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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依旧淡定平静，不堕君子之风，但看起来着实有些变态了，离欢挑眉，属于出窍期的威压若有若无压在他身上，将黎昀压得微微弯腰，总算破坏掉了他那身看着就手痒的气质。
不过黎昀脸上情绪没有丝毫改变，即便是对着两个打他跟打球轻松简单的出窍期。
“太子殿下似乎不是很意外？”他笑着问。
燕期表情不变，他轻哼一声，嗓音沉冷，“之前我调查到，十几年一直执着于刺杀阿悠的人和黎家可能有些关系，自然早有猜测。”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找到机会收拾黎昀，黎昀就先动手了。
国主此刻总算缓过来了，他紧紧盯着黎昀，现任国主性情温和，自登基以来无功无过，是守成之君，他音色沉痛，“孤自认平日里对你不薄，从未有对不起黎家之事，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黎昀大笑起来，隐隐显出几分疯癫之态，“因为我要拉着整个南炎国陪葬。”
嬴昭无趣侧脸。
她对于黎昀这般行事的原因其实不是很感兴趣，王女曾经执掌过一段时间的监察司，里面每个犯人都有苦衷，然而被推上审讯台时倒是众生平等。
见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南炎国糜烂不堪，早就该毁了。”
他一字一顿说。
嬴昭本以为黎昀该走流程讲讲自己凄惨的过去了，没想到他话头一转，竟然对准了苍舒悠。
“永安公主殿下，”他说，“苍舒一姓代代镇守封印，为了万年前的一个承诺而困死南炎国，甚至传承至今只剩你一人，你真的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吗？”
众人的视线落在苍舒悠身上，少女眼眨也不眨，吐出的字句却冰冷，“关你何事？”
苍舒悠诚恳道，“苍舒一姓为大义献身，族人自愿画地为牢，何需他人置喙，丞相，你找死别带上我。”
“我自是恨着整个南炎国，若非你先祖横插一手，”黎昀话语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整个南炎国，便早已于万年前覆灭了。”
嬴昭慢吞吞眨眼。
合着这个疯子是想拉着整个南炎国一起灭亡啊。
燕期平静说，“可惜你失败了。”
黎昀脸上却没有任何沮丧之色，他嘴角扬得越来越高，“不，我没有。”
话音未落，忽然间地动山摇。
离山，一处地洞之中。
血色滴落下来，魔血腐蚀着经历万年早已摇摇欲坠的封印，灵气逐渐削弱，直到某根阵线断裂。
嗡的一声，很清晰。
黎玑唇色发白，失血过多让她整个人都开始站立不稳，可她握着匕首，没有犹豫地又往手腕上划了一刀。
用来掩盖封印的幻境消失，露出封印原本的模样。
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周遭所有的灵气，而被困万年的凶兽挣扎着想要出来，为自己近在眼前的自由而兴奋低吼。
她轻阖眸，拎着裙裾，手腕上的血迹嘀嗒连成一线，泛着不祥的黑紫色。
黎玑跳下了漩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封印彻底损毁。
冲天的妖气聚成一线，扩散开来，天穹都因此蒙上了黯淡的沉沉暗色。
土地开始震动，骇人的威压让在行宫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腿软，惊骇跌落在地。
——上古凶兽，九婴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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