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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参与举报的人不少，大家拥堵在食品厂门口讨说法。
何主任还在不停喊着“有事好好说”，急得满头大汗。
沈立轩上前一步，同何主任低声说了句话。
何主任擦汗，“还在，还在。我这就去拿。”
“诶，你怎么走了？这件事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沈立轩又往前迈了一步，他抬眸直视刚刚说话的人。对面瞬间安静下来。
他身子挺拔，一头板寸，面无表情，看着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见对面不再吵吵闹闹，他才开口：“你们投了举报信，说明你们有我妻子在考试上作弊的证据，麻烦拿出来看一看。”
人群中你看我，我看你，都指望对方拿出证据。
“你都说了你们是夫妻，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就是！刚刚还听何主任喊你厂长，一定是你提前把答案给了你妻子！”
“所以大家的意思是……”他慢悠悠扫了眼人群，“夫妻中只要有一方在国营厂工作，另一方只要参加考试并且通过了，就是作弊？”他声音不大，恰好大家都能听个清楚。
“……”
“我们没有这么说。”
“那你们凭什么说我妻子作弊了？”沈立轩看着人群，目光如炬。
人群中有片刻沉寂。
“证据呢？不是说有证据吗？”人群一阵骚动。
眼见人心渐散，有人喊道：“如果没有作弊，为什么举报信没有回复？”
说话的是个男生，看着有些眼熟，他躲在人群中，发言时大家都看向他，明显他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沈立轩在脑子里搜了一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如果我没记错，举报信中若是没有明确证据表明入职同志在考试中作弊，办公室不需要给出相应回复。你们既然拿不出证据，办公室便无需给出答复。”他一上任，就将厂里的行政条例了解清楚，还真派上了用场。
其他人有些退缩。
“你们上头的人互相包庇，我们哪来的证据？”又是那个男生。
何主任已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我、我说过了，沈厂长、和郑同志夫妻两人是一起入职的，在沈厂长没有入职前，连我都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有答案呢。”
“对啊，你们不会是自己没考上，就说人家作弊吧。”厂里有人喊道。
“证据都拿不出来，嘴皮子上下一合就说人家作弊，你们怎么不说沈厂长进厂里也是作弊？”
“是不是只要我们考进来的都是作弊？”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连带着大家对着门外的人嘲笑不止。
“你不是说你有证据吗。证据呢？”外头有人脸色通红，问刚刚那个男生。
“对啊，你赶紧把证据拿出来啊。”
“我……”男生默默往后退，被人一把拦住，“放开我。”
“你赶紧把证据拿出来。”
“是你说有证据，我们才跟着你一起来的。这会你又拿不出证据，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不、不是我。是我姐说的，说考进去那个人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怎么可能她考进了，我们没进。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你有证据吗？”他身旁的人问道。
“这、这个只要去学校问就有。”
“吴国庆，你还在把我们当傻子！以后我们不会再信你了！”
姓吴，家里有个姐姐，知道敏敏的事情。
沈立轩看向那个男生，马上在脑海里搜寻到一个相似的身影。
糖厂家属院吴嫂子。
他眉头一拧，又是冲郑丽敏来的。
“切，原来是自己考不上，诬陷人家作弊，给自己找机会。”厂里的同志看不过去。
“你们都没看看证据是什么，人家说一句话，你们就冲在人家前面？幸好考进来的不是你们，这智商，可不适合在厂里干活。”
众人哄笑。
门外的人气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做声。
有人站出来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没有搞清楚，我们道歉。”是刚刚同男生说话的那人，他说完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陆续有人跟着他离开。
沈立轩知道这件事闹不起来了，他问何主任，“考试的卷子还在吗？”
何主任怔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在的。”
“将卷子贴在名单公示旁边，让大家都看看吧。”
何主任拿着刚刚找来的卷子往外走。
门外拥堵的人群因为理亏，散了不少，剩下的人不知道是想等个最终结果，还是为了看热闹，还未离开，见有人出来，让出一条道来。
吴国庆已经跑没了影。
沈立轩：“我知道还有人宁愿相信别人作弊，都不愿意相信别人比自己优秀。何主任将会把郑同志的答卷和答案一起张贴在公示栏。有没有作弊，你们看一眼就知道了。”他转身准备回研发处，身后围观的员工见事情结束纷纷溜回车间工作。
他一眼就瞧见身后的郑丽敏。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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