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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偷欢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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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是不见血的硝烟战场,周夫人不是懵懂无知的天真幼童,她年轻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她看一眼,眼前的人是狐狸还是兔子并不难辨认。

只是到了这个身份地位,她不需要时时提防那些心思成精的少男少女,相反,她需要这样心思玲珑的人成为她的刀。

被沈姨娘几句话说的上了头,聊了几句的时间足够冷静下来。

沈颜殊是披着羊皮的狐狸何尝不是好事呢,一把聪慧的刀总比愚笨的有用。

只是看受不受控罢了。

沈颜殊突然跪下来,匍匐在地,“姑母,我有错。”

周夫人微挑眉头,她站在原地,高居临下的感觉让她愉悦,“怎么突然行此大礼,快起来。”

说着“快起来”,也没有真的动手扶一把。

沈颜殊的声音从地底下闷出来,“姑母不知,今日宴会上我出了风头,与沈家独女结了手帕交。”

周夫人眼神意有思量,“这是好事啊,如何有错?”

沈颜殊道,“我只是姑母怜惜收留的孤女,姑母留我在府,保我衣食无忧,我应该知足,不应该再生贪恋,今日我在沈府出了风头,倒显得两位同去的姐妹风采无光,是我的错。”

周夫人问,“再生贪恋——仟仟,告诉姑母,你有何贪念?”

沈颜殊的声音是闷在里面的,“禀姑母,我今日去沈府,意外发现沈家大小姐是入城那日表哥引我认识的,她与贺同知关系匪浅,他们站在一起实在是般配,我今日再见,没忍住夸耀几句,谁知道说到了沈大小姐心里去,我本该就此收好,但生了贪念——今日是借了两位姐妹的光见了大世面,我也想他日能因着我,报答两位姐妹。”

周夫人扶起沈颜殊,打量她的目光面容,干净透亮,没有少女思春的雀跃,眼神倒是异常坚定,是穷苦孩子见了大世面立志要发奋图强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周夫人在家中门生那里见过许多。

周夫人定下来来,没有怀揣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坦诚诚实,还受控。

她安稳坐下来,“还有吗?”

沈颜殊点头,“期间和沈家小姐遇到了乐亲王和卫小公爷,听他们言语之间,都心悦一个叫做洛三娘的姑娘,而这个姑娘,现在在九殿下那里。”

周夫人赞赏地点头,逻辑清晰,表达完整。

“他们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沈颜殊想起来那句近乎调情的问候,她面不改色摇了摇头,“并没有,我一直没说话,只有乐亲王看我面生,问我是何家姑娘,沈大小姐替我答了,我行了礼。”

周夫人彻底放下心来,她端起桌边青瓷茶杯,“好姑娘,记性不错,也不必惶恐,沈家姑娘身份尊贵,与你交好是好事,日后你还有机会因着她认识更多朋友,遇到姻缘也说不准。”

沈颜殊扑通一声跪下来,“我受姑母大恩,万不敢辱没周府门楣,婚姻大事全凭姑母做主。”

周夫人满意她的态度,说话的声音都温和起来,“姑母自然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可方才跟你有一面之缘的乐亲王和卫小公爷,你在京都再呆两日都不必打听便会知晓他们的名声,京都第一纨绔是贺家长子,这两位比贺家长子有过之而不及,名头没落在他们身上纯粹是门第缘故——你日后会慢慢明白的。”

沈颜殊倒是知晓缘故。

乐亲王是皇亲国戚,卫小公爷日后要袭爵,他们名声不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却没有敢放在面上聊。

贺家长子,家道中落了而已。

这世道民风开化,却依旧有看不见的等级界线。

沈颜殊说,“还有一件事,仟仟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姑母。”

“今日二妹妹把我引荐给了刘家公子。”沈颜殊有些难以启齿,“他很俊朗,也很会哄人开心,后来长姐来了,说他已经有了婚事,我就跟着长姐走了。”

周夫人慢慢皱眉,听完她握住沈颜殊的手,“你做得对,刘家公子与海家幺女已经定亲,你拒绝是对的。”

“好了,你也累了,事情我也清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颜殊再次跪下来磕了头这才走了,她与姑母相处良久,知晓如何哄她,这样的人,半真半假才让能让她深信不疑。

周夫人却面目不善,方才沈姨娘来传消息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段。

沈姨娘看似对她忠心耿耿,也有自己的私念,以往他们的利益从未冲突。

但是今日..

作为主母,他方才沈颜殊说的有一句是真心的,这府里的姑娘她希望她们都有好归宿。

能给周府结交好姻亲的归宿。

而沈姨娘只关注周心词,甚至希望周心词能嫁的比意枫院那位好。

沈颜殊没有来之前,在这一点上他们是一致的,意枫院那位不受控,好的资源给了她或许会反噬自己,因此她对沈姨娘的那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的。

可沈颜殊不行。

沈颜殊依靠信任她,今日更加说明她是坦诚老实的,是一把趁手刀。

周夫人绝对不允许沈姨娘毁了它。

**

梅居点着灯,透着窗纸摇曳,小桃温了药等着,沈颜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被迫喝药。

沈颜殊:“.....”

她今日怎么忘了,姜硕那肯定有解药。

辛辣酸苦充斥鼻腔,沈颜殊急急忙忙含了几颗甜枣,把自己吃成了仓鼠,煞是可爱。

春华春水在旁侧伺候,他们也听闻了今日传闻,他们一直轻慢,如今回想起来一整日都不安,沈颜殊瞥过他们,什么都没说往里走,“准备沐浴。”

春华诚惶诚恐赶紧上前,“小姐,水已经备好了。”

沈颜殊如同往常一样点点头,没说什么也没有提点什么。

她也是这么看人眼色过来的,何必不给人一点活路。

知晓主子不是善茬,他们自然趋之若鹜尽心伺候,沈颜殊点了点木桶里面的热水,水温正好。

她依旧不唤人伺候,无他,就是姜硕在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散,这屋子里面丫鬟主子各有心思,沈颜殊不敢信任何人。

红肿碰了热水,沈颜殊呲一声,热水氲氳,沈颜殊舒坦泡在里面,放松紧张了一整天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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