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火葬场了吗》转载请注明来源:爱阅小说网aiyuexsw.com
起先,顾菁之只听到了萧云芷声音里带着火气,可用她那把琴音似的嗓子说出来,却浸了清泉似的。
“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堵着气,后半句大抵是“去陪你的太子妃去”,可这话在知情者听来实在太伤人,被逼到何种地步,才需要扮自己故去的妹妹而活。
她当然说不出口,不了了之地顿住。可下一瞬,裂帛声传来,她喘息的声响也陡然加重。
“晟哥...祁弘晟!你做什么!”
她声音有些尖锐,而后又急促地压抑下去。这里不是祁弘晟铁桶般的书房,而是太子妃的住处,往来奴婢不知有多少,她定然是怕丢丑,也对这不庄重的对待而气愤。
“今日,是孤的新婚夜。”
顾菁之听太子说道,而后门后传来几声衣衫摩擦声,萧云芷的喘息落得很轻,过了半晌,她嗓音低沉了些,话语中潮意却更重。
“放开我,祁弘晟!谁都知道今日太子要与太子妃同榻,你当真要在旁人面前羞辱我吗?”
顾菁之胸口刺痛发烫,有什么力量蛮横地在他胸口冲撞,几乎穿透他的骨骼。
“你将孤对你的宠爱视作耻辱吗,芷儿?”
祁弘晟的声音低沉,又是一阵裂锦声,萧云芷陡然发出短促而尖锐的惊叫,而后却仿佛被掐断了声音似的。
门的这一边,顾菁之左手的五指刺穿了他身上轻薄的衣物,在他大腿苍白的皮囊上留下几个血肉模糊的印子。
他慢慢屈身,草草用一张帕子擦掉涌出的血水。
门后,水声渐渐粘稠起来,萧云芷短促的呼吸和恼怒的词句变了调子,像是一种漫无目的的,古怪吟哦。
顾菁之没听过这样声音,他蹙眉,强压他的浮动的心绪,可那收效甚微。他的头颅突突刺痛着,心里却像是被一团极为温热的水滚过,痒意和麻意几乎将他逼疯了。
他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惊慌失措,指尖儿再次陷入方才印出的疮口里,用更尖锐的刺痛压过那阵席卷他周身的麻。
少年不知情爱为何物。顾菁之那双枯井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水意和躁意,他浑然不觉,仍然惶惶不知所终。
又一阵闷响,像是浪涛击岸,顾菁之突然忧虑萧云芷是否受了伤,她大病一场,看起来纤纤弱质,如何承受浪潮?新造的房门自然无缝,他看不到门后的情形,却在下一瞬失去了冒着大不韪开门查看的心思。
他听到萧云芷发出一声绵长的吟哦,而太子急促的粗喘缠杂其中。
“芷儿与孤天造地设,不是吗?孤本想罚你,倒成了赏你。你这么想要逃,外面的男人,可赶得上孤万分之一?”
“你...哈...住口。”
萧云芷喘息着说,水声由急转缓,粘稠的缠绵声丝丝入扣,明明那么稀薄,却又那么无法忽视,顺着顾菁之的耳,直直钻入他心里去。
“太子殿下这样的赏...我不受!”
她的声音中带着热意,顾菁之几乎看得到她吐息温热,带着盛开的花瓣儿似的,糜烂的香味儿。
“孤给你的,你就要受着。芷儿,孤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天。这世上再没有旁人比孤更在乎你...”
“告诉孤,今日你见了郭敬文,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呃...”
又是一阵裙裾窸窣,仿佛那贴着衣摆的白肉窸窸窣窣抖动着,像日光拂过水底白鱼光洁的鳞片。
他浑身发起热来,像是病了。倏忽,他无声跪倒在地,蜷缩起来,沾血的指尖儿再次陷入他的伤处。
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流出汩汩血水,顾菁之放任自己的大腿流血,眼底却没有半点儿痛色。
他早就习惯了痛,却不能习惯这样的痛不能让他摆脱热意,让他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粘稠的水声吞没了衣物的窸窣,顾菁之浑身骨骼都要被烧穿了。他觉得自己病了,病入膏肓,可他却无法责怪让自己惹了疾病的人。
他的心隆隆作响,等门后云销雨霁,他仍然维持着僵硬和佝偻,无法挪动。
他这样,好像条在断壁残垣中寻食的野犬。
他想。
野犬不配触碰仙媱。她合该是生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鳞次栉比的宫墙和园林在她脚下铺陈开来。鲜花为她盛放,世间最精致的珠翠缀在她的发间,顶尖的绣娘为她妆点裙裾。
而不是如今这样,落入尘埃,被他这样的野犬觊觎着,渴求着。
他缓缓退回黑暗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留下了一条血痕。
*
萧云芷直到昏睡过去,也没有说出自己去见郭敬文是为了什么。她的头颅仍然刺痛着,祁弘晟满布欲望的面容和她不识得的画面交相侵袭着她,让她眼底的泪从未消失。
祁弘晟一点点舔舐了她的泪。他似乎十分钟爱她因为痛苦和羞耻而溢出的泪水,不厌其烦地吻去她眼角所有的晶莹和苦涩,像猛兽酌饮猎物的血。
绵长的惩罚到了深夜方休。次日是太子婚休之日,与太子妃进宫叩见各宫嫔妃也是三日后的事,可是祁弘晟晨起赴了诗会,并没有逗留府中。
萧云芷独自在书房熟悉的床榻之上醒来,璧月侍奉在她左右。除了面色苍白些,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害。
萧云芷头颅内又刺痛起来,她浑身酸软,即便不知昏睡了多久,仍然又困又乏。璧月取了府医配置的药物为她蒸熏腰背酸痛处,可草药燃烧的气味儿却让她的头更疼几分。
她忍了半晌,开口道:
“璧月,秦嬷嬷如何了?”
璧月动作一顿,而后说道:“回夫人的话,那老虔婆无事。听说夜里便要来伺候,顺便...对太子殿下诉说委屈。”
璧月话中锋芒尽露,而萧云芷却有些惊讶,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性子,我记得你先前言辞得体,与人讲话也文雅。可莫要让昨日之事坏了你的体面。”
璧月在她提起先前时,眸子就闪烁起来。火热的烟气混合着草药香从她手中的药灸子里发散出来,氤氲了她的脸色。
而后她低声回道:“原也是这个性子,夫人莫记错了。再说,这沾过血的手,与往日肯定不同。”
说完,她将手中的药灸灭了,重新为萧云芷打点衣裳。
院子里送来一碗药汁儿,正是萧云芷每日都要用的,治疗失魂症的药汤。
往日里,秦嬷嬷定然要看着萧云芷喝下这碗药,可今日秦嬷嬷不在,那侍卫也不敢多看,放下药碗便离开,全程不敢抬起眼多看这太子藏在书房中的美人。
璧月拿过药汁儿,搅动着褐色的汁水,在房间里走动着。不多时,她突然手一抖,将半碗药汁儿撒在了书房内云松的盆景里。
“不好。”萧云芷翻看着膝头的书页,头也不抬。她忍受着头颅的刺痛,连眼角落下泪水都没察觉:“有药味儿。”
她说着,而璧月点了点头,将剩下的药汁儿撒在了仍有余温的香炉里。炉灰未灭,香料混杂着蒸腾的药味儿一瞬间散出来,又迅速被风刮走了。
萧云芷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头颅太痛,身子也虚软,走路都不稳当,白皙的面容没有一点儿血色,只有双唇之间含着殷红,仿佛是即将蔓延出唇缝儿的血。
“去帮我引只鸽子来吧。”
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袋粟米掺杂着谷粒,递给了璧月。璧月接过来,什么都没问,只是向她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她知道,萧云芷想起来了。
她每日服用的药水,说是治疗失魂症的方子,实则是止梦的药。这药让她忘得愈发干净,连往日的画面都入不了梦。吃了这药,她便感受不到头颅的刺痛,越发少有疑问,逐渐安之若素。
久而久之,她或许连自己得了失魂症这回事都不记得了。
可是天意弄人,只是一次出逃,她晚用了药,竟然使得头颅刺痛,让太子爷的算盘到底落空。
璧月的唇角露出一点儿笑意。她脚步轻快,走出院子,并不知道明日自己是不是还有命活,也不知道萧云芷是否能摆脱困境。
但是她不想惶恐不安的过了。今日,她要去吃一碗甜汤,要换一身新衣裳,戴上萧云芷原先赏给她的昂贵首饰。
何必等明日呢。
*
粟米和谷粒引来了一只胖乎乎的灰鸽子,萧云芷逗弄了它一会儿,便将它放走了。
傍晚时分,太子回府。他到底给了新入门的“太子妃”几分颜面,去太子妃的后院略坐了片刻,便回了书房。
朝中,齐王一脉对他的针对变得明目张胆。齐王在淮南赈灾,或许没有多少时日就要回京,全朝廷都在等齐王回朝,与太子对上。
到时候还不知生出几多是非。
可是这一面恐怕见不着了。西南匪患愈演愈烈,老皇帝等不及太子十日婚休过完,便催促他进西南剿匪。偏生防范得紧,竟然只给了几千兵马,和一块儿调动地方军的兵符和谕旨。
西南匪患层出不穷,还不知多少良民落草为寇,若是匪首们沆瀣一气,怕是能纠集十万草寇。
而当地官府早就形同虚设,太子就带着不足一万的兵马去了,怕是有来无回。
朝中对储君尚有几分忠诚的臣子都为太子捏一把汗,可是太子本人面色毫无畏惧,薄唇噙着一抹笑意,踏入了书房之中:
“芷儿,秦嬷嬷被你的婢女打了,这事儿孤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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