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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75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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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兰用不思议的眼神看我。

“陆羽,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我要与自己将来的夫君一同回老家去?”

面对李季兰的不承认,我灰心道:“兰儿,你太叫我失望了。”

李季兰仍旧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道:“那我问你,你自从回到江南以后,又给过我希望吗?你总是自私地责备我、责问我,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李季兰的话,像冷水一样浇在我身上。

“你跟长卿如此,还要叫我如何给你希望,希望你的父母满心欢意地同意你们的亲事吗?还是希望我与文坛众人和街道中人一样,夸赞你俩般配?你说我自私,我放弃树立官威最好的时刻回江南来找你,放下写《茶经》的细致功夫来等待你回心转意,换来的就是你对我相敬如宾,坐近则离吗?”

“我之所以跟你保持距离,”李季兰把桌面上的书信盖在了袖下,“是因为不想你沾染我身上的——”

“你是怕大婚在即的喜气被我分了去吗?”我一手扶住自己额头,对着杯中酒一叹,“你放心,我不会失言,只会在别人面前说些对你和长卿的祝福之言。”

“我——”我拿起桌上的酒杯,自行斟酒到满,“先饮为敬!”

李季兰半张着嘴,神情几乎凝固。

好一会儿,她才道:“陆羽,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长卿补充道:“陆大人当真是误会李姑娘了,她不是不让你沾染喜事,正好相反,是……”

“长卿,别说了。”李季兰制止住了身边人,“别说了。”

“看样子陆大人是真的听不得了。”朱放推测道,“刘大人,你也要珍惜自己的福气才是,此番跟李姑娘一起回乡,一路可要好好照顾她呀!”

我又灌了半杯酒,微颤着眼眶,对李季兰道:“兰儿,我以为能够与你好好再谈,重归于好,哪知……”

“陆大人,没什么好遗憾的。”朱放顺了顺我的后背,“官场之事,成者一二;情场之事,失者□□。如是而已。”

“是了。”连那店小二都说,“陆大人您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李姑娘选择跟谁一起回老家见父母,是她的自由。朱大人是来得晚,所以没赶上;纪大公子则是苦读书,没时间赶上;而你这不是才恢复元气吗?何苦再想着携美人奔波之事?照小的看,你不去反而还好。”

是我陆羽糊涂。

糊涂到连店小二都能给我说理。

事不过三,饮下第三杯酒之后,我站了起来,强迫自己带着笑容,对李季兰道:

“兰儿你可真好,生得一身美人骨,有着一身诗琴才,试问天下男子谁人不爱?我早该知道你不缺相好之人,那我就不必再费这些功夫来找你。”

不想李季兰竟狠心怼我道:

“陆大人你也不甘落后,天生聪慧,鉴得一手好茶,也写得一手好文章。就是不知道《茶经》问世以后,世人的赞否两论各占几成?在你百年千年之后,这部著作再被提起之时,是被以好书论,还是被视为朝廷的傀儡之作!”

我仰天,凄凉地大笑了几声。

我是否应该感激她,感激她用“傀儡”一词取代了“走狗”,算是给我留了那么几分“颜面”?

可是,我的内心却被她伤的那么深,那么重。

“李姑娘,你说的太过了。”朱放道,“在我的角度,陆大人写《茶经》就是在完成一生的志向,为何你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在这本书没有问世之前,就要对他种种质疑与数落?”

我看着李季兰,想真切地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一个人对《茶经》的看法,唯独她例外。

回江南的路上,我设想过许多与她一同讨论《茶经》的场景:在前人的典籍中找寻差漏,共得新知;在各种茶器与茶具的图纸中遍寻烹茗之最,共以物美知茶性;在千山万水之间走遍,探水源访茶地,共日月兼风雨,将两人的际遇与感情写入书中。

如今却是如弦断一般,清脆响亮,拨子打脸而生痛。

我想她不回答朱放的问题是对的,她无须开诚布公,我也不必自取其辱,一切的谩骂与奚落,就到此为止的好。

是时候离开了,我定定然道:“李姑娘,长卿,陆羽祝你俩一路顺风,所求如愿。”

李季兰别过头去,目线停留在了妆台之上,上面放着一个首饰盒子,盒子里装着陆羽亲手所做的山茶花发钗,那是她在回乡过程中,放在首位的要带上的东西。

刘长卿按照礼数送我到楼下,避开朱放与店小二,只道:“陆羽,你今日所气之事,真的是误会李姑娘了,她何来夫君相伴?即便是有,也是情非得已之举啊!”

我不想问细节,也不想听再多的话,就别过了长卿,回自己的茶庐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我在茶庐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客人。

照着张志和张大人的建议,我试图通过专注一事来忘记愁肠,那就是:配茶方。

提前叫侍茶姑娘买来的各种配料,成色和鲜度都非常好,此外的一些干货,也是样样精品。照理说,配比起来应该不难,但我却无法集中精神,以至于做了许多无用功,反而把自己弄急躁了。

我将茶方分成了以下几个大类:安神的、祛湿的、养颜的、滋补的、通气的。

若要问及茶方与药方的区别,那么我想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辨:

第一,茶方在于养人,药方则是治人或是救人;第二,茶方在于清饮,药方则是苦饮或是嚼饮;第三,茶方有芬芳,药方唯甘涩;其四,茶方主调理,药房究急效;第五,茶方重闲饮,药方在定饮。

我问侍茶,我说:“我明明心里有谱,为何事事不称意?”

侍茶道:“心魔所困罢了,陆公子你脑中从容,心中却波澜不休,所以才误了细节。”

“你说细节吗?”

“嗯。”

侍茶走近,从我的桌案上捡起了几味茶配料子,道:

“物极必反,过于精确的比例反而让这些料子失去了灵动性,倒不如有所变通,调整了比例过来,能得一个新成果也未可知。穷极思变,茶方未必像药方那般强调性子和阴阳,反其道而行之,大胆将看似不能的茶配料子混搭在一起,再出新味,岂非是种乐趣?”

我会心一笑,“侍茶姑娘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试试看。”

“陆公子挑不出错来吗?”侍茶问,“还是将有错的地方自行在脑海中过滤了去,不当面取笑侍茶?”

“要说‘错’,倒是没有。只是,‘不足’之处有二。”

“陆公子请讲。”

“第一是粘合,莫看这些茶配料子着手不粘,混在一起装袋之后,也是会有所反应的,所以保证灵动性是个难点;第二是调和,茶方与药方一样,都缺不了水来让其发挥本色,水之考验,不在我陆羽而在我陆羽身后的万千茶客,因而调出乐趣是另一个难点。”

“侍茶盼着陆公子早日攻克难点。”

“借侍茶姑娘吉言,如愿如愿。”

李季兰携琴到“青龙客栈”的一楼厅堂,当众而弹。

众宾客都不懂她是何意,唯有坐在窗边的刘长卿把她的意思给听明白了。

她的曲调行云流水,一个音阶没有出错,一个指法没有弄错,技艺堪比皇宫当中的琴师。只是这听似完美无挑的曲子之中,也藏着拨弦人心中的躁郁与烦闷,她挑的是一首悲曲,刻意将悲曲弹出了激进感而已,众宾客也就不甚明了了。

刘长卿已经做好了下午就陪李季兰启程的准备,他带的东西也简单:

圣上赐的氏璧和金筷子、两套官服和日常衣物、离开家乡时父母兄弟所给的重要之物,如此三样而已。

他就这样看着李季兰弹琴,细品着她出发之前的心境:

有要面对家中变故前的不安和坚忍,琴音似瀑布飞流入深潭;有失去亲人的难过与伤痛,琴音在畅快之中急速过度了低落的折点,一过一心伤,一转一哀怯;有被陆羽误会后的无奈与不相诉,琴音深邃而淡写,由转慢之间夹带了怨与难,一指一折骨,十指复相连,十全堵心绪,成错也再续。

曲终人不散,满堂静无声。

李季兰罢琴而去,未走向刘长卿,也未走向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出了客栈的大门,走往茶庐方向。

刘长卿没有跟随,他怕自己让李季兰的心绪乱上加乱,也怕在她的面前,自己再一次被陆羽误会为“伴着夫君”所指之人。

他倚窗而坐,看着李季兰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敢也不愿去想后面的事情。

她也许是隔着道路远看茶庐,也许是在茶庐门外静默站望,也许踏入屋内直言别离之意……无论是哪种,他都希望李季兰与陆羽不要再不欢而散。

茶庐之中。

侍茶姑娘倒是知趣地回避了,但是她多少明白——

陆羽和李季兰,一个是茶方难成难点难破之人,另一个是曲调乱于心而不乱于面之人,何来心扉互解?

我看着兰儿,无言以对,仿佛自己开口是错的、闭口也是错的一样;兰儿看着我,亦是一言不发,好似在期待什么、有好似无从期待那般。

我转身去书桌上拿了笔墨出来,铺陈在茶室内的矮桌之上,只盼着兰儿能在离我而去之前留下点什么东西给我:

她留一个字,我就当千金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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