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仔仔细细看过了，小心地问：“五阿哥，您头部是否疼痛，或是有昏眩的感觉？”
胤祺点头，想了想又说：“还想吐。”
“这是头部受了重击的缘故，您还记得摔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胤祺摇头：“不记得了。”
敏仪插话：“五爷，您再认真想一想呢。”
老五捂着头：“不想去想，一想就头疼。”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太医只能说：“那就先让五阿哥休息吧。”
敏仪和太医退了出去。
太医说：“头部的外伤倒没什么大碍，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这昏眩想吐，可大可小，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敏仪点头，让沉香把太医送出去了。
沉香送人之后回来，一脸焦急：“福晋，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五阿哥自己起床摔了一跤，也要怪我伺候不周？”
“可是，此事太后必然也会知道的。”
毕竟是太后的心肝宝贝。
沉香忍不住说：“福晋，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瞧着这两日五阿哥就奇奇怪怪的，昨天晚上居然歇息在了福晋房里，这都多久没有过的事儿了。
当然，她进去伺候的时候，见他们两个人睡得远远的，倒是似乎不会……
可这么今天一大早，五阿哥就把头给磕破了，人也晕了过去。
虽然没流什么血，但头上鼓起了好大一个包，真是把人吓死了。
敏仪倒不是自己非要瞒着沉香什么，关键这事她也着实是无从解释。
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说：“太医开的药，你让人好好看着。”
如今这样倒也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
摔了头，所以忘了几天的事情，实属正常。
不然若是他自己听说了自己这两天的事，难说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有一桩事不太好。”
既然五爷伤了，不管大小轻重，她这几日倒是不能出去走动了。
原想着，妹妹福玉快要嫁入四爷府上了。
福玉既在待嫁之中，是不能出门的。
所以，她本来准备今明两日抽空回娘家一趟。如今五阿哥竟然伤成这样，她是出不去了。
“那个瓜尔佳氏呢，把她喊过来，让她伺候着五阿哥。”
瓜尔佳氏进门好几天了，也没怎么见过五爷，别好像是她使了什么手段。
加上昨天胤祺刚歇在这边，今天早上就把头给磕了，怎么看着都像自己是个扫把星。
这个时候，还是多少留点神吧。
下午，宫里太后、皇帝、宜妃都派人来探望了，太医也又来了几个，看着都像是医术不错的样子。
只是，看过之后也没什么新鲜的话，依旧还是老生常谈——“多多休息，千万不必劳神操心”。
就连老九也难得过来了一趟，慰问他亲哥。
“五哥，你这是怎么搞的？自己家都摔成这样？”
他自己骑射上算是兄弟之中数一数二的，自然看不惯这般娇弱的老五。
既是跟着皇祖母太后长大的，汉文不通，怎么马上的功夫也不行，果然是个废物。
胤祺半躺在床上滋溜喝汤呢。
“我也觉得奇怪，这好几天的事我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老九摸他脑袋，“不是摔傻了吧。”
胤祺拍开他手：“我看你是专门来气我的。”
别看他和老九一个妈生的，关系也就这样。
当然，四哥和十四也是一个妈生的，关系也就那样。
别看老九年纪还不大，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
既然回不了娘家看福玉，敏仪就先准备安排沉香了。
“沉香，如今你也前前后后见过小顾好几次了，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香想了想：“这这我说不出来，反正跟福晋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对这里的人和事都不太在意，不像福晋，您就很在意。”
“是，我在意，所以就难受。”敏仪捏着手里的香橼，“她却只是过客而已，当然就无所谓了。”
谁不爱着生她养她的地方，不爱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
她到这里，就好像只是旅游了一趟，顺便还赚赚外快。
“沉香，我之前不是同你说，我和小顾交换了身份么。”
“是。”
“若有朝一日，我们俩不再时常交换了。她成了我，我成了她，你说怎么样？”
沉香有些傻眼，她倒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形，但她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那……自然是要想办法回来的。”
“如果没有办法回来呢。”
“这怎么行。”
沉香脱口而出，“福晋，这里终究才是你的家啊！”
“这是我的家，我原该在此终老。”她笑着摇头，“可是，我早厌倦了这里。”
一日一日把对生活的热情消磨殆尽。
看到结局之后，更加再无什么侥幸了。
“福晋。”沉香也不想打什么哑谜了，“究竟是您想去，还是她想来？”
这些日子，她瞧着小顾虽然感觉新鲜，可小顾一定从来没有想过要长长久久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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