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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吴升来到停尸房。
两名狱卒和范真向大理寺卿问好。
“稚颜。你过来一下。”吴升开口。
两名狱卒先行离开停尸房。
“稚颜,你帮死者房黎整理一下遗容,收拾一下。”吴升脸色阴沉,“房黎的棺木还厝在梵行寺。”
“是。下官这就准备。”范真微微行礼。
初十,丑时。
梵行寺。
寺庙一阵凄凉朴素之感。
范真在寺庙等候,不一会儿,就看见宇文泰和邵海。
三人都穿着夜行衣。
“云舒怎么没来?”邵海问。
宇文泰看着邵海一眼,说:“她最近劳累的很,我让她休息。”
“那我走了。”邵海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的好公子,你要把风。”范真语重心长,“她最近到处奔波,我和御史大夫都让她休息。云舒点名让你帮忙,嗯?”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了。”邵海撇撇嘴说,“看在云舒的面子上。”
宇文泰点头,说:“多谢邵公子帮忙。”
三人鬼鬼祟祟地溜到珈蓝殿。
“云川把风,有事鸣笛。”范真将笛子递给邵海。
邵海拿着笛子,关上门,在门外等候。
“御史大夫,点燃蜡烛。”范真说道。
宇文泰配合着打开撇火石,点燃蜡烛,举着烛台。
两人合力推开棺木盖子,露出一张蜡黄色的脸。
范真和宇文泰向尸体以及棺木行礼,说:“打扰了。请见谅。”
宇文泰将火光举起。
范真和宇文泰脸上环好手帕,捂着口鼻。现在正值冬日,尸体的腐烂味稍轻。
范真剖开死者的肚子,发现里面有水。
一盏茶时间,范真完成初步检查。
“我可以断定,是自杀。”范真正色说道,“死者面色微微发红,我检查他的口鼻内有泥水泡沫;腹部有水,腹肚稍涨。”
“假若死者是被人推入池水,尸体两手张开,眼睛微微睁开。身上还有一些钱财。”范真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要说是被人推入的?”宇文泰咬牙切齿,“房家人就接受不了房黎自杀吗?”
“意外也是自杀。”范真眼神明亮,“云川说房黎无法迎娶笼玉女郎,生无可恋;房亿又觊觎笼玉,他一边守着孝道,又割舍不了爱意,很容易有轻生的念头。”
“窦艾和杨照未清事实真相,就扣留宇文恒,实属诬告且无端扣留。”宇文泰眼神锐利,“唐兰失职,应该打五十大板,永不录用。”
范真点点头。
两人将棺木盖子重新盖上。
两人再次行礼鞠躬。
邵海叼着茅草,说;“如何?”
“出去再说。”范真说。
三人翻阅城墙,离开梵行寺。
三人走在路上,邵海叼着茅草,又搓了搓手,说:“如何?宇文恒杀人了?”
“惟士是冤枉的。”宇文泰面色凝重,“房黎是自杀。”
“啧。自杀费这么大周折?”邵海漫不经心,“这是在浪费国家人力物力。”
“这条就可以参杨照了。”宇文泰笑里藏刀。
“诶,好没意思!”邵海哆嗦着,“御史大人,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要求复审。”宇文泰假装说道。
“要是云舒就肯定先折腾杨家半死。”邵海眉飞色舞,“御史大夫,这个忙我彻底帮。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
“哦?那就多谢了。替云舒谢邵公子。”宇文泰微笑着说。
“我纯粹看杨家那些王八羔子不顺眼!”邵海眼神冰冷,“看我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