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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你原来认识他。”
颜青拿叉子指着俞平，道：“像他这么漂亮，没人盯上也不实际，而且还要是富家之中的富家，住江东滨江一带公馆的，兴许才能脱引而出。那一块里我道行太浅，你要问郁蕙心，可能她还有点头绪。”
麻霆君道：“郁蕙心是谁，怎么见你天天提她？”
颜青便提高声音道：“俞平，过来！”
俞平扭头朝他们看，眨眼与抛媚眼别无二样，来时几步路把麻霆君迷得利令智昏。
颜青道：“刚才听你的意思，你也认识郁蕙心。”
俞平想了想，道：“郁蕙心在上流社会很出名，大家都知道她。”
“你是听人说起过她，还是见过她？”
“听人说起，然后也见过。”
颜青笑道：“蕙心只和漂亮的人物玩在一起。要是是别人提起我还怀疑，可我一点也不怀疑你。”
夸俞平就算了，还把自己暗地褒了进去——麻霆君心里赌着气，眼见俞平笑得叉子都拿不稳，想来是枢城人的优越尽数体现了，自己身居鹭镇，什么话都抢不进去；插嘴道：“你们说的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
颜青哎哟叫唤一声：“你去枢城尽管看车展，管什么郁蕙心？”
三个人共同靠在一张矮柜，麻霆君夹在中间，一时语塞，俞平却是晃晃悠悠落在他身旁，鞋尖往他脚边靠了靠，道：“颜少爷，你怎么和郁小姐关系这么好？”
即便他是在问颜青，这话几乎是嚼着麻霆君的耳垂说的。麻霆君光听见他词句碎隙中的吐息声音，平地上也摇摇欲坠。
“当然是因为我的梦中情人谈文翡。”
颜青炫耀道，“蕙心原本要嫁给谈文翡，这事在过去闹得沸沸扬扬，可惜后来她不愿意，谈文翡也不挽留她，就没嫁成。认识她前不知道，她居然是我的大恩人。”
不料他话锋一转，转而评判恩人道：“我看她也挺疯的，谈文翡都看不上，她还想怎么样？”
麻霆君勉强说了几句公道话：“当然是自由身舒服，何况这种名门望族，别看嫁进去光鲜，实际上有的吃苦头。”
俞平道：“早听说五爷上进，怎么不肯敬仰名门？”
麻霆君道：“那必然是自由身舒服。名门里头规矩多，太折磨人。”
然则俞平看上去不大轻松，小米糕光是凉在手上忘记吃。
颜青那边又嚷着：“谈文翡真当英俊，是我心目中的希腊神！”
“行，希腊神。”麻霆君不堪其扰，“我记得你还有一个消息要给我，谈四的后续怎么样了？”
颜青陶醉道：“说到谈四，必然要提一下他的哥哥，谈二谈文翡。”
麻霆君痛苦地闭上眼睛。痴迷的声音不绝于耳，颜青滔滔不绝道：“谈家的孩子一个赛一个美，那天三少爷也来了，他叫谈文翡‘哥哥’。哪天我也能老嗲老嗲来一声文翡哥哥，这辈子值了。”
末了看向麻霆君道：“你说是不是，霆君哥哥？”
这一套绝顶功夫逼得边上俞平干呕不止。大厅里的丫鬟见状不对，端了杯水过来。
颜青关心道：“怎么了？”
俞平虚脱道：“我有点反胃。”
他正要喝水缓解，不料麻霆君抢先一步把杯子端至唇边，呷了口道：“胃里不舒服，别喝凉的了。”
又问丫鬟：“牛奶热好没有？”
丫鬟道：“五爷，我去后面问问。”
颜青自以为不是自己狗眼看人低，毕竟喝杯水的功夫，俞平都快瑟缩进麻霆君怀里了。便拖长音起哄道：“霆君，难得见你这么会照顾人。我说话口干舌燥，也想喝热牛奶。”
麻霆君道：“热头奶牛都不够你胃口的。”
颜青道：“对我这么不客气，我不和你讲谈四了。”
麻霆君只好再与他勾肩搭背，行一些兄弟之礼。颜青笑一阵，才道：“既然要说谈四——霆君，我先问你，你和小俞平，夜里睡一张床还是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