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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随便点吗？”物哀指着菜单说道。
新垣祐希点头：“当然可以，算我最后一次请你吃东西，好人当到底……”
“请给我来全家福套餐，十份。”物哀说道。
“你这么能吃？这是得着我薅羊毛了？”新垣祐希皱眉说道，“你能吃上吗？可不能浪费。”
“当然不会浪费，我一定会把每一口汤都喝干净，浪费食物是最大的罪恶。”物哀说道。
“好吧，那就全家福套餐来十份，再给我来一份炸猪排豚骨汤面。”新垣祐希交上去菜单。
食物上来之后，物哀都顾不上用吸油纸吸一下汤底，就直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个人吃了十碗面，速度比新垣祐希吃一碗面还快。
新垣祐希合理怀疑，上次给此人的二十多个包子，他也是一顿就吃完了。
“十碗面，可是我还没吃饱。”物哀搓手开口。
“想都不要想，你一口气吃掉了我五天的伙食费，”新垣祐希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不想饿死的话，快点去找份工作吧。”
“我倒是确实想要一份工作，最近也有人给我介绍，不过好麻烦，为什么要工作呢？”物哀说道。
“为了赚钱呀。”新垣祐希吃着汤面。
“为什么要赚钱呢？”物哀又问。
“为了吃饭睡觉休息娱乐。”新垣祐希说道。
“可是我靠乞讨也有饭吃呀。”物哀说道。
“那你就讨饭吃吧，”新垣祐希才懒得当什么人生哲理鸡汤导师，“只要别再讨饭讨到我这里，你跟狗抢吃的我都不管。”
物哀摸着肚子：“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还挺刻薄。”
新垣祐希摊手，示意你爱吃不吃。
吃完饭，付了钱，要撵他走。
“多谢你，吃了东西，我又能活过一晚了。”物哀说道。
“你是从哪里来的？不回家吗？”新垣祐希问道。
“我没有来处，也没有归途，”物哀伸了个懒腰，“我是被所有人遗忘的存在，历史都无法书写我的名字。”
新垣祐希“哦”了一声：“你好厉害呀。”
“其实人生本就是虚无的，所谓吃饱喝足，不过供给一副躯体，所支撑的思考，总也是无用之功，活着真是没有意义。”物哀叹息道。
新垣祐希面无表情地开口：“活不下去就去死吧，别再浪费公共资源了。”
“你心情不好？”物哀问道。
“废话，谁被吃掉了五天的伙食费，都不会笑出来吧。”新垣祐希很想对他翻白眼。
“情绪也在虚无之中，比躯体的进食和思考更加虚无，那是很无聊的东西，因此而烦心更是没有必要。”物哀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新垣祐希对他可一点不客气。
“我送你个礼物吧。”物哀忽然说道，“你会感谢我的。”
“什么？”新垣祐希眼神一斜。
乞丐递出的礼物还是很干净的，是一块……鹅卵石。
大拇指大小，跟路边捡回来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新垣祐希看着不像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转头物哀已经走了。
“抛个石头玩，”新垣祐希扔了一下石头，又看着石头正正地落了回来，“哎呦，砸人还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