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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徐柒柒眼眸一亮。
但很快,她就摇头道,“就算当时圆不了房,事后也会补上,若虞听眠非完璧,宁安王怎会护她这般?”
“女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秦氏自顾自起身,十分狗腿地给徐柒柒锤了锤肩:
“大婚当日落红帕已经查验,事后就算再圆房,宁安王还会留证据吗?就算留了证据,有谁能证明,虞听眠就是初次呢?”
是啊,宫里的主事嬷嬷会在第二日新人起榻前入洞房,各种流程十分严苛,错过了这个,再想证明清白,可就难了……
徐柒柒慢慢挺直背脊,陷入思索。
秦氏试探,“妾身母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若是……妾身能证明,宁安王妃为了掩饰非完璧一事,婚前找到了妾身,问妾身要了催经散,想在新婚当日用葵水来蒙混过关……”
徐柒柒眉梢一扬:
“我再找几个广陵口音的人散布些谣言,证明宁安王妃与近卫有私情,宁安王妃婚前失贞一事,便板上钉钉了!”
虞微微不解,“可……不是有王爷作证吗?女郎方才也说了,若虞听眠非完璧,王爷定不会宠她至此……”
徐柒柒睨了虞微微一眼:
“重要吗?谁让他新婚当晚没和主事嬷嬷说明白?落红帕交上去了,那便默认已经洞房,只要能证明当晚虞听眠的落红乃葵水,管他知不知道虞听眠是否是完璧!”
虞微微当即回过味儿来:
“我明白了,重要的,是要让天下人以为,虞听眠婚前失贞,这样一来,宁安王为了面子,就会假装新婚当日被欺骗,否则,那就是自愿带绿帽!”
但随即,她又担忧道:
“可……若是宁安王坚持虞听眠是清白的呢?若是他真拿出证据……”
“谁信啊?你信吗?”徐柒柒声音一抬,“虞听眠背后的琅琊王氏势力多大?若他真不顾自己的脸面,那咱们就让另一个谣言四起……”
她得意起身,伸出食指隔空点着:
“宁安王为拉拢琅琊王氏,竟能忍受夫人婚前失贞?给她带绿帽者,还还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近卫?哈哈哈哈……”
她笑弯了腰,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角的泪都溢出了眼眶!
虞听眠,你以为车儿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
这般想着,徐柒柒大手一挥:
“来人,上好酒,今日我要与秦夫人与钟家主母,不醉不归!”
——
半月后,王军班师回朝。
此时正赶上元日将近,建康城内张灯结彩。
刘茗卿因假受伤一事不能骑马,虞听眠作为她的王妃,也只能近身照顾。
为了回应百姓的热情,马车帘布是掀起的,刘茗卿侧卧在榻上,待城门一开,他便试探着去握虞听眠的指尖。
感受到她在抗拒,他收紧力度,小声提醒道,“若是被外人瞧见,我与夫人貌合神离,怕是不妥。”
虞听眠咬牙,“你别得寸进尺。”
“夫人的要求,我都满足了,往后去,我不再寻车儿的下落,你给车儿留下的黄金,我也已安置妥当,夫人再无后顾之忧,如今我不过是想让别人觉得夫人心里有我,这点要求,夫人都不愿满足吗?”
有百姓高声呼喊“宁安王”,更有年轻的女郎壮着胆子,将手中的香囊仍进马车。
刘茗卿展颜,浅浅勾唇,手上的动作却愈发霸道:
“我记得,我与夫人刚成亲时,夫人曾说过,你我夫妻相敬如宾,便是夫人此生所求,我思索了良久,觉得此路可行。”
“你现在是在与我相敬如宾吗?你说过,只要我不愿意,你不会强迫于我。”
虞听眠后槽牙用力咬紧,却因百姓的示好无法发作,只能对着车外微微颔首,笑容清浅。
“我并没有强迫夫人啊,出门在外,夫妻恩爱有加,是为‘相敬如宾’的充分条件,夫人不该抗拒。”
“你……”虞听眠语噎,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好夫、君!”
最后两个字,可谓是咬牙切齿。
“嗯。”
他微微阖上凤目,餍足地从嗓间哼出一个单音。
然,下一刻,他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刘茗卿猛地睁开,就见虞听眠正眉眼弯弯地望着他,那架势,可谓是含情脉脉,仰慕非常……
可在百姓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指甲正揪着他腕处的一小撮皮肉。
刘茗卿盯着她的梨涡,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恍惚的有些不真实。
像是回到了广陵别院最初的相处。
彼时她时常觉得无聊,一次学会了五子棋,便随口唤道,“车儿,来陪我下棋。”
他一眼便瞧出了她棋艺不佳,“女郎打不过我。”
“你很会下棋吗?”虞听眠来了兴致,“说大话谁不会啊?过来,杀一局。”
他丢掉佩剑,无奈坐在对面。
那时的他,第一次做属下,性子又犟,怎会想着故意输给她讨她欢心?
只是在一次次的赢棋中,他亲眼看着人前清冷疏离的女郎,慢慢将食指伸进唇角,一边咬着指甲,一边思索着对策……
端庄被他无心打破,饶是俏皮,也依旧光华摄人。
他原本的确不近女色,可她无意间露出的灵动,如一杯醉人的广陵春,哪怕他的顽心硬如磐石,也不可能再不颤动了……
随着一声声“再来一局”,天色渐黯。
整整五十局,刘茗卿硬是没让过她半分!
她气不过,直接耍起了无赖,她伸出柔荑,指甲狠狠掐上他的腕处……
刘茗卿闷哼一声,心跳突突。
只因无意间瞥见她从袖口滑出的一截藕臂,白皙纤瘦,似盛着粼粼月光……
那是属于她的十六岁,亦是属于他的十六岁。
手腕处的痛意加剧,他的思绪被一声好奇的问询打断:
“咦?你不怕痛啊?”
刘茗卿张了张口,喉头微动。
虞听眠眉心慢慢蹙起,她倾身上前,仔细端详:
晃动的马车,帘布遮住光亮,刘茗卿不自在地单手扯住衣领,玄色大氅下,他脖颈处的绯红,一路向上蔓延至耳尖。
这反应……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