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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步履稳重而轻缓。
待他走近了徐拂月才看清,原来这人走得缓慢,是因为右脚跛了。
“爹爹!”这小女孩一把扑向了身后人怀里。
然后很是神气地牵着这男人的手走到两个乞丐面前,颇为炫耀地说:“这就是我爹爹叶靖安大将军,你们怕不怕?”
叶靖安。
徐拂月一瞬间僵住了,原来他就是叶靖安。
后面发生了什么,徐拂月已经记不得了。
他只知道他很恍惚很茫然地站在你墙根下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叶靖安,一瞬不眨地看着,仿佛要将他这么多年没看过的全都看回来。
叶靖安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他想象里的叶靖安,是骑着战马驰骋疆场,威风凛凛气势如虎,是一团不知疲倦熊熊烧着的烈火。但眼前的人,似乎就像夏日午后的一盏凉茶,清润平和,抚慰人心。
最终,他微微发颤的双眸落在了叶靖安那一条右腿上。
怎么会呢?怎么可以呢?怎么应该呢?
叶靖安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到渚安的么?
腿伤罢了,暂且歇息在渚安罢了,叶靖安这样的人,迟早要返还皇城,迟早要驰骋沙场。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叶珏,叶靖安的独女。
那时的她一双眼睛里盛满了亮盈盈的慧黠和灵动,像阳春三月碧空上的纸鸢,自由自在地高飞。
不像现在的她。
她很平静,眼里是无波无澜一潭水,还溢着浅淡的哀愁,纸鸢不再高飞,因为牵着她线的人已经不在了。
徐拂月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叶珏,他甚至以为叶珏也已经死在了那场洪灾里。
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应该说些什么呢?
说他是谁?可除了今日,他从未有一日以真面目示她。
问她怎么在这里?可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什么立场问她?
摘下面具的徐拂月,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福悦哥哥。”
徐拂月瞬间一僵,错愕地抬头。
“你……”
“从前爹爹让我唤你一声哥哥,我偏不愿,总觉得你除了年纪长了我几岁,也并无什么比我强的地方。”
“我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要胜过寻常女儿家许多,便将等闲事物一概不放在眼里,”叶珏哽了哽,有些艰难地继续下去,“眼下我才明白,是爹爹将我保护得太好了,让我不知道,原来他羽翼外的世界,其实有多可怕。”
“玉儿……”徐拂月红了眼眶。
叶珏扯了个笑,“初次见你时,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偏不告诉我,后来我好容易知道了,又问你是哪两个字,你又卖关子。”
“我花了足足两日,才知晓你的‘尊姓大名’。”
徐拂月噙着泪轻笑,“活着就好,还能再听你叫我一声名字。”
叶珏的泪陡然滑落到脸侧,她抬起手背用力擦去,然后将脸转到一边,不去看徐拂月。
半晌,她低声呢喃,“为何不帮我爹爹?”
徐拂月的心像叫人紧紧攥住,一瞬间瑟缩起来,抽痛得无法呼吸。
他垂着头叹了口气,良久,方缓缓抬眸道:“玉儿,是师父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