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人宽,指给他看:“左边是去岁庭阳城里监视程潇程大人的,当时臣便觉他浑身怪异,遂画了下来。右边是昨夜的银面刺客,竟与他如此相像。”
她抬眸看他。
萧策安颔首:“做得不错,要什么赏?”
杨柳眉开眼笑:“不多不多,再给臣十天假就好。”
萧策安薄唇轻启:“五天。”
杨柳故作失落,强打精神:“也好,也好。臣告退。”
她原就只想要五天的假,辞别了元宝公公,沿宫道回家睡大觉,连被萧策安掐得生疼的脖子都缓过来了。
元宝回转东宫,却是弯弯绕绕,在假山时处一扭动,启了地道入内。
地道狭长幽暗,闪烁的烛火也冷涔涔的,长鞭鞭鞭入肉的声响在甬道中回荡,夹杂着几声闷哼。
萧策安仰倒进椅背,双手交叠,笑声比剑光还冷:“小看了你,倒是个硬骨头。罢了,与你看幅画。”
侍卫将画像抵在油盐不进的刺客眼前,他尚且闭着眼。
“你若不看,怎会知晓你兄弟现下如何?”
刺客挣扎良久,掀眸看了一眼,浑身颤抖,撑着血肉模糊的躯体要扑向萧策安,又被侍卫无情踩在脚下,咬牙切齿:“暴徒,狠戾成性!你把他怎么了!”
萧策安唇角笑意不变,语带遗憾:“他是个命大的。一箱硕鼠罩在他背上,死死压着,箱上点了火,硕鼠受热都要咬他,不想竟叫他挣脱开来,只是被啃噬数下,未曾洞穿身体而死。”
刺客瞳孔放大,滑过恨意。
萧策安轻啧一声:“他倒是小气,孤不过是往他脸上黥了几个字,左脸刺客,右脸鼠人,额头不举。他血水呕了一地,居然还要骂孤,全天下简直没有比他更小气的。”
刺客遍体生寒:“你毒于猛虎豺狼,不得好死!”
萧策安笑得意味深长:“不及你,听说你晨间那碗饺子吃得可香了。”
腐肉的酸臭味涌上心头,刺客弓身干呕,恨声道:“我告诉你,你敢杀我的主子吗?”
“端看是谁。”
刺客癫狂大笑:“我的主子,正是这天下最最尊贵之人,是真命天子,任你毒虎恶豺,能耐他何!”
侍卫觑了眼萧策安阴沉的脸色,请示道:“殿下,可要亲自提审?”
萧策安陪他杜撰一通,没了与他演戏的心思,拖长了嗓音:“孤岂需以身犯险?这牢里的人孑然一身,孤可不是孤家寡人,伤着了有人要心疼的。”
元宝跟着他出地道,望望亮堂的天色,心中的压抑疏散不少,忽听得身前的人问:“他如何?”
他?
元宝额头冒出细汗,灵光一现,接道:“小世子心绪尚可,走时眼中带笑,道了句上值再见,绕到太医署寻宋太医提了补药,借道含光殿,沿着左龙尾道一路出宫。”
“没留什么话?”
元宝苦思,终于想起一句:“祝您新岁安乐无忧。”
萧策安眉梢舒展:“今日定然吃糖了。须得他来为孤审一审这满口谎话的刺客,孤才好安乐无忧。”
只是他兴许抖得比刺客还厉害,反倒要被刺客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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