”
她嘴角微扬,心里宽慰不少。
刚才那几句话……算是关心吧?
“那你睡在哪儿?和方士们挤着睡吗?”她神色稍微缓和。
套在脚踝处的那只手缓缓松开,扶苏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也睡这儿。”
他眼波流转,最后停在角落里一张六尺长的黑木桌上。
看懂了扶苏的意思,宛宁再次紧张起来。
虽说秦朝时民风还未开化,女子普遍贞操观念淡薄,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是不合理的吧?
宛宁犹豫起来。
我若是答应得太快,定会被他看作轻浮女子。若是迟迟不答应,他又确实无处可去。
……
见她久久不做回应,扶苏复又问道:“怎么样,不行吗?”
宛宁神情呆滞地点了点头:“行,行。”接着挤了一个笑容,转身栓好门,自顾自地洗脸梳头。
门外,云意抱着茶盘迎风立着,正等着小姐传唤,却看见门锁了。她满脸惊异,也不敢多问,只能老实巴交地折回自己屋里。
两人在在同一间屋子里各做各的事情,突然间没了丫鬟在旁服侍,宛宁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
宛宁胡乱洗了一把脸,准备对着小银镜梳头,她忽然生出一阵好奇,于是稍微调转镜面,借此偷窥扶苏。
只见扶苏立在那张黑木长桌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宛宁偷偷摸摸地再侧过去一点儿,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手臂上搭着刚刚脱下的外衣,正在用眼睛丈量了一会儿桌子的长度,先是难为情地怔了一下,而后勉强地笑了笑。
似乎对于扶苏来说,这张桌子有点短。
他两手微微叉腰,原本就松垮的腰封又向下坠了一点儿。透过左右两衽相交的缝隙,宛宁隐约看见他腰腹间白皙的皮肤。
那层被施了细粉似的皮肉由锁骨延伸开来,蔓延到小腹,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般的细皮嫩肉,仿佛不是属于男人的。
宛宁看得怦然心动,立即触电似的收好镜子,拾起梳子在头上拢两把,口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按理说,这点儿走光程度对一个现代人来看并不算什么,相比游泳池里只穿着三角裤头的男人们,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就是这么一丁点儿的裸露,看得她心惊肉跳,面红耳赤的。
“早些睡下吧,明日天不亮又要往回赶了。”扶苏自语一番,抬头看着宛宁。
忽见宛宁失神地握着一柄木梳,涨红的耳朵上条条血丝清晰可见。
她忍不住在心里喊道,真是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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