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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皎教她的样子，在去的路上，一一仔细地传授雇主的偏好细节：方小姐喜欢甜食、看重家里各种各样亲手淘回去的各种装饰品，所以一定要注意打扫干净。公寓有两层，平时方小姐只住在第一层，但今天第二层应该大概会派上用场……
三个人到的时候，聚会还没有开始。
方繁从二层慢吞吞地下来。她今天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的连衣裙，头发是大波浪，整个人看起来色彩极活泼。她跟厨师交代今天聚会饮食上的一些注意点，回过头，才又跟冯屏交代起今天具体的任务。
“说是派对，其实来的人应该不多，都是关系比较近的一些朋友。”
方繁顿了顿。
她对着冯屏看了片刻，思索片刻，到底没说什么。
三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冯屏将准备好的食材一一清点，一一洗净，该放进冰箱的放进冰箱。她带着同行的姑娘，两个人按照方繁的吩咐，先把预先准备好的甜品装盘，酒杯挨个准备好，水果该洗的洗，该切的切。
外面开始渐渐传来开门声和人声，动静约大，这边的动作就加紧变得更快。
厨师的重点都在准备热菜上，冯屏就将甜品、水果、酒杯一一放进带着的餐盘，小心翼翼地端出去，在拉长的餐桌上摆好，又闷声不响，来来回回穿梭了好几趟厨房，尽量降低存在感地摩挲到茶几前，蹲下身，把鲜榨的果汁、碳酸饮料、啤酒之类的饮品一一排好。
“那有什么？”
方繁的声音自二层传来。
有人大概是说了什么不讨喜的话，场面上其他人都安静了，方繁也笑得坦坦荡荡：她又没请他，他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冯屏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做手里的事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身后停顿片刻。方繁身后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人人衣着休闲低调，但也讲究，手上都端着盛着饮品杯子，闲散随意地聊着天。
一道身影从冯屏背后穿过，并没有作停留，但很快，这道影子不得不被迫在她面前停下。
冯屏抬头，对上一双冷凉的眼睛——男人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高领毛衣。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极客观、极平静，漠然地举了举空杯子。
四目相对，冯屏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恍然间，不自觉地眨了下眼。
“麻烦倒一杯冰水。”
靳怀明平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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