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煊,我不是非你不可,你若连这点事都无法应我,那我去回绝了皇兄赐婚就是了!”
“殿下不要无理取闹了。”
“你这样说,我想我们的婚事就作罢了!”
叶宁竹怒气冲冲走出营帐,与外头的齐简撞了个正着。她带着怒意瞪了对方一眼道:“不要挡本宫的路!”
齐简低声道:“殿下,抱歉。”
“又不是齐大人招惹的我,缘何致歉。”叶宁竹明明脸色阴沉,却难得一次对齐简缓和了神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这话时心里有多厌恶。
齐简顺着叶宁竹给的机会,连忙关心道:“殿下与苏将军之间出了何事?”
“我好歹也是长公主,在军中这么久了,他竟连向众将士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愿意。”叶宁竹怒道,“我再怎么也是女子,总不能一直无名无分留在军营。”
她这话故意添油加醋,替自己伪装成出一个娇纵任性的性子,满心只有爱恋。说这话时,叶宁竹还假意掉了掉眼泪,看上去是真的委屈极了。
齐简:“殿下莫要为此忧心,若需要,微臣可替殿下与苏将军传话。”
“齐大人。”叶宁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道,“我不想看见他了,可否替本宫备车马回京?”
齐简的视线落在叶宁竹抓着他的手上,怔愣片刻后,方才道:“既如此,殿下不妨先去驿站小住,我替殿下安排。”
叶宁竹故作可怜地点点头,齐简又说:“那我先回驿站收拾,晚些时候来接殿下。”
“好,有劳齐大人了。”叶宁竹道。
她带着期许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齐简不放,直到在军营中再看不到此人的身影。
一瞬间舒展开眉心,身旁被递来一方手帕,她接过来用力地擦擦手后道:“将军不该与我保持一些距离吗?若叫其他人瞧见了,我们的计划可就暴露了。”
“你最想骗的人已经走了。”苏鸿煊道,“殿下,我并非殿下口中那类人。”
他解释的很突然,令叶宁竹有些不知所措,她迟疑片刻后道:“我没……”
她只是为了做戏随口一说,苏鸿煊也不能如此当真吧?!
苏鸿煊没继续谈论此事,反而道:“在驿站时自己小心,将白桃带着一起,免得惹人生疑。”
“我知道。”叶宁竹应道。
她都不记得苏鸿煊到底说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在提也不嫌烦。
不过她倒是有些乐意听见苏鸿煊的关心,至少证明了即便他担心,却还是选择信任她,于是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来叮嘱。
叶宁竹再三保证了她会注意安全,随后拍了一下苏鸿煊的肩说:“别担心,也许我比你想的要对齐简更了解一些!”
她语气轻快,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回去营帐简单地收好东西,顺便同白桃仔细说了说她们接下来的去向。
得知要去驿站,还要与齐简同住一个屋檐下时,白桃有些不解地问:“殿下不是说要少于他接触,怎么如今还要去与他同住一处?”
叶宁竹没过多的解释,她的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道:“我的话都不听了,果然出来后胆子大了不少。”
“殿下!”白桃叫道。
叶宁竹偷笑两声,被郁青的到来打断了。
他没问叶宁竹为何突然决定离开,只是看向这个他曾经保护的殿下道:“殿下,请您允许我留在军营。”
叶宁竹笑了一下,淡淡道:“男儿志在四方,困在我身边是有些委屈你。”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白桃眼眸泛了红问道。
郁青:“嗯。”
“可是……”可是他们明明是一起来的,走的时候却要落下一个人。
“没关系,你去吧。”叶宁竹朝他招招手,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她知道郁青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并不意外。
至于白桃,她来哄哄就好了。叶宁竹劝了白桃许久,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是劝住了。
从前每日都会向她确认是否会回宫的白桃,如今却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们是否真的要走。
答案嘛,当然是不会走,可叶宁竹不会告诉白桃,只好骗她道:“出来的够久了,再不回去不合适。”
她这话,只需白桃认真思索便能察觉出不对劲,毕竟叶宁竹从不会认为自己出宫不合适,可惜白桃还是傻傻的样子,什么都没察觉出来。
驿站的住所要比军营中好许多,能看出齐简为了迎她来此费了些心思。精致的卧房中一席软榻上,上方铺着厚厚的绒毯,屋内烧了炭火,暖和极了。
叶宁竹微微一笑道:“齐大人费心了。”
齐简识趣地道:“这是微臣应该做的,殿下先好生休息,我去命人准备膳食。”
说完,他大步离开。
叶宁竹和白桃对视一眼过后,紧闭上房门。白桃将床铺收拾了一番,走到悠闲喝茶的叶宁竹身旁问道:“殿下,我们来驿站是有事要……唔。”
叶宁竹被茶水呛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捂白桃的嘴的同时,四下张望着看了看。
她们如今在别人的屋檐下,说话做事都不能像此前那样放肆,需得小心隔墙有耳。
白桃见状,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知道了。叶宁竹这才放下手,凑到白桃身旁与她耳语道:“你跟着我就好了。”
两人在房间内休息片刻后,齐简在外敲响门道:“殿下,膳食准备好了。”
叶宁竹朝白桃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跟着齐简一同去将膳食端回房间来。
她猜想,以齐简的防备心,他应该不会轻易地相信自己突然的靠近。白桃这个丫头太单纯,对齐简来说,是一个打探的机会。
所以叶宁竹替齐简创造了这个机会,他无法从白桃身上得到任何信息,因为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等白桃跟着齐简去取了膳食回来后,叶宁竹向她询问了齐简是否有故意与她交谈。
白桃点了下头,放低音量道:“他问我殿下为何会突然想要回京,我照着您教的答复他了。”
“好,先用膳吧。”叶宁竹道。
她太了解齐简了,所以能提前考虑做好对策。
用完膳收拾好后,叶宁竹带着白桃在驿站中四处走了走。在她来之前,就只有齐简和一个小厮住在此处,那人是专门负责照顾齐简的生活起居。
她似乎并没有在驿站中见到齐简,于是招来小厮问道:“齐大人去了何处?”
小厮道:“大人去为殿下准备回京的事了,这几日都不在驿站。”
叶宁竹当然不会信,以她对齐简的了解,这人不会这么快就送她离开。可她并未表露于面上,反倒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要回京地欣喜与激动。
她在小厮的注目之中带着笑容回了房间,却在进屋子的一刹那面色就沉了下来。
白桃没说话,只是从门缝处朝外看了看,却隐约看见小厮朝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连忙扬声道:“殿下,我们终于能回京了,太好了!”
叶宁竹:“是啊。”
二人警惕着盯着门外的身影,却还不忘在言语中显露她们对此事的期许。
直到确认门外的小厮走远后,白桃才拍了拍心口,小声在叶宁竹耳边道:“吓死我了。”
她们表面上的对话停住,只敢窃窃私语。
叶宁竹摸了摸她的头赞赏道:“不错,都知道随机应变了!”
白桃洋洋自喜,二人在房内等了片刻,天色有些暗时,叶宁竹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叮嘱道:“我出去一趟,若有人来,便说我已经睡下了。”
她吹灭了屋内几盏蜡烛,房间内暗了下去。
叶宁竹想,齐简这个人不会放过任何一次的机遇,他一步一步爬上来,却只被安插在了户部,是否意味着户部的情况很大概率不在控制之中?
那齐简这一次的出行,是否也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他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下,离得最近的便是梁国的军队,齐简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许会先斩后奏与梁军取得联系也说不定。
她必须要去探一探。
“殿下的去向,可否要告知苏将军?”白桃问。
叶宁竹摇头道:“不必,我很快就回来。”
她偷偷地溜出驿站,混入平民百姓之中隐去身形,不断思索着齐简会在哪里与梁国人交头?
整个幽州城,大概都在苏鸿煊的掌控之中,齐简的一举一动也必当有人监视。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能够交谈消息的?
小厮说,齐简替她去筹备回京的事了。这并非没有道理,因为这可能就是齐简的原话。
想到此,叶宁竹突然就有了去向。
她记得幽州城内最大的马场,在与锦州的交界处。梁军无法突破幽州,并不代表他们无法将奸细送入锦州。
锦州是云国出了名的商贾之地,来往此地的富商太多,有钱什么都能做到,难保不会有梁国人找机会潜入。
叶宁竹想着,她无法离开太久,只能先去马场看一看,若有情况,再与苏鸿煊商讨。
有了思绪,她立即朝着锦州的方向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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