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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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

已经担任一段时间的罗宾理查德·格雷森正把自己团在蝙蝠电脑前，反复播放一段质量堪忧的录音。

“你好，美丽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你愿意嫁给我吗？”

marry

me这两个单词在蝙蝠洞里反复播放，每播放一次都能收获罗宾的哈哈大笑。

迪克按下暂停，忍不住又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扭头看向神色严肃的养父：“布鲁斯，说真的，你不考虑一下他的求婚吗？起码他的脸看上去是符合你的审美的，而且他勇气可嘉，看上去又情真意切。”

敢当街表白蝙蝠侠，还说要蝙蝠侠嫁给他，甚至还要把韦恩庄园送给蝙蝠侠。

迪克现在真的很想亲自去见一见安斯埃尔，他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对着布鲁斯的脸说出‘美丽’这个形容词的。

蝙蝠电脑上赫然出现的是安斯埃尔的照片。

这看上去像是某个路人随手拍下的照片，照片主人公周围全是攒动的人头和乱糟糟的车流，红绿灯的颜色在背景里显得过分突兀。

没有构图，没有光线，技术稀烂。

但是就那么随手的一张照片都难以掩盖照片主人令人惊艳的容貌。

抛开安斯埃尔过分诡异的行为不谈，他那张脸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哥谭的阴雨绵绵奇迹般地衬托出这个男人独特的魅力，他看上去和哥谭哥特式的尖顶建筑相处融洽，相得益彰。

迪克发誓，只要这家伙愿意对着路上的男女随便笑一笑，绝对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献上一切。

他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纳西瑟斯，穿越千百年的时光垂眸看向世人，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他的眼神饱经风霜却又天真单纯，周身过分矛盾的气质实在是让人无法忘记。

他穿着黑披风走在极具现代化的街道上，红色的瞳孔和过分华丽的手杖让他看上去与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

既令人害怕，又让人心驰神往。

迪克看着照片里安斯埃尔一头柔软的黑色卷发和袖口领口精致的装饰，心想这家伙看上去真是复古。

安斯埃尔的卷发被打理得十分精致，用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发绳松松系在脑后。但这并不会让他看上去像个女孩子，而是让他像个过分忧郁的艺术家。

他就像是舒伯特的《冬之旅》。

他似乎正在告诉看着照片的人，他是冬日冰雪，是午夜寒霜，却会因为遇见深爱之人而化为冻泪。

正在上高中的迪克为自己的文学素养点了个赞。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蝙蝠电脑。

安斯埃尔的目光正直直看向镜头，眼神忧郁，似乎有无数话埋藏在心里。

“你说他究竟是什么人？”迪克好奇地问道。

少年罗宾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舞，令人眼花缭乱的界面被他调取出来。

“没有社保号，没有生活轨迹，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样。”迪克说道。

这年头，有谁会不在网络里留下痕迹？除非他离群索居。

但看安斯埃尔的样子，绝对不像是愿意远离人群的隐士。

迪克难得升起了好奇心。

布鲁斯回忆着和那位当街对他告白，还称呼他为‘男孩’的家伙，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在档案里输入了几个字。

迪克凑过去——

‘种族未明’

罗宾：……

“也许他只是普通大学生出来玩cosplay，应该不至于被你标注为不是人吧。”迪克摸着下巴，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布鲁斯没有说话。

他打开手机，开始给卢修斯·福克斯打电话。

迪克听见布鲁斯要求卢修斯帮他起诉那些造谣‘韦恩老爷勾引清纯男大吸血鬼coser’又或者‘青年泪洒哥谭，布鲁西宝贝将魔爪伸向同性’的小报纸，发一封律师函警告他们别随便乱发报道。

蝙蝠侠觉得自己简直为哥谭操碎了心。

这里有乱七八糟的反派也就罢了，为什么非人类也前赴后继地往这里跑？哥谭是什么宇宙中心吗？

他不想知道那个奇怪的、没有体温的男人在看见哥谭乱七八糟的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件事消失在公众视线里。至于剩下的……蝙蝠侠会继续调查。

那个街角附近没有监控，所以迪克不知道那个自称安斯埃尔的家伙一拳就把人打进墙里了。

而被他打进墙里的那个人毫发无伤，目前正在给凶手收拾烂摊子。

泰德秘书官正哭丧着脸一边给怪物联盟总部打电话一边做着和布鲁斯一样性质的事——给报社的记者催眠，消除安斯埃尔的照片，让安斯埃尔·德古拉那张脸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布鲁斯叹了口气，关掉文档。

“该夜巡了。”他说。

“恐怕暂时还不行。”阿尔弗雷德在此时从楼梯上走下来，“门外有位先生想要见您。准确来说，他想要见一见这座‘整个哥谭最大的城堡’的主人，好谈一谈收购庄园的诸多事宜。”

又或者强买强卖相关事宜。

“布鲁斯老爷，我恐怕这件事得您亲自处理。”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