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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二朵在她脚边徘徊,忽然用尾巴来回抽了两下她的脚踝。
小猫听了都觉得荒谬。
程沐风看到茶几上的烟盒,进来拿了直接扔进垃圾桶,“以后不抽了。”
不知道是在说她,还是在说他自己。反正季薇回答得很快,“哦,挺好挺好。”
她一贯这样,嘴上总答应得流利,具体会不会执行就全凭自己心意。
程沐风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也没多说她什么,轻车熟路到沙发上落座,悠闲得仿佛在自己家,“不是说要请我吃饭么?想想吃什么。”
“你想吧,我想不着。”她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朝小猫招手,“你来这么快,也不说一声。早知道我刚就不吃早饭了。”
“急什么,又不是一天就吃这一顿。”程沐风说,“我今天没事干,在你这儿躲躲,免得他们拉我出去喝酒。”
他伸手拨动季二朵的小尾巴,“顺便也跟你这小猫培养培养感情,别以后回回来都拿屁股对着我。”
“……”
季二朵把尾巴圈到身侧,脑袋一个劲儿往季薇腿弯里拱。
他还真不太招小猫待见。季薇莫名想笑,“柜子里有猫条和冻干,你喂它点吃的讨好一下。”
无论是请吃饭还是和猫培养感情,都是些小幌子。她能看出程沐风来这趟,是不想让她自己待着郁郁不展,特意来陪她的。
其实她情绪已经完全不低落了,至少比昨晚好很多,程沐风也能看得出来。
但出于某种不必言明的默契,她不戳穿,他也没打算很快就走。
她打开电视找《甄嬛传》,随便点开一集当白噪音。喂完猫,程沐风依然没有争取到季二朵的抚摸许可,也没强求。说昨晚熬了夜,来都来了正好在她这儿补一觉。
长沙发还不够他一个人躺的。季薇抱着猫去单人沙发坐,“给你拿个枕头?”
“不用。也不一定能睡着。”
程沐风枕着胳膊躺下,抻直了腿,还有半截小腿悬空,散漫地闭着眼睛跟她闲聊天,“昨天半夜申梦琳忽然问我,说你是不是回南江了。你们没联系?”
申梦琳是她高中时关系最好的女孩之一。
季薇上高三那年,他大学毕业回国。周末她和要朋友去冰室一起吃下午茶,散场时都是他去接回家。
他也不太懂这些女孩子,明明每天上学都见面,怎么周末出来什么都不干,光说话都能坐上大半天。反正接的次数多了,他对几个女孩就都有了印象。
申梦琳基本每次都在,是个长头发戴眼镜的文静女孩,见了他会腼腆地笑。
后来这姑娘大学毕业就相亲结婚,嫁的老公是他下游供货商之一,多年来也算是熟识。
去年婚礼和孩子满月酒他还随了份子钱。这会儿估计孩子都周岁了。
“没有啊……这几个月都没见她发过朋友圈了。”季薇说。
从去年回南江参加孩子满月酒,见过一次面之后,她就没再和好友联系过,闻言意外道,“梦琳怎么了?有事找我?”
“不知道,她就这么问了你一句。”程沐风没多说。
“她都当妈妈了。”季薇叹气,“从她结婚之后我们就不太联系了。”
“那些婆媳关系什么的事情我都不懂,也不太感兴趣,生完孩子之后能聊得来的话题就更少了。孩子还很小呢,她自己带估计也很忙吧。我有时候想跟她说话,还怕耽误她休息。”
程沐风睁开一只眼睛,悠悠地说,“你这不也当上妈了么。”
“人类幼崽和小猫怎么能一样?”季薇感到好笑,想踢他一脚,目测了下距离感觉够不着,只好作罢。
“季二朵很乖的,但有时候晚上还是会玩玩具吵醒我,那样我都不高兴。小婴儿可是每天都需要起夜好几回喂奶哄睡觉的,更别说还得换尿布什么的……反正我是吃不了那种苦。想想都头疼。”
“对了。”她一说吃苦,程沐风想起来,“过完这周你就老实喝药。家里条件没那么差,不用你一包药兑水喝半年。”
“……”
昨天优先解决她情绪问题,这个事就没提起来。其实挺气人的,但隔了一夜,想发脾气的劲头也已经过去了,他语气就没有很凶。
“哦。”季薇心想果然侥幸不了一点,她把药塞进抽屉的时候以为多隐蔽呢,还是让他看见了。
程沐风说她,“这么大人了,喝个药还得我盯着你。”
“大人怎么了?长大了味觉也没失灵啊。”她唉声叹气地说,“真的太苦了,不信你冲一包尝尝。”
“还想当小孩儿是吧,行。”程沐风笑了,拉一只抱枕垫着脑袋,翻身侧躺在沙发上,“回头好好喝药,给你奖励。”
季薇还想问什么奖励,看他已经很困了,就没再接着说下去。
她调小了电视音量,拿ipad画画。《洛神》的工作还没结束,她最近都在练习古风元素,祥云仙鹤之类能丰富画面又不太抢镜的图案。
今天画画的手感很好,季二朵也没在旁边打扰。但她的注意力总是游离,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到程沐风脸上。
记忆里他直到出国读大学之前都是寸头,毫无造型可言,就属于硬帅,靠着一张脸撑着。
后来青春期知道注意形象了,才开始捯饬发型,但到现在为止也不会留很长,简单利落。跟叶平川那种留着顺毛刘海,方便做造型的男明星不是一个风格。
他侧躺着,高挺的鼻梁带着一点不明显的驼峰,在眼窝打下一小片阴影。季薇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觉得那高度实在生得很恰当。
他脸上的线条都很硬朗,偏偏鼻梁上的驼峰是绝妙的中和,那一点起伏隔开眉眼,冲淡了凶戾。配上恰到好处的眼窝和眉骨,有些时候甚至会显得很……深情。
是她画都画不出来的骨相。
她以前很喜欢画程沐风,尤其是他在外面上大学的那段时间。但那时候她就只有对画画的热爱,技术不行,画不准。
后来她确定要走美术生的方向,就去画室补习,参加美术集训。再后来,她有了很多年的工作经验,也拥有了能画准的技术。
她反而再也没有画过。
就像是冰室老板说的那样。
真是对奇怪的兄妹。
她自己走神听完了一集《甄嬛传》,被片尾曲唤回神后,反倒是迁怒于程沐风。
都怪他在这让人分心。
她磨了磨牙,调低空调温度,隔着茶几把自己身边的毯子甩到程沐风身上。嘭的一下,衣角都给人掀起来了。
动静可真够不客气的。程沐风没睁眼,嘴角撇了一下,扯起毯子蒙在头顶接着睡。
季薇看着他,心弦被轻轻触动。
小时候,全家只有她可以随便进出程沐风的房间。有时候她半夜睡不着,也会跑过去。
程沐风最烦睡觉被人吵醒,常常困得睁不开眼,一边骂她神经,一边把她抓起来蒙进被窝继续睡。
她总觉得程沐风的被子香味比她的好闻,还特意问过阿姨,可不可以把她的被子跟哥哥的一起洗。
上初中之后,常琳就不让她再去找程沐风睡觉了,说长大了要懂得男女有别,亲兄妹也得保持距离。
那时候她真讨厌长大。
不过很快,青春期汹涌而至。她来了月经,在程沐风面前也有了秘密。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不会再向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往他房间里去。
从七岁到十七岁,在她人生中至关重要的时间里,程沐风每一年都有参与。
和他有关的记忆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回到南江,每次见面都能联想到无数片段。有温情的也有糟糕的。
好在目前为止,还是温情的占大部分。
季薇无声地叹气,起身去洗手间,路过扯起快要掉到地板的毯子边角,搭在他身上。
她换了片卫生巾,出来时刚好看到手机在沙发上闪。是谢之垣打来的微信语音。
天地为证,她本来是要挂断的,但手滑得就这么不巧。电话接通的瞬间,谢之垣的鬼哭狼嚎就传到她耳朵里,“薇薇!我今天真的好惨啊!”
“……”
她看了眼程沐风,压低声音,“你在鬼叫什么?”
“今天本来约了朋友一起吃饭的,你都不知道这餐厅多难订啊!我都到这儿了结果被放鸽子,”他委屈巴巴地说,“刚想走,结果外面还下大雨了!天爷啊!”
“外面下雨了?”
程沐风在睡觉,屋里都拉着窗帘。她走到阳台,拨开窗纱看了一眼。是绵绵细雨,不大但很稠密,“你打车回家不就好了。”
“我在国贸大厦,这边停车场不让出租车进,走出去还跟路边隔着个广场,太远了,肯定会被淋到湿透的。”
他继续可怜地说,“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呜呜呜薇薇,我连个能来接我的朋友都没有。太惨了。”
“……”
外面天都没怎么阴沉,雨势又不大,看着就下不了多久。
“实在不行就在商场里买把伞拿出来用啊。”季薇嫌弃地说,“一个大男人淋点雨呜呜什么,你是豌豆公主吗?”
“……”
谢之垣竟无语凝噎。
她有时候脑回路真挺直男的,也可能是对不喜欢的人懒得动脑筋——这么想更令人伤感了。
“要不薇薇,你过来接我吧。”他只能含泪打直球。“我还订了午餐呢,正好可以一起吃掉,也不浪费了。”
“哈,我不去。”她不假思索道,“还下着雨呢。我又不会开车。”
她举着手机回到客厅里。程沐风已经醒了,手上在叠毯子,靠着沙发看向她问:“谁?”
听语气似乎很熟络。
季薇原本要说是原先公司里一个男同事,但再一想,现在两个人都离职了还同什么事,就只能勉强算是朋友,“是我一个男……朋友。”
“……”
程沐风:“你男朋友不少。”
“就谢之垣,是我高中那个班长,你也见过的。”
嘴瓢了一下子。挂掉电话,她不自觉地解释得很老实,“在上海我们同公司,他经常找我一起玩儿。跟我前后脚离职的,最近也回南江了。”
“嗯。”他把叠成方形的毯子放在一边,季二朵顺滑地跳了上去,卧着挺舒服。“找你干什么?”
“唉,就是说外面下雨了,他被困在国贸餐厅里,非让我去接他。”
她浑然不在意地回到沙发上,抱起小猫,“天天叫我出去,他怎么那么闲啊,你说是不是?宝宝~亲亲妈妈,么!”
“……”
她亲完小猫,转头对上一双复杂的眼睛,“干嘛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没什么。正好也到饭点了。”程沐风抬了抬下巴,“告诉他,我带你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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