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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闻言高兴道:“那我先多谢谢你们了!”
梁思源笑道:“那咱们现在走吧。”
老爷子边走在前面边念叨:“哎呦,我实在是年纪大了,搬不动了,明明去年还行,但前几天搬面袋,一下子就闪了腰,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梁思源闻言回头看着老爷子道:“那你看大夫了没有?腰没事吧?”
见梁思源很关心他,老爷子笑呵呵道:“没事,找大夫看过,配了药酒揉了几天,现在好多了。”
梁思源松口气:“年纪大了就不要逞强,以前就跟你说过,有急事就去找米铺找王顺意或是去赵捕头家找赵福,他俩常在县里,比我能快些到。”
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以后我隔几天去看你一回吧。”
梁思源之前没少在老爷子那儿吃肉饼,也得了老爷子不少照顾,现在看着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梁思源想着能帮就帮一点。
老爷子少见的不发脾气也不埋汰人,由着梁思源念叨,面上笑呵呵的,隔一会儿应答一句。
春雨听梁思源说起过,老爷子名叫王常,自中年时妻子去世后,就未再娶,一直自己生活。
不知道是原来脾气就不好,还是妻子的过世才导致的。
老头子是个爱和人呛嘴的,所以并不太受人待见。
但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小老头,无儿无女,一直一个人卖饼生活。
春雨看着老爷爷挺可怜,年纪大了身边无人陪伴,不止生活不便,其实更多的是孤独。
春雨和梁思源陪着王常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卖炭的,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小胡同口。
胡同里密密麻麻住着好些人家。
胡同里第三家就是王常家,卖炭的把石炭倒在院里就匆匆离去。
都急着回去做生意,就指望这几天赚钱了。
春雨两人跟着进到院里,入目就是王老爷子整洁的院子,整体不算大,但都收拾的格外齐整,放炭的地方就在南边的墙角下。
梁思源用王老爷子平日里出摊的小车搬了石炭,拉到放炭的地方,和春雨将石炭一块块堆放好。
王老爷子专门搭了一个用来放炭的小棚子,这样做既规整,不多占地方,也不怕下雨下雪弄湿石炭,倒是个好法子。
春雨赞道:“王爷爷这个法子不错,咱们回去也搭一个。”
梁思源点点头应下。
王常在旁边看着两人,忽然笑了起来,见春雨和梁思源看过来。
老头子笑道:“你小子从前可没这么爱干活,我让你搬个面袋,你都唧唧歪歪,直叫苦连天,现在怎么改了脾性?”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梁思源被老头这样看着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那是从前,现在的我不同了,喜欢干活了,不然能帮你堆炭吗?”
说完见王常似是不信的模样,梁思源羞恼道:“老头子别废话了,你还有没有其他活需要做,我这会儿有空,索性帮你一起做了!”
闻言,王常不再调侃两人,领着两人去到灶屋。
跟在后面的梁思源偷偷看眼春雨,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想到,可算是岔开了话题。
却不知,此刻的春雨也是强装镇定,王老爷子像是看穿什么的眼神实在让她害羞不已。
接下来,春雨和梁思源又帮王老爷子收拾了家里,搬了面袋。
春雨还在王老爷子指挥下和了面,调了肉馅,做了肉饼。
等吃着香喷喷的肉饼,春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爷子这是让她知道秘方了啊!
还亲自指挥着让她做了一遍。
见春雨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
王常抬起眼看了一眼后,又垂下面色平静道:“不吃饼,看着我作甚?”
春雨吞吐道:“王爷爷,我们是不是知道你肉饼的秘方了啊?”
王常瞟了两人一眼:“我知道你俩不会说出去,况且这算是比较普通的做法,我平常卖的比这做法复杂多了。”
梁思源笑道:“老爷子,原来你还是留着一手呢?”
王常摆摆手,“无所谓留着不留着,就是做那个费事,我现在还缺一些食材,不然,你们能这么快地吃上饼?”
春雨边吃边点头,她深有同感,确实,好的吃食,做起来费时费事,不是那么容易做成的。
就比如她平常做的点心,各项材料都得提前准备,中间做着也很费工夫。
吃完饼,春雨和梁思源也向王老爷子告别,回去看他们的石炭。
已是晌午,买炭的人大概率少了许多,这会儿应是有空帮他们往青田村送碳了。
临走时梁思源还顺走了王老爷子两个饼:“我给拉石炭的人尝尝你的手艺,赶明儿我给你拿春雨做的点心吃。”
闻言王老爷子眼睛亮了,“这可是你说的啊!”
说完又满怀期待地看向春雨,毕竟点心是春雨做的。
见春雨点点头,王老爷子更是高兴极了。
之前梁思源给王老爷子送过一回点心吃,王老爷子特别爱吃,当下听梁思源要给他送来,哪有不应的,生怕他反悔。
梁思源看小老头高兴的模样,也笑道:“放心吧,绝对不骗你。”
说完,告辞出了王常家,两人直奔卖炭地方。
去了果然小贩早已等在那里,“正说你俩到哪去了,这炭还要不要了?”
梁思源:“当然要啊,钱都付了,还能丢下不管啊,现在可以给我们送了吗?”
小贩手一指道:“当然,车都装好了,就等你们指路了。”
卖炭的小贩有驴子拉车,春雨和梁思源坐在开头的一辆上指路。
回到青田村,春雨感叹,幸而天气寒冷,人们大都窝在家里,车走的顺畅,不然被看热闹的人围住,又得听一通酸言酸语。
但她还是想得太好了。
有许多小孩子却是不顾寒冷在外面玩,看到村里来了两三辆车拉着炭,稀罕极了,纷纷跟在车后面跑着,叫着。
闹出来的动静,引来不少大人出来看,这一看,又使得春雨和梁思源接受了一波注目。
出来的人看到春雨和梁思源竟买了这许多炭,都跟旁边的人嘀咕:这两人可真是赚了不少钱,瞧瞧都买得起炭了。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传入春雨的耳中,她只能无奈笑笑。
回到家来不及规整石炭,春雨就匆匆开始做点心。
好在早上出发时春雨已经和好了面,少了些步骤。
等做完点心,春雨和梁思源已是累的不行,他们今日搬了一回炭,去县城走了那么多的路,回来也没歇着,直接做点心,真是一刻没停歇。
晚饭只熬了些粥吃,中午春雨没回来,春芽和姚瑜还是在田家吃的。
天气冷,又要走那么多的路,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春雨是能不带就不带他们去县里了。
第二日,将给茶楼的和王老爷子的点心分开放好,梁思源拉着板车进城了。
看着梁思源离去的背影,春雨想起之前在县里看到的带有顶篷的板车,想着他们也弄一个,人能坐里面还挡挡风。
到时再买个牛或者驴子拉着,梁思源不就轻松许多了嘛。
半上午梁思源回来,春雨和他将炭都规整好,上面也学着王老爷子搭了个棚子,只不过他们这个要简陋的多。
石炭还分去梁思源家一多半,那边梁思源也要取暖,更要烤点心,既然有了炭肯定是要用上,搬过去方便烧火。
春雨打算在自家后院也做几个土炉子,当然得等到她研究出其他种类的点心后再说,现在的土炉子管够用,甚至还有空闲的。
下午,春雨做点心,让梁思源拉着板车去田老二家做个顶篷。
紧接着,第二日春雨又同梁思源进城买牛,两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买牛,虽说牛走的慢,不如驴快,可牛比驴便宜多了。
两相比较之下还是牛合算些。
这段时间他们没少花钱添置东西,手里也不甚富余了,还得留着钱做点心。
春雨想着两人都不会挑,就去叫了田有成帮忙,到了卖牲口的集市,看着那许多的牛眼都花了,觉得自己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一排排到处都是卖牛、买马、卖驴的。
春雨他们既然决定要买牛,也不看其它,只专心打量起各家的牛。
但牛也有大牛、小牛。
价钱各不相同,小牛四五两银子,大牛八九十两都有。
田有成帮两人仔细看着,见春雨指着其中一头,田有成摇摇头,待走过了对春雨道:“那头牛年岁不小了,用不了几年就老了,不合算。”
春雨了然地点点头,她光看着那头牛高壮,还想着不错,原来里面还有门道。
接下来,田有成还不断的看牛的毛色,掰开看牛的牙口,蹄腿,春雨心里直呼学问多。
最终,田有成选下一头大的,一头小的,都是好牛,毛色亮滑,牙口也好,蹄腿有力,就看春雨和梁思源怎么抉择了。
小的还需要养养,拉的东西肯定不如大牛拉的多。
但是便宜,要五两银子,大的要十两。
春雨想着自家只是拉些点心,不是太重,大牛要多出一半的钱,还是买小牛划算。
“我觉得咱们也不拉重物,还是买头小牛吧。”春雨向梁思源询问道。
梁思源点点头,也同意春雨的说法,就道:“行,咱们现在也用不着大牛,就买这个小的吧。”
付了钱,春雨心疼的直抽抽,花钱如流水啊,随后又安慰自己没有投入就没有收入。
买了牛,天上开始下雪,春雨匆匆跑去粮铺买了些绿豆、白芸豆、红豆等豆子,打算回去试着将这些做成点心馅儿。
看能不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点心铺子是有红豆馅儿,绿豆馅儿的点心的。
春雨要是卖同样的,并不能出彩,她哪能比过那些多年专门做点心的铺子呢,她的酥皮果酱点心胜在一个巧思上,所以才能够卖的好。
又皆价格较于点心铺子便宜,才能得到茶楼的生意。
之前春雨就发现点心铺子也上了果酱点心,只是还是卖的贵,这才让春雨的生意得以继续。
春雨的点心不是秘方,特别是对于点心铺子,买回来,尝一尝大致就能知道怎么做。
但其实他们除了贵还有一项是比不上春雨的,他们的点心是用油煎出来的,吃多了会腻,而春雨是在土炉里烤出来的则不会,又香又脆,速度还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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