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野蔓闻声看过去，是贺琴。
贺琴皱眉瞪着杨曦，重复了一遍。
“上什么学？我同意了吗？”
杨野蔓诧异地张了张嘴，不是，她们两个关系怎么还是这样啊？？
杨野蔓张嘴想要替杨曦说些什么，却被她拦了下来。
杨曦挡在杨野蔓身前，目光坚定地看着贺琴，一字一句道。
“我要上学，这是我考上的。”
贺琴盯着杨曦有些出神，她还记得当初那些事，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
可是现在早就物是人非了。
杨曦视线触及贺琴眼角晶莹的泪花后有些无措，虽然贺琴现在依旧不愿意让自己去上学，但是她确实最近对自己挺好的。
她唇瓣蠕动，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两人僵持了许久，以贺琴幽幽叹气认输结束这场还未爆发的争吵。
贺琴抬手擦了擦泪花，压下心头波涛汹涌的情绪，看向杨曦。
“你去吧。”
杨曦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一直都想要让贺琴放自己去上学。
可是她一直不同意，怎么现在，这么轻易就让她走了。
杨曦心情十分复杂，就好像一只被圈养的鸟，每天都在渴望回到天空，可突然有一天它被放出去了，却不会飞了。
“你说真的？”
杨曦嗓子有些发干，她有能力飞，如果是真的被放回去的话。
贺琴沉默着点头，末了她走近杨曦，一手拉着杨曦，一手拉着杨野蔓，三人往屋里去。
到了屋里，贺琴从抽屉里翻出来两张钱，递给杨曦，眼神带了点欣慰与无奈。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你想走就走吧，我管不住你了，这些是学费，不够找我要。”
她这话说的十分沧桑，顿了顿，看向杨曦的目光温柔许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杨曦啊，当初给你取名叫曦，就是希望你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给人希望。”
“你放心去吧，想回来了，就回来。”
贺琴看着杨曦，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说的话也和往常大不相同。
这让杨野蔓很是疑惑，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剧情可以顺利进展到上学了。
她推了推愣神的杨曦，催促道。
“姐姐，你看妈都同意你上学了，还不赶紧接着！”
杨曦被杨野蔓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贺琴手中的钱。
最后她还是接下了。
那一刻，前世与今生的纠结困惑都瞬间消散和解了。
贺琴找了借口把她们两个都支了出去，自己一个人从被褥底下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贺琴目光温柔，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一个男人，那是她的丈夫杨为升，他身边笑得很甜的女孩是她。
至于另外一对……
贺琴视线移到那一对夫妻身上，时过境迁，再次看到难免有些哀恸。
如果杨曦在这里的话，她就会发现令贺琴哀恸的那对夫妻，正是她的亲生父母。
可惜她不在，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贺琴坐在床榻边，看着照片失了神，直到一滴泪珠滴在照片上，她才慌乱地擦干泪水，将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望着窗外，贺琴眼睛随意聚焦在某个点上。
杨为升啊杨为升，你这一走，竟是这么多年。
孩子们都长大了，杨曦那丫头也考上学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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