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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叶珏◎
赫连嵘辰比划完,便将那食盒拎了起来。
闻妙安到底是没忍心将这人晾在此处,便点头应了此事,后而便侧过头去急急的跨过门槛入了公主府。
赫连嵘辰提着食盒跟着闻妙安入了春山居,他将手中的食盒放至在海棠树下的茶桌上。
朝颜瞧着便提着一壶茶走上前去斟了一盏奉至赫连世子爷身前说道。
“世子爷怕是要等一会儿,我家殿下要更衣。”
“我等的了,鱼等不了,怕是要麻烦姑娘吩咐下面的人支个火堆子来了。”
是了,这烤鱼若是凉透了,怕是会腥,朝颜微行一礼应了此事,后而便吩咐着侍奉在春山居中的婢女们在院中支了个火盆。
待到闻妙安更衣出屋子时便瞧见赫连嵘辰坐在火盆前烤着鱼,她走至海棠树下的美人榻前落了座。
“殿下。”
赫连嵘辰瞧着那烤鱼差不多了,便端着一瓷碟子的烤鱼走至长宁殿下身前,将这碟子放至茶桌上比划道。
“尝一尝,这鱼是我今日钓的,钓上来了后就直接烤了,鲜美得很。”
闻妙安便也接过朝颜奉来的白玉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肚放至嘴中。
“你也坐,不必站着侍奉本宫。”
赫连嵘辰便也落了座,朝颜自也是奉了一双白玉筷子。
二人坐在海棠树下静静地吃了大半条鱼,闻妙安现下不大饿,吃了些许便拿着帕子拭去了嘴角的油渍擡眸瞧向了身前的赫连嵘辰。
她这一擡眸好巧不巧的便对上了这人望过来的目光。
只此一眼,闻妙安便觉心跟着颤了一下,她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闪躲的垂下了眸。
这段时日她因着驸马大选一事儿太忙了些,一直未问赫连嵘辰那日为何入了宫赴了赏荷宴,又为何护着她的清白,为她跳湖抓了鱼,又为何...宁舍了族长之位,也想参选驸马。
她有太多事想要问他,却不知该如何问,如今这人就坐在眼前,这春山居中也只有她的人,是问他最好的时机。
奈何...闻妙安踌躇犹豫良久都问不出口,最后只憋出来一句。
“你今儿来本宫的公主府是为了何事?只是来给本宫送条烤鱼?”
赫连嵘辰放下手中的白玉筷子摇了头,后而比划道。
“我知晓殿下喜欢听话本子,这段时日京洲城出了个新的话本子,殿下应是不知晓的。”
话本子?闻妙安倒不曾想这赫连嵘辰堂堂一个公子哥,竟会知晓姑娘家所看的话本子出没出新,只是一提起话本子,她却是来了几分兴趣。
“什么话本子?”
她这问着,赫连嵘辰却是不肯说的卖起了关子比划道。
“只是这话本子难买的很,明日我亲接殿下去买话本子如何?”
“不过是买本话本子罢了,本宫又何必为此亲出一趟门?”
赫连嵘辰似是一早儿便料到了闻妙安会如此说一般,他神色间不见半分恼意的比划道。
“此话本子非彼话本子,殿下若是明日不同我出门子,怕是会抱憾终生啊。”
这都抱憾终生了,闻妙安瞧着也是心痒的很,奈何这几日恰逢表示驸马大选覆选的日子,她若是同一男子出了门子怕是....
赫连嵘辰瞧出了她的顾虑便比划道。
“殿下不必忧愁,明日我戴上帷帽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这京洲城便不会传些流言蜚语了,纵使是有,也碍不着驸马大选什么事儿,只是出趟门子罢了,无碍的。”
也是,闻妙安乃是晋北千尊万贵的长宁殿下,纵使是婚后在府中豢养了两个面首又如何?
“好,既如此本宫便应了你。”
“那明儿我便来接殿下,如何?”
闻妙安既已应了此事,便也不会拒了赫连嵘辰要亲接她之事,她垂下眸自顾自的斟了一盏热茶道。
“好,本宫在府中等世子爷。”
……
次日晨起,闻妙安特地嘱咐着朝颜浅桃给她好生妆扮了一番,待到她在院中用过了早膳,便瞧见一婢女急匆匆的跑入春山居,她先是跪拜行了礼,后而便比划道。
“殿下,世子爷来了,现下就在府外候着殿下。”
这赫连嵘辰倒是个心细的,掐着闻妙安平日里用早膳的时辰来接的她。
如此这般,闻妙安既不会急的用不好早膳,又不会在膳后等
太久。
浅桃虚扶着自家殿下起了身,闻妙安刚离了这春山居便顿住了步子吩咐道。
“去取两个帷帽来罢。”
到底是还在择选驸马,还是不要那般张扬的好。
朝颜一早儿就将帷帽备下了,她取了两件儿递给了浅桃嘱咐道。
“今儿唯有你一人同殿下出行,定要照料好殿下。”
“放心吧,朝颜姐姐。”
闻妙安瞧见了那帷帽便带着浅桃出了公主府,这府门前停着的就应是赫连嵘辰的马车,可这马车前站着的可不是赫连世子爷,更不是七月八月。
反倒是个有些眼生的男子。
说是眼生,但闻妙安瞧着这张脸倒是觉着这人她应是在哪儿见过才是,就是想不起来她在何处见过他了。
那男子长身玉立,肤色略浅,瞧着倒是一副书生的模样,可他神色淡漠得很,虽容色俊美恍若一块儿精雕细琢的美玉,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一袭玉簪绿的薄衫着身,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了些许洁白如玉的锁骨来,这身儿衣衫倒是给他这淡漠的眉眼平添了几分风流蕴藉。
那男子瞧见了长宁殿下便走上前来,他福身作了一揖道。
“草民叶珏,给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这叶珏走上前来携着一股幽幽的沈香,闻妙安虽是听不见,但这鼻子却是格外的灵敏,她轻嗅着鼻尖的幽香后退了半步。
浅桃走上前去护在了自家殿下身前,她紧皱着眉瞧着这叫叶珏的公子道。
“你是何人?胆敢在这公主府前冒犯殿下。”
叶珏也直起身子,他解下腰间的一块儿玉佩递至闻妙安的眼前。
闻妙安擡眸瞧了这人一眼,便将这玉佩接了来,这玉佩倒是无甚稀奇的,不过是块儿街边常见的玉佩罢了,但...她细瞧了瞧这玉佩便瞧见了这上头刻着的“叶珏”二字。
叶珏...叶珏啊。
她霎时便想起昨日母后递给她的那本册子了,更是想起这叶珏是何人了。
只是,这驸马大选尚未了结,依着规矩这参选的公子们是不得来这公主府前叨扰她的。
这叶珏倒是胆子大得很,来便罢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报上名来。
“何事?”
闻妙安将这玉佩还给了这叶公子便比划着问他。
叶珏将那玉佩收好便也比划道。
“草民爱慕殿下多年,前些日子听闻殿下极爱吃烤鱼,奈何草民手艺不精怕是烤不出好吃的鱼来,便费了些心思托人从江南城运了些鱼和河鲜来,还请殿下尝个鲜。”
他这比划着,闻妙安就瞧见一小厮从马车上提着两个木桶走了来,他将这木桶递给了公主府外的亲卫,后而便跪拜行了大礼。
亲卫提着木桶走至殿下身前,闻妙安便也瞧了一眼。
这木桶中的鱼同河鲜都是活着的,新鲜的很。
这江南城离京洲城可是远得很,这叶珏能弄到这新鲜的河鲜,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闻妙安轻拍了浅桃的肩膀,浅桃便也了然的从腰间解下了荷包,拿了一锭金子递给了这叶珏公子道。
“公子的美意我家殿下领了,诺,这是我家殿下给你的赏赐,接着罢。”
叶珏倒是未曾推脱这金子,他将那锭金子收下便又比划道。
“殿下若是喜欢,那草民日日都能送些新鲜的来。”
他这刚比划完,赫连嵘辰便紧皱着眉抱着一袋儿糖炒栗子走了来。
“送什么送,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贼得很。”
闻妙安听不见便瞧向了浅桃,浅桃便也将赫连世子所说之话比划给了自家殿下。
赫连嵘辰将怀中的糖炒栗子递给了浅桃,后而作了一揖比划道。
“殿下,随我走罢,我给殿下备下了话本子。”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赫连世子同这叶公子相熟,他这刚比划完那叶珏公子便也比划道。
“不知殿下可愿带着草民一同前去,草民费尽心力从那千里之外给殿下寻了这新鲜的河鲜来,殿下虽给了草民一锭金子,但草民并不是为了银钱而来,是为了殿下而来,殿下...”
他这未比划完,赫连嵘辰神色间便略有些烦躁的打掉了他的手比划道。
“殿下,此人居心叵测,驸马大选时,便给我下了不少的绊子,总是想着法子的针对我,今儿也不知是从何知晓我要带着殿下出门子的,
竟这般眼巴巴的跟了来,真是...”
“我这是对殿下的一片赤诚之心,哪儿像赫连世子,一条烤鱼就想将殿下骗走,都是鱼,我这鱼便是从千里之外的江南城运来的,由此可见,还是我对殿下更上心些。”
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比划着,谁都不肯退让半步,饶是闻妙安听不见也觉着眼睛吵得很。
眼不见为净,索性她便合上了眸静静地等着这二人争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