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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的死拼并没有出现,姜沅离诧异地望着眼前出现的一群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那些人药人都被周远午带的人擒住,姜止亦是被凌斐恣反手钳住双腕,动弹不得。
怎、怎么回事?
苏远礼把他身上的人扶下,把脉诊治一番,喂了颗丹药下去保命,才跟他解释原委。
原来谢宁川早就派人盯着姜府了,他和桑萤拿着族长给的蛊书研究解控心蛊的方法,虽然方法没有,但让姜止清醒片刻的法子还是有的。
所以他们在等一个契机,好巧不巧姜沅离就带着宣承从姜府逃出来,无形中成了吸引姜止的诱饵,也方便不用另想他法。
被控制住的姜止面容狰狞,凌斐恣险些控制不住。
桑萤眼疾手快从香囊里掏出什么塞进她嘴里。
药效没那么快发挥,但宣承的伤势拖不得,苏远礼向谢宁川请示后就和高栎一起把人扛回王府救治。
姜沅离担忧地看着倒地扭曲的人,心里不免难受,“王爷,桑姑娘,这是什么药?阿止看着好像很痛苦……”
桑萤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担心,我试过药,不会伤到阿娅的。”
几人就这么看着姜止慢慢平静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谢宁川腰侧的拳头方才逐渐松开。
“阿娅?”桑萤试探地碰了碰她。
地上的人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周围,意识还未适应从混沌中回归。
桑萤扶起她,又试探问她:“阿娅,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桑萤啊!”
所有人瞬间松了口气。
姜止不明所以看着他们,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开始回笼,她猛地扭头盯着周围的仿若木头的药人,眼睫狠狠一颤,心里了然。
“我……被谢端阾控制了?”
那她怎么恢复神志的?不是说控心蛊会让人彻底失去心神沦为活死人吗?她身为蛊母,更不可能恢复神志啊!
桑萤拉着她的手解释,“阿娅作为蛊母,与旁的药人不一样,失去神志却仍能思考,只是会下意识听从命令行事。我们就是抓住这点,研究出让阿娅暂时恢复神志的药。”
姜止被控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来不及一一解释,谢宁川冲她使了个眼神,她立马言简意赅、将重点检出来告诉她,尤其是一月后的婚事!
突然接收这么多信息,姜止感觉脑袋涨涨的,缓了好一会才从混乱的信息中理清思绪。
沉默数息,姜止看向谢宁川,问他:“宁川,你怎么想的?”
现在盛京还能维持平衡,谢宁川肯定是做了什么。
谢宁川:“姜府和将军府都被谢端阾控制,其他朝臣站位的站位,称病的称病,盛京现在的形势,已经定型。我暗中联系了叶庁和刘兹,朝中有他们和岳寄安那些人周旋,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许迟安那边,想借许伶弋威胁他,我们先一步救下许伶弋,他那边也暂时不会有什么行动。”
眼下最急迫的是姜芷和谢端阾的婚事,谢端阾想以姜止为饵,逼他抢亲违抗圣旨。
被控制的那段时间于姜止而言就仿佛睡了一觉,对于自己一觉醒来多了一门婚事,姜止并有表现有多惊讶,相反,她意外的冷静,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分析完这些事情的利弊。
权衡完所有,姜止抬眸和他对上视线,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油然而生。
毕竟是她教出来的,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想法,恐怕今夜告诉她也只是想征求下她的意见。
姜止莞尔:“那边将计就计,我想宁川手里应该还有底牌。”
谢宁川不置可否,那些底牌他还不能暴露,不管身边的人有多可信,他始终觉得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在严密的计划也会泄露。
计划有了,剩下的就等谢端阾自己上钩,但凭谢端阾那般多疑的性子,姜止还是得变成之前的模样才能蒙混过去,好在后面的计划不怎么需要她配合。
姜止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将欲说什么,一道微不可察的啁啾声掠过耳畔,她骤然变了脸色。
“阿娅,你怎么了?”
桑萤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却猛地被她推开。
姜止怒吼:“你们都快走,趁我现在还能控制住!”
谢宁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口被揪得生疼,可他明白他们有很多十分重要的事去做,儿女情长在家国大事面前,孰轻孰重,他们都拎得清。
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
“阿止,等我。”
确认他们都走远了,姜止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道微弱的声音是从银铃里传出来的。
这里面装了什么?
姜止来不及查看,意识瞬间被混沌侵蚀。
*
此时毫不知情的谢端阾正在府里等某个人。
浓密的云彩将天边最后一丝月色遮住,暗无星光的天际似深渊猛兽的巨口,张牙舞爪扑下来。
谢端阾躺在树上,百无聊赖地拨弄头顶上伸出来的树杈,月洞门下响起沉闷急促的脚步声,他略一勾唇,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来人停在树下,抬头怒视上面的人。
岳寄安捏紧拳头,质问他:“谢端阾,你和姜府结亲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在这里跟我装糊涂!”岳寄安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吱响,“当初合作的时候你如何承诺我的?说好以秋眠腹中子揽权,你现下和姜府结亲,又背地里拉拢那些大臣,我要是再晚一些发现,怕是被你捅了刀子都不知!”
树上的人仍旧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孔,岳寄安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与之合作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他对谢端阾了解甚少,当初也是谢端阾主动找上门的,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傻子才不答应!可现在谢端阾背着他干的那些事,明显是要把他往外推!
“谢端阾,你且说这合作还成不成!”
岳寄安也不是非他合作不可,太师的身份,在朝中已无人能轻易撼动他,虽无实权,但嘴上的信服还是有的。
只要他不站在谢端阾这边,朝中自会生出另一派别。
谢端阾屈膝坐起身来,低头看着树下怒不可遏的人,疏尔笑了一声,“太师大人何必着急,这一切尚未有定数,太师又怎知我做的这些不是在帮你?”
帮他?
岳寄安冷笑,也算是间接认识他这个人。
如此背信弃义、冷血无情之徒,难怪太上皇要杀之!
岳寄安抬头凝视他,眼神狠厉,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最后只怒气拂袖,大步流星离开王府。
谢端阾盯着他的背影嗤笑,又躺回树枝上。
夏夜凉风穿过树梢,徐徐凉意蔓延脸颊,鼻息间是淡淡的树叶味。
一刻钟后,蛇女抓着截获的信鸽进来,如他所料,是岳寄安回府后放出的。
谢端阾丝毫不意外,将密信打开一看。
岳寄安给宫里那位传信,想让她尽快杀了谢稟,抢在他动手前先一步以腹中子的名义挟子揽权,不过很可惜,信被他截下了,宫里那位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蛇女盯着那封密信,眼里闪过凶光:“主子,需要我——”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端阾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把信撕碎,“还不到时候,留着他还有用处。一月后的婚事,你着手去安排,这次,不许失败!”
那轻飘飘的一眼,裹挟了万般寒意,仅一眼就叫她浑身血液凝滞。
蛇女心知这次的任务不能失败,“是,主子放心,有姜止那丫头在,不信谢宁川他不落网!”
谢端阾因为这句话眯起眼,陷入沉思。
以谢宁川的心计,不会看不出这是他设的圈套,谢宁川会乖乖钻进去吗?
换做谢端阾,肯定是不会的。
“还有一件事……”蛇女的话打断他的思绪,“姜止那边传来消息,宣承被人救走了。”
“哦,是么。”谢端阾笑容敛下些许,瞳孔的光暗了几分,“左右他废了手脚,和废人无异,随他去吧。”
蛇女惊讶他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宣承,疑惑之余,有人来报府外有个姑娘要见王爷,说是姓桑。
姓桑?和主子有纠缠的似乎只有那一位。
谢端阾打发人下去,翻身跃下,“你下去准备吧。”
“是。”
蛇女低头往回走,好巧不巧,直直撞见进来的桑萤。
小姑娘今日换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裙,不同往日的绿衣裳,粉粉嫩嫩的,有些可爱的紧。
她心中纳闷,主子竟是喜欢这种的吗?
桑萤和她擦肩而过,余光匆匆瞥过,不着痕迹收回眼神,走到谢端阾跟前,捏了下手心,呼出一口。
“阿谢。”
谢端阾挑眉看着她,颇有看戏的姿态。
“阿谢,”她又喊了一声,这一次语气很严肃,“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就让它过去吧。但这次你利用阿娅,甚至拉上她后半辈子的幸福,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控心蛊是很厉害,但不代表无解。”
桑萤微微露出笑容,昂首挺胸,“我是苗疆族最有天赋的圣女,区区控心蛊,有历代先祖的经验相授,你猜我多久能研究出解药?”
谢端阾蓦然沉下脸,阴翳的眸子盯住她,宛如一头凶狼。
桑萤笑着靠近他,彼此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近在咫尺,连对方的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伸手攀住谢端阾的肩膀,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阿谢,你觉得你斗得过摄政王吗?”
另一只如玉小手勾住他脖子,一只芝麻大的蛊虫顺着她指尖没入肌肤。
谢端阾眼中陡生杀意,一把抓住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