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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佳不仅动了，她还拿出铅笔画下了小雏菊。
唐越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既是伤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病得那么严重，又忍不住再一次燃起她会好起来的希望。
姜小草递了包纸过去。
“谢谢……”
唐越抹了一把脸。
“所以我虽然不知道这个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定要给佳佳带回去。”
姜小草眨眨眼睛。
“不行。”
唐越急了。
“我知道这个东西能治病肯定很珍贵，多少钱我都愿意！”
他着急忙慌地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姜小草看，上面是他扫码后露出的界面。
或者说本该是那个界面。
姜小草看见的是一个类似于购物平台的界面，很简陋，上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是那罐雪花，一张是那盆小雏菊。
小雏菊的照片呈灰色，无法购买。
雪花倒是亮着。
果然和她直觉中的一样。
“你带不走它。”
姜小草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老同学，语调很平静。
“带不走？是、是要佳佳来吗？”
唐越是个正常人，他看不见那株雏菊，只能看见一个装着土的普通花盆。
但他想救妻子，只要有希望，不管多离谱多不可能的事情他都愿意相信愿意做。
“你可以试试。”
姜小草也不知道牧佳来有没有用，但她没有直接否认。
万一行呢？
唐越一边说着感谢一边匆匆往回跑，大概三个小时后再次出现在杂货铺。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还推了轮椅。
轮椅上，牧佳穿着她自己染的那条绿色连衣裙，披散着长发，坐得很端正。
乍一看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但靠近后就能发现，牧佳的目光涣散没有焦点，整个人都很空。
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却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姜小草在门口搭了木板，方便轮椅行驶。
当轮椅载着牧佳真正进到杂货铺后，牧佳的眼睛很快地转动了一下，精准地看向收银台旁边的花盆。
生机勃勃的雏菊在她眼中绽放。
姜小草把花盆抱到她怀里。
叮。
唐越兜里的另一个手机响了。
“是佳佳的手机。”
他飞快解释道，把它从兜里摸出来手忙脚乱地解锁，然后双手捧着递给姜小草。
购物界面自动跳出，小雏菊的照片被点亮。
姜小草没有接，“你看见了什么？”
唐越刚才的大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牧佳身上，看她紧紧抱着花盆的样子心里又激动又高兴，被姜小草提醒后才去认真看手机。
是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面的花和牧佳画的那幅一模一样。
他很认真地把他能看见的东西描述出来。
“嗯。付款吧。”
姜小草点头道。
唐越愣了一下，马上按下那个亮着的雏菊。
按了以后，出现的是输入金额的界面。
“请问我应该给……”
“200。”
姜小草随口回了个数字。
她心里隐隐有感觉，这是他们能把小雏菊带出杂货铺的最低价。
唐越想说这个价格是不是太少了，但一看姜小草的表情马上闭上嘴，郑重地按下200并支付。
他手心里全是汗，指纹识别了三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靠输密码。
呜呜。
200元到账。
因为已经是深夜，杂货铺里开了老旧的昏黄色小灯，在支付完成的那一刻，灯变亮了一瞬。
那一抹多出来的光点亮了整个花盆。
“我、我——”
唐越瞪大眼睛，颤抖着伸手去指花盆，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见了？”
唐越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太神了！
刚才他还只看见个花盆，眨眼的功夫里面就看见里面长出了一朵花。
真的是长，先长叶子然后开花，整个过程他都看见了。
像动画片里骗小孩儿的魔法！
“对了！佳佳你有什么感觉？听得到我说话吗？冷不冷？渴不渴？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唐越蹲到牧佳面前，仰视着她，话语里带着某种急切。
牧佳宝贝地捧着雏菊花盆，听见他的声音换缓慢地抬起头。
“什，么，感觉？”
她的声音很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
语速也十分缓慢，带着对说话这件事不熟练的别扭。
“要……有……什么……感觉……吗？”
唐越努力憋着的眼泪一下子全砸了下来。
“佳佳你会说话了？她说话了！你听到了吗，佳佳说话了！”
他紧紧抓住牧佳的手，回过头找姜小草确认刚才那不是幻觉。
姜小草轻轻点头。
“太好了！”
唐越欣喜若狂，用力又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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