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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顾三离家出走,倒是给顾昭昭开了个好头。
她正愁搬出去住,得大闹上一场。
这不,顾三被冤枉偷东西气走了。
她也可以借这次偷东西的事情,被气走。
翌日一大早,顾昭昭就让脆桃去外面叫了两辆马车,和脆桃两人,一趟趟的把瑞王府赏赐的所有东西搬到了马车上。
东西珍贵,也没有什么大件,不多会儿就搬完了。
顾嘉业去上朝了,顾秦氏知道顾昭昭搬东西的时候,顾昭昭正好也要去找她。
母女在半路上碰到了。
顾昭昭很直接:“娘,我要搬出去住。”
顾秦氏脸都绿了:“你在胡闹什么?”
“我胡闹什么了?我东西被偷了,爹娘却包庇了偷东西的贼,我的人被打了,爹娘也包庇打人的人,我在这个家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就这样。”
顾秦氏没料到,昨天的事情还没完,她以为顾昭昭迫于顾嘉业的压力,不敢追究,没想到她记了仇。
昨天是顾叔仁,今天是顾昭昭。
顾秦氏气的快要撅过去。
“好好好,一个个都要造反是不是?”
相对于她气的不轻,顾昭昭冷静多了:“以后,你们还当我是女儿,那我就是顾昭昭,你们不当我是女儿了,我也无所谓,你和爹,还有几个哥哥,顾昕昕给的气,我受的够够的了,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委屈自己,再见了,娘,你和爹多保重。”
顾昭昭说完,招呼了一声脆桃:“走吧,脆桃。”
脆桃只觉得扬眉吐气。
顾秦氏则气到发抖:“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真撅过去了,淑贞着急的喊人,脆桃有些慌:“小姐,夫人好像晕过去了。”
顾昭昭没有心软,大步往外,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被牵绊住脚步了。
“走吧,我娘身体康健,气不死的。”
离开顾府,顾昭昭神清气爽。
马车才要启动,一个女孩忽然来到了顾府门口。
顾昭昭听到她说,是来找顾大小姐的。
“小姐,找你的。”
顾昭昭跳下马车:“你找我什么事?”
女孩面生,打扮简朴,顾昭昭并不认识。
女孩看到她,再三确定:“你就是顾大小姐?你真是顾大小姐?是本人吗?”
看她那谨慎的样子,顾昭昭柔和一笑:“是我,如假包换,有事吗?”
“那你说,你认不认识大理寺什么人。”
顾昭昭眼睛一亮。
这女孩是个机灵的:“是沈钰沈大人让你来的?”
女孩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你,给你。”
手里被塞了一封信,女孩很快跑开了。
顾昭昭打开一看,是个地址,城东七里村。
看来那里有案情发生。
“脆桃,搬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去和牙行的人接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脆桃一听急了:“小姐,你要去干嘛?”
顾昭昭回答她的,只有一个急匆匆的背影:“你别管,我尽早回来。”
顾昭昭另叫了一辆马车,直奔七里村。
半道为了行事方便,她在一家小镇的成衣铺里,换了一身男装。
虽然掩盖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但至少低调很多。
七里村出了命案。
顾昭昭到的时候,沈钰带着队正在查案,没看到沈周。
一眼他就认出了顾昭昭:“顾——”
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顾昭昭给了他个方便名字:“沈大人,方青来了,沈仵作呢?”
这化名不过是随便起的,沈钰叫着倒也朗朗上口:“方青,你来的正好,我爹自上次之后,一直在休养,今天接到报案,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让我妹妹去请了你,没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吧?”
原来是沈家的女儿,难怪这么聪慧谨慎。
“没有没有,我正好出门就碰到你妹妹了。——你没带别的仵作吗?”
沈钰看着不远处一个高大的青年:“带了我爹的徒弟余哥,给你引荐一下。”
跟着沈钰走,前面围了一堆村民,地上一张草席上,躺着一具女尸。
那高大的青年,正仔细检查着,记录着。
但时不时皱眉,也不知道是遇到难题了,还是发现了什么状况。
“余哥,这是方公子,是来辅助我们破案的。”
余哥抬头看到顾昭昭,愣了一下。
这公子肤白貌美,可真是漂亮。
周围有村民也低声议论起来:“这是个女的吧,还有耳洞呢。”
“肯定是女的啊,你看那胸脯。”
“女的来破案啊?大理寺的人吗?”
“不知道,不清楚,别乱说,官老爷在这呢。”
村民比起之前城里那些百姓,朴素老实多了,虽然也心存偏见,可沈钰在此,他们可不敢乱说什么。
“你好,余仵作。”顾昭昭落落大方的跟余哥打招呼。
余哥脸一红,腼腆的回应:“你好,方公子。”
“怎么样,得出什么结论没?”沈钰问余哥。
余哥连忙拿起记录的本子,有些笨拙的念:“死者名叫小画,是七里村的村民,年纪十六岁,死者是今天早晨辰时一刻被人发现溺死在温泉池里的,从现场脚印看,其中一排脚印六寸六,只有去没有回,和死者脚大大小符合,另外有一组脚印有去有回,尺码是七寸七,是个男人的脚印。死者的死亡时间,我,我初步推断,是八个时辰,死亡原因,有可能是溺死的,但死者指甲里没有任何淤泥,可见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是否是溺死的,我还要再判断。”
他读到后面就完全不自信了。
看来还没出师。
顾昭昭蹲下了身:“我看看。”
沈钰显然,也没寄希望于余哥。
在顾昭昭检查尸体的时候,他去附近询问了村民死者的相关情况。
七里村的人,都姓施,施小花是个弃婴,十六年前,有人将她遗弃在七里村一条田埂上,是村民施大福发现了她,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回了家。
施大福和妻子多年无出,就把这个捡来的女婴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呵护。
只是施小花长到十岁,大家就发现了她和别的孩子的与众不同,她是个傻子,智力停留在五六岁。
即便如此,施大福夫妇也依旧很是疼爱她。
施小花十二那年,施大福的妻子去世了,从此他一个人拉扯着施小花长大。
施小花的尸体被发现至今,他都还没有露面。
沈钰立刻派了几个人去了施大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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