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据说这两日表小姐已经回来了,依着他们对表小姐的了解,若是真的知道了堤坝坍塌一事同自己有关,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眼下既然没有发作,应当是并没有察觉。
何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些,提心吊胆了数月,如今怕是没有什么事了,今日他决定好好去放松放松。
凑巧的是,在花楼里,何贤遇到了天命军中的的几个小教头。
他们一口一个何大人,叫的何贤那是一个飘飘然。作为在场的官位最高的人,何贤被捧得完全找不到北。
突然有一个人开口道:“那表小姐也太猖狂了,虽说王爷放权给了她,但她还真拿天命军当自己家了。”
另一个人搭话道:“谁说不是能,她来之前我们过得多么潇洒,日日舒心。她来之后,我们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就连出来喝个花酒,都要东躲西藏的。”
这句话说道了何贤心里。
他平日里是最爱寻欢作乐的,自从这表小姐来到军营里,大刀阔斧的惩治犯了错的人,严改军纪。
自从天命军里的军爷们不来以后,不知道这花楼里多少的姑娘哭红了眼睛。
表小姐查的最严的那段时间连他都怵得慌,如今偷摸摸的来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小花楼,都怕自己被巡查的抓到。
不过今日居然在这里能遇见同僚,他倒是也觉得惊喜,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犯错,有人陪着原先三分胆也变成了十分。
许是饮酒上头,花楼太香的缘故,这何贤说话也开始不上路子了。他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怕她,我可不怕!在我的眼里,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如此凶悍的女子,以后必定没有婆家敢要。”
众人大笑,纷纷夸赞何大人好胆量,说出了他们都不敢说的话。
一听周围人的恭维,何贤便更加的得意忘形。
此时一个人说道:“据闻何大人精通诗书,同我们这些不通文墨的粗人不一样,不知可否当场作诗一首,骂骂那个毒妇,也好让替兄弟们出出气。”
猛然一听到这话何贤还有一些犹豫,毕竟嘴上说说也就算了,真写了诗词怕是不太好。
但是这些天命军中的将士们一直在夸何贤文采飞扬与他们这些粗人不同,况且大家都是兄弟,每个人都说了,法不责众自然不会传出去。
听到这些话,何贤的理智慢慢的不受控制了,众人给他递上了笔墨,他挥毫大作,写下一篇辱骂江笑语的文章,用词极其歹毒。
但是周围人在看到他的作品后,纷纷拍手叫好,这让何贤的虚荣心再一次的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一直到酒过三巡,何贤被轮番灌酒实在受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就在何贤倒下来的那一刻,整个厢房瞬间寂静了,众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迅速地整理好现场之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悄悄地离开了花楼
一直到第二日晌午,何贤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叫醒。
何贤刚睡眼朦胧的抬起头,就看到一群士兵冲了进来,领头的人正是常思运。
对着刚睁开眼睡眼朦胧的何贤,常思运丝毫不客气道:“何大人,你这点卯也不到军营也不去,王爷找你也找不到人。有人检举你昨夜狎妓,不成想果然在此。何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直接叫着身后的士兵上前压着何贤。
虽说被逮了个征兆,但是何贤丝毫不慌,毕竟这种事情之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做到他这个位置,到时候同王爷哭一哭求求情想必表小姐和世子也不敢真的拿他如何。
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着上前压着他的士兵们大吼道:“大胆,我看谁敢动我?我自己走!”
说着他一甩长袍昂首挺胸的站了起来,半点儿没有羞愧知情。
突然常思运盯着桌上的一沓纸疑惑道:“这是什么?”
看着常思运拿起桌上的纸张,何贤心道不好,昨日喝醉酒胡写的东西还没有收起来呢,如今被捉了个正着这表小姐必定会严惩她啊。
他想上前抢过常思运手里的纸张,谁料常思运好像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一般,一个转身躲过了他扑过来的手。身后带来的士兵立即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何贤。
常思运假装震惊道:“何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写这种污秽之词骂王爷!我一定要如实禀报王爷。”
王爷?怎么会是王爷呢?他明明写的是辱骂表小姐的词啊。
这下何贤是真的慌了,他慌乱的开口想要辩解,常思运立即道:“堵上他的嘴,带他去见王爷。既然能写出如此大不敬的罪名,自然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说完士兵中有人立即应声而行,堵上了何贤的嘴。何贤现在是有万般委屈,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营帐内,江笑语安排的人早已经给提前给武安王吹过了耳边风。现在的武安王已经有些微怒了。
待常思运将人带了进来,就见到何贤的嘴里塞着布条,手被反绑着,一直呜呜呜的想要说什么。
到底是天命军中的老人,武安王还是问了一句,“为何如此这样绑着何贤?”
常思运立即接道:“王爷有所不知啊,他在青楼中口吐污言秽语大骂王爷,想必是对王爷您积怨已深。属下实在是怕这污言秽语辱了陛下您的尊耳,这才命人堵上了何大人的嘴。”
武安王江顺的两道眉毛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他这么多年来身居高位,即使是少年时初进军营,也没有被人如此大不敬的辱骂过。他沉声道:“何贤说了些什么?讲与本王听听。”
“这......”
常思运装做吞吞吐吐的,好像那些话根本没法从他的口中说出一样。
他越是这样,武安王就越是生气,“支支吾吾的作甚!还不快说!”
常思运连忙跪地道:“王爷息怒。”说完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叠纸递了上去。“这是我们刚刚在何大人身边发现的,想来是他昨日所做的的文章,王爷您不妨一观。”
一旁的何贤一直呜呜呜的叫,显然不想让那一沓纸落在武安王的手里
。
武安王接过常思运手中的文章看了起来。只见他越翻到后面,脸色便越是铁青,直到看完最后一张,立即将一沓纸全部摔在了何贤的脸上。
“好你个何贤,本王待你不薄啊。你是有何种怨气要如此的辱骂本王?‘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1),你倒是好学问啊,这种句子都想得出往本王身上套?看样子平日里对本王积怨已深啊。”武安王气的不行,恨不得当场剁了何贤。
何贤是天命军中武安王身边的老人了,又是军中为数不多的学问好的,他的字迹武安王不会认不得。
所以原本还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想严惩的武安王,在看到那张纸上的话后,彻底的被激怒了。
他大声吩咐道:“来人呐给我将和贤拖出去,打他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这一百军棍打下去,人哪里还有命在啊。跪在地上的何贤急的不停地往前挪动,爬到武安王脚边,用眼神祈求王爷对他从轻发落。
此时武安王身边的侍从适时的出声道:“王爷,这何贤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啊。王爷是否要细查。”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原本万念俱灰的何贤立即燃起了生的希望,他感激的看着王爷身边的侍从,希望王爷能听一听那个人的话。哪怕能把他口中的布拿下来,让他说一句话也好啊。
那个侍从的话音刚落,营账中的又一军官跪了下来求情道:“还请王爷饶了何大人吧,何大人一向对王爷衷心耿耿,想必这次只是醉酒一时失察。”
此时陆陆续续营账中有人跪下来替何贤求情,无一不是统一口径,说何贤一向衷心,只是酒后胡言之类的话
。
越来越多的人替何贤求情,每多一个,武安王的脸色就更暗上一分。
何贤也心道不好,呜呜呜的更大声了。
武安王面色如土,这何贤身为下属,公然辱骂上位者,甚至还写有如此文章。最重要的是,明明是自己挨了骂,结果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在帮那个骂他的人说话。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何贤究竟给多少人喂了迷魂汤了,竟然将手都伸到了他的身边?他身为上位者被下属如此侮辱,竟然还要自己放过他?
不在听其他人解释,武安王最终一锤定音,“够了!说了一百军棍本王的话绝无戏言!谁若再为了何贤求情,便与何贤同罪论处!”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其中只有常思运没有帮何贤说话。他向常思运问道:“你叫什么?”
“属下常思运。”
武安王点点头,感觉自己在天命军中快要没个心腹了,他顿时有些烦躁,这个常思运看着像个有眼力见的,到可以好好培养。“以后你就调来本王身边吧。”
常思运立刻低头应是。
说完,武安王直接拂袖离去,不再管营账内的众人。
***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何贤当真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就被治了罪?”
听着常思运的描述,许遇安一脸的惊奇。
在天命军中待了这么就,许遇安最是知道武安王看似严苛手段强硬,那也只是对许家军。对待天命军,那是跟对亲儿子一样,能忍则忍,能放则放从不重罚。
这倒是他近期第一次见武安王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整治一个军中品级还不低的官员。
常思运也是惊讶,原本表小姐同她说让他按照她说的来办会有意外的惊喜。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如今一看,这个惊喜可就大了,直接一跃成了武安王的身边人。
就他这升官的速度,可比马拉车都要快啊。不过他还是打心眼里感谢表小姐,若不是表小姐,根本就没有他的今日。
江淮川问道:“笑语,你是如何料到父亲会如此决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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