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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丢在那。
后面海景,他又用一句“我们到此为止”,仓促的否定了这段感情。
谭宗明只觉得胸膛深处的心脏猛地下坠,呼吸在这一刹都跟着断了,眼底泛起一丝猩红,攥紧的拳头夹杂着十足的恨意,咬着牙齿,低低地挤出几个字,“您如果不想逼您儿子去死,就让开。”
荣音心中一震,松开了手。
这些年,她这个儿子,凭借各种手段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确是什么事都敢干出来,但凡他心意已决的事,谁也拦不了,如今到底是为了那个女孩与自己彻底翻脸了。
谭宗明头也不回往前走,大步跨过院门,拿过车钥匙找到停车点,拉开车门。
时慈紧跟在他身后上了副驾。
车灯在幽长的巷子中亮起,他握着方向盘,脚踩下油门,冗长的黑色车身在狭窄的车位中,需要缓慢调头往外倒,他逐渐失去耐心,打转方向,轮胎摩擦地面,响起刺耳的声音,后视镜贴着墙壁划下长长的痕迹。
开出巷子的下一秒,车子瞬间提速驶向马路。
时慈见看着窗外的路有些熟悉,有条不紊地报告他知道的情况,“那边的机场也淹了,暂时没法降停飞机,您现在过不去的——”
“红灯!”时慈看着前方路口,连忙大声提醒。
谭宗明思绪一片混乱,眼神也跟着恍惚,回过神来时,猛踩下刹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冲出去,他额头抵着方向盘,缓缓地闭上眼睛,痛苦地皱了皱眉。
“谭总,拐弯后靠边停车,我来开吧,你状态不好……”时慈见人一动不动,吓了一跳,低头凑上前查看,轻拍了拍他手腕,“您没事吧。”
车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转向灯“嘀嘀”的声音。
只见面前的人肩膀抖了一下,声音嘶哑低浅,掩不住的微颤,“时慈,我这次是真的怕了。”
“她本不该遇到这些的。”
“她要是真出事了,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谭宗明断断续续地说着,全然听不见车外的喇叭声似的,不为所动。
时慈知道他心里难受,安抚劝说的话都没用,干脆沉默下来,可车总不能半道停在主干路上阻塞交通,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监控查到,到时惊扰了谭家那位,事情就麻烦了,他看着后视镜又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没辙了,心一横,直接下车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将人扶到后座上,返回驾驶座系安全带,“我先送您回西郊,那边我会盯紧的,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您。”
末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沈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谭宗明眼底一片空洞茫然,落下车窗,风吹鼓着衬衫,眉宇间的碎发扫过眼睫,眼中闪过的景,模糊成光斑。
他已经很久没再好好看过这些了。
八点半的上海,霓虹阑珊,外白渡桥下的苏州河蜿蜒流入黄浦江,川流不息,永不知倦。浦西的历史建筑群,被夜景灯光映衬得金碧辉煌,高耸的格子间灯火通明,晃过数不尽的疲惫身影。
车子高速行驶着,傅怀琛的电话追过来,时慈连上车内蓝牙接通。
傅怀琛问道:“你俩去哪了时慈?谭宗明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时慈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人,跟失了魂一样,换了个话题,“傅总,正好要找您,今天下午我递交上去一份埃塞俄比亚的航线申请,麻烦您帮我插个队。”
目前索马里境内关闭了所有航线,不知道何时恢复,最快的方法只能是落地埃塞俄比亚,再坐车入境索马里。
“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这种小事还需要找我了?”傅怀琛沉默了半秒,疑问地重复了一遍,“是谭宗明要去?”
时慈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对。”
傅怀琛思索了一会,心里清楚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不再多问下去,爽快的答应了,最后不放心地叮嘱了句,“他不能有任何意外,你看好他。”
不等时慈开口道谢,呼啸的风中,一道不高不低地声音响起。
“谢了。”
谭宗明关了窗户,车内安静下来,“欠你一人情。”
傅怀琛愣了一下,轻松爽朗一笑,“少扯这些,把人安全带回来就行。”
电话挂断,再次恢复寂静。
当晚申请就被批复,行程确定在后天早上七点。
临行前的一天,谭宗明亲自沟通确认了医疗团队的随行人员名单,白天在家开电话会议,处理手头上必要的工作。
夜深了,佛堂内光线昏沉,烛火燎动,沉香袅袅。
炉内的香火一柱接一柱,昼夜不断,燃烧至空气中弥漫起丝丝灼灼的连绵白烟。
谭宗明捻着三炷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周身被影影绰绰的烛火笼罩。
在佛前虔诚地叩拜三下,眼泪悄然滑落。
一灯传诸灯,万灯皆明,他这一生拥有的东西太多,被人戏称是皇城脚下的祖宗沪上的权杖者,菩萨前心与水俱闲,无欲无求。
为求心安,拜过满殿神堂。
最后亦如芸芸众生中的俗人,恳求佛祖慈悲普渡,渡爱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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